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云并没有开口,在容情和顾长歌眼中便是默认。前者认为陌云对顾长歌很愧疚才会沉默,后者认为陌云和玉轩走的太近是事实。
“拿来。”陌云又丢出两个字,容情看着顾长歌的表情,真的可以用千变万化来形容。
顾长歌手指轻划,在空气中留下几道光痕,一片绿色的纸落在陌云面前的桌子上。
顾长歌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白神,有点小孩子气的开口:“白大人怎么也得让本公子吃饱吧,免得别人说王爷亏待属下,这罪名你可担得起?”
白神似是早就习惯了顾长歌这般,轻轻笑道:“已为公子准备好。”
话落,便有几个下人捧着菜盘进来布菜。顾长歌看着桌上的菜,满意的端起青瓷碗,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容情默默的瞅着顾长歌吃饭,自己不时捧着琉璃杯喝口果茶,一时间无人说话,气氛也悄然变得安静。
半个时辰后,容情起身。捏着玉扇,弯腰掬礼,“谢王爷赐宴,玉轩告辞。”
“白神,送送公子。”陌云沉然出声,白神的身体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
顾长歌吃饭的动作也停顿一下,便又恢复如常。面色却晦暗不明,眸底闪过一丝光芒。
白神笑着跟着容情出门,二人一直到园子里。容情一脸严肃,“白大人。”
白神轻轻开口:“公子唤我白神便可。”
“回去告诉王爷,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王爷的心思应多多注意殿下。”容情眯着眼,她是个女人,如何不懂陌云的示好?
白神闻言,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他并不明白公子话中的意思,只当玉轩察觉出这里非同寻常,出言提醒而已。
容情捏着玉扇,只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顾长歌喝着汤,不动声色:“殿下可还记得叶师妹?”
“怎么?”陌云皱眉,抬眸看着顾长歌。
“看着殿下与玉轩如此亲近,我以为殿下当真是对那容府嫡女动了心。现在看来,殿下的心还是在师妹身上的。”顾长歌带有试探性的话语让陌云看着不是很平淡,感觉到陌云的情绪波动后,顾长歌的心才松下来。
“你话太多。”陌云依旧皱着眉,手指抚摸着桌上的绿纸。
顾长歌并未回话,半晌,听到陌云的声音:“本王的三哥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证据全在我身上,回了帝都再交给你。”顾长歌有些得意,又呷了几口汤。
“吃完便回去吧。”陌云起身,侧头交代,抬脚去向书房。生了一天的闷气,现下帝都送来的密折都叠成了山。
顾长歌只顾低头狼吞虎咽,他如今一来,这消息怕是早就传到了太子那里。
书房。
白神站在书桌对面,将容情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陌云。
陌云正握笔批折子的手猛的一顿,下一秒,手中的毛笔生生断成了两截。
屋内的气氛骤然下降,白神不说话,陌云也没出声。
许久,“出去。”白神低垂着头,听到自家主子的声音,心中到底不太好受,可又不知陌云的心思,斟酌当下抬脚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