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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三日战争(引)

“你真的要走吗……”

破碎的窗户外是漫天火海。哥哥能看到,狂风撕扯着燃烧的窗帘,半截窗框敲打着被火烧的焦黑的墙壁。弟弟的问话只得到了哥哥微微的点头。

王宫外的叛军狂妄的嘶吼着。一颗颗被火焰包围的炮弹轰击在坚硬的山体上,巨石飞溅,残破的山体上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铁壁和巨炮,

炽王之顶,这座被称为不灭堡垒的王宫正在接受着历史的冲击。哥哥金色的眼瞳印着火光,像燃着怒焰。哥哥知道,庞大的山体根本顶不住叛军千门巨炮的轮番轰击。每次山体上的轰鸣,都伴随着巨石滚落的声音。山顶的王宫在其上摇摇欲坠,似狂风中的枯草。

他们的宫殿没有受到太多的炮击,哥哥没有庆幸,他知道山体内是要塞,内部被掏空的山体不是铁壁能替代的。山腰迟早会断开,半座大山将带着炽王宫造成山崩,并直接落到山下炽王军的头顶!他也知道王军是不会动摇的,就算巨石碾压肉体,王军也不会让出身后的炽王宫,那是他们的信仰。

信仰吗?

哥哥似想起了什么,拉起弟弟在王宫走廊中飞奔起来,他要赶在叛军攻破防线之前,他要去王宫顶端的火塔,火塔上有着炽炎帝国的历代供奉的先代种:火祖——煃天。

可是,先代种会带来天灾,会将天化为火焰,会……

但同归于尽也好,非死即亡,他们别无选择。

来到火塔上,火祖在祭坛中猛烈的燃烧着,向周围吐着火舌,似跳着祭祀战争的舞蹈。

火祖看到了战争,数百年来,炽炎王室对火祖的供奉从未间断,火祖是渴望战争的恶鬼,王室的供奉可以避免毫无胜算的战争。也因火祖,炽炎才有了对抗外敌的能力,,也有了被进攻的原因。

站在夹杂着硝烟的狂风中,炽王顶下的战场一览无余,哥哥用牙咬破手指,将指间的血滴入火中,当王血落入火中的一刹那,便被火焰包围,火祖像是在抚摸宝物。

“火祖,我在此以王血为证,以炽炎帝国之名,请守护历代供奉您的子民吧,我们会以肉体与灵魂作为代价,满足您的所需。请您保护炽炎帝国不会因叛军进攻而覆灭,上誓,帝名城王室,苏衡阳。”

哥哥话音刚落,火祖的火焰似蛇一般的缠绕在了他的手臂上,没有灼痛,甚至还有寒凉。

片刻,哥哥将手从火焰中伸出,一个红色的印记留在了他手上,弟弟知道,那是赋印,象征着无上的力量。

“我曾经反对帝国对先代种能力的研究,现在到我自己打破规矩了吗?”哥哥看着手背上的赋印,上面是漆黑的鬼面,发着暗红的光。

下方的呐喊声让哥哥回过了头,四千名王军向着面前二十余万叛军发起了最后的进攻,剑上燃起了雄雄烈焰,连接中背后的灵魂。

“你们也把灵魂卖给火祖了吗?”苏衡阳自语着,竟苦笑了一声。那是世上最强烈的火焰,能焚尽一切,,甚至宿命。

火祖正不断吸收着王军点燃的生命。越发疯狂的燃烧,数千的灵魂被火祖缠上了红色的线,这是一场血祭的仪式。

“现在让我和你们共同守护帝名城吧。”

苏衡阳举起右手,转过脸,火海印着他的微笑,他从来没有在弟弟面前表现自己的胆怯,包括现在。

“扶住我。”

弟弟伸出双手,掌心抵在哥哥硬实的双肩上。哥哥左手稳住右臂,深吸了一口气:

“呼……”

右手背上的源印顿时发出强烈的红光,只听“嘶!”的一声。伴随着血雾,苏衡阳掌心中化出了无数道红线飞向了王军,弟弟看见,哥哥的手心已经成了血洞,血似涌泉一般从掌心喷出。

哥哥脸色变得苍白,身体里似乎空荡荡的,渐渐没了知觉……

当红线连接到每一个王军身上时,哥哥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了,巨大的无力感使他向后仰去,弟弟忙用力支住哥哥,哥哥头发白了,全白了……

炽王军身体向外散发着红光,那看似海中沙粒般渺小的军队正在疯狂吞噬着眼前的大海,叛军惊恐的尖叫着,二十余万人如潮水撞上了礁石,支离破碎,叛军相互踩踏,踢开脚下的断肢与尸体。炽王军如巨兽般向叛军冲去,汹涌,残暴。将眼前一切都撕碎,毁灭……

红线消失了,弟弟支撑不住了,手一软,哥哥倒在地上,弟弟忙挣扎着爬了起来,哥哥竟然老了,使用赋域后的代价消耗的是哥哥的寿命!

弟弟眼前不再是刚刚那年轻的哥哥了,而是一个白发老人,苏衡阳颤巍着身体,慢慢站了起来,望着火塔下的一切,眼神混杂。

“我会让班诺克付出代价的,我要走了,弟弟……”

哥哥站在火塔上,看着身边的弟弟,以及火海上空中变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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