眸光一扫,左相厉声喝到:“那你这个奴婢是怎么当的,院子里积了这么厚的雪也不扫一下,难道就不怕主子摔出个好歹来吗!”
“奴婢冤枉啊!奴婢不是不想扫,实在是,实在是小姐身边离不开人啊,相爷您也知道小姐的情况,要是离开了人,奴婢怕……奴婢怕……”话未说完,但话中的意思早已明了,因舞梦蝶的特殊状况,若是身边没个人跟着,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呢。
“难道二小姐身边就你一个人不成?其他奴婢呢?”左相疑惑地问道,他虽不待见这个傻女儿,可是作为相府的庶女,怎么也不可能身边只有一个奴婢吧?
听到左相的问话,李氏眸光微闪,而二姨娘则笑得更开怀了。见此,梦蝶也微微诧异了一下,难道罚了顾妈妈和灵儿的人不是左相?
“回相爷,小姐身边原来还有一名婢女和奶娘,只是前些时日因……因小姐冲撞了相爷,这才被罚去洗衣房。”
闻言,左相更疑惑了,他只记得他禁了这二女儿的足,不记得他什么时候罚过她身边的人啊!难道是有人假传他的命令?这府里有这么大胆子的也只有……
脸色不善地瞥了李氏一眼,捕捉到她眼中的慌乱,左相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一时气愤不已。舞梦蝶虽说是个傻女,又不受他待见,但好歹也是他的女儿,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搞小动作,当真以为他死了不成!
“李氏,你可有话说?”左相阴沉着脸问道。
“我……那两个奴婢奴大欺主,不好好照看蝶儿,所以妾身这才做主罚了她们。”李氏先是恶狠狠地瞪了莲儿一眼,随即故作镇定地编了个理由,却不知她闪烁的目光早已出卖了她。
而左相此人最不能忍受的便是欺骗,倘若她说实话他倒还不至于将她怎样,可偏偏李氏却故作聪明地撒了谎。
“哼!那你事后就不曾想到再派几个人来伺候着吗?本相将相府交给你,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梦蝶不管怎么样都是相府的小姐,你看看有哪家小姐过得像她这样的?身边没几个人伺候着也就算了,你再看看她身上穿的衣服,我相府的大丫鬟穿得都比她好!”
左相气愤难平地数落着李氏,话里话外都是在责怪她苛待相府的小姐,把李氏给数落得一阵晕眩,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找不到话来反驳,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再狡辩下去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了心中的怒气,左相接着道:“从今日起罚你面壁思过一个月,府中大小事务由玉清暂代管理。”
“是,妾身遵命。”二姨娘微微一笑,温婉地应下了。
然而李氏却傻眼了,要她把手中的权利交给一个姨娘,这等羞辱怎可忍受?于是李氏焦急地大叫道:“老爷你……”
“住口!本相难道连这点全力都没有了不成?再多说一个字你就给本相去面壁半年!”李氏的反驳让左相更是气闷不已,他堂堂一个左相,手握权柄数载,威严怎能容一个女人挑衅!
一旁二姨娘见此温柔笑道:“老爷别生气,大姐今日也只是因为云儿的事太焦急了,不是有意冲撞您的,您就体谅一下她做母亲的心吧。”
“还是玉清你懂事。”左相冲二姨娘柔和地笑了,看着她的眼神中满是柔情,可却气煞了一旁的李氏。
以往在大将军府,她就是被大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那娇纵的个性早已养成了,如今自己的丈夫却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了她的面子,这口气叫她如何能咽下?于是,李氏便将目光锁定住了疯疯癫癫的梦蝶,气冲冲地上前就想抽她,嘴里还厉声咒骂着:“都是你这个死丫头,害得我的云儿不省人事,要是云儿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打死你!”
眼见巴掌抽来,梦蝶眸光微凝,却没有躲闪,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更顺势倒在了地上,头部装上了不远处的一块石头,随即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蝶儿!”三姨娘见此慌忙跑上前去扶起梦蝶,当看到她后脑溢出的血时,吓得脸都白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因李氏这一招来得实在是太出其不意,以至于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而再看到三姨娘手上的血时,整个院子都沸腾了。
“小姐!”
“大夫呢?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愤怒地看了眼脸色发白的李氏,左相便赶忙差了人出去,心中对李氏的所作所为厌恶到了极点。原本他只以为李氏只是有点大小姐脾气,为人有些蛮横,谁知她竟是如此的狠心!
看到昏迷倒地的梦蝶和满眼厌恶的左相,二姨娘笑了,笑得无比的娇媚,心中暗暗诅咒梦蝶最好就这么死了,同时又在暗骂李氏的愚蠢,想要动手什么时候不好动,非要在相爷面前动,那不是存心给自己找晦气吗!
而李氏却是没有注意到左相的厌恶和二姨娘的幸灾乐祸,此刻她正呆愣地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昏迷的梦蝶,她实在是搞不清,她什么时候有那么大的力气了,竟然能一巴掌把人给打趴在地上?
“大夫来了!”就在大家都乱了套的时候,左相身边的小厮带着一名背着药箱的大夫跑了进来。
“草民见过左相。”
“快,快来看看梦蝶怎么样了。”左相冲气喘吁吁的大夫大叫到,虽说最初请大夫是为了看舞梦云,可是此时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舞梦蝶的伤势要比舞梦云严重得多,一个不小心,估计他这相府就要办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