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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的起点

“峥崆~峥崆~”断断续续地琴声响起,节奏优雅,旋律动人,将梅花的高贵品质一展无遗,让人仿佛置身于一片梅花的世界,天空晴朗,白雪覆盖大地,红的梅花、黄的梅花、白的梅花,映衬着白雪,晶莹透亮,幽香暗来。黄宇眉头微皱,张张嘴却没有说话。黄宇摇摇头,暗道,自己何必用自己的要求去要求人家。然后又有些怜悯地看着老者所用的古琴。

“嘎吱~”却是王林推门而进。“怎么?你摇头是看不起我师傅弹的吗?”王林挑拨道。

“当!”琴声戛然而止。

老者抬起头,“终究是放不下,倒是让小兄弟见笑了。”

姚清晨看了一眼王林,心下明白是在挑拨,当下就欲开口。只是黄宇的话却直接堵住了她。

黄宇撇了一眼王林,“是见笑了!糟蹋了曲子,糟蹋了琴。”

姚清晨张了张嘴,没说话。

“是吗?”老者声音里已经明显带着怒气。“不知道阁下能否斧正一二?”

王林已经能够预见这个自负的家伙的结局,得罪了朱老,还想做音乐界混,你怕不是在做梦。

“别的不说,先说你这态度就不行,梅为花之最清,琴为声之最清,以最清之声写最清之物,宜其有凌霜音韵也。在一个清字,你的琴声虽然不错,但却有不少污秽,梅花高洁,你的琴声中有的是什么?高傲?三弄之意,则取泛音三段,同弦异徵云尔,你的呢?琴声连绵?转折也很不错,其实你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顶尖了。但是远远不够,真正会琴的人自然知道转折不够流畅,看似连续,实则断点。”黄宇顿了顿,“我这么说你可能不服。弹奏宜忌你应该知道吧?

1、精神要宁静,身体要端正,不可浮躁歪斜。

2、思想要纯洁,情意要专注,不可杂乱散漫。

3、呼吸要匀调,视听要集中,不可麄暴放纵。

4、手指动作要简静,不可繁乱,用指又须甲肉相兼,甲多则声音焦躁,肉多则声音溷浊,兼而用之,其声自然清润激切。

5、两手用力都要不觉,不可努张过度,轻要不浮,重要不粗。

6、大指按弦,不可以食指捏住作圈,帮助用力,不可张开虎口。

7、名指按弦,要末节凸出,不可凹下,凹下称为折指,按不能坚。又不可以中指压于其上帮助用力。

8、食指弹弦,大指虽可抵送,但不可捏紧致不活动。

9、左右手指取势,要文雅美观,左手各指不可粘连伏于弦上,右手各指不可握拳靠在岳边。两手小指虽禁不用,但要伸直,不可屈曲。

10、形态虽要严肃,不可极度紧张,努目张口。动作要活泼,不可流于油滑取媚打花。别的不说,光视听要集中……”

“你以为你是谁啊!说谁不会啊,你来试试?”王林自然是懂琴的,听得黄宇说得头头是道,心下有些慌,随即就反驳起来。朱老可是泰斗级人物,就算他真有哪里做得不对,那也不是这小子可以做到的。

“我当然可以!”黄宇撇了一眼王林,自己正愁说太过,不好再继续动手碾压呢!

“晨姐,不介意我使用吧?”虽然看这师徒不爽,但姚清晨的面子还是要给。

“啊?可以!”姚清晨听着黄宇的说教有些懵,一双美眸诧异万分,也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老者也果断,让开了位置。

黄宇手轻轻地拂过琴弦,施施然地坐下。随手拨动了几下。

“坐位宜较常用的椅凳稍高,琴案则宜比常用的几桌稍低,椅、案位置的角度,以入坐后身胸离案约半尺为标准,心对琴五徽之间。若偏于右,则左手按至十徽下尤其至徽外时,势有不及。如偏于左,则按至二三徽时,势又抝强。所以心对五徽间坐,为最适中,左按右弹,皆极方便。

至于全身姿态,则头要端正,不可低垂。颈要伸直,不可偏歪。肩要均平,不可斜耸。背要竖起,不可鞠曲。两肘两腕,为按弹运动的枢机,肘须舒展,腕须悬空,不可夹紧,或倚靠琴面。两膝两足,为撑支全身的?点,膝须开张,足分八字,不可并连,尤戒箕踞。

凡此种种,都宜出于自然,又不可用此而形同木偶,否则不仅形态难看,而且手指运用,也会连带不灵。要在神明于规矩之中,而不为法度所拘束,自然合式。”老者却是开始背起了坐姿的要求。然后喃喃道:“分毫不差!分毫不差!”

学琴的,但凡师傅懂行,对于坐姿,护琴乃至宜忌自然都会教导。然而真正能完全做到的却很少,不是说难!而是需要对琴的执着热忱,换言之,就算你把这些都做成了习惯,但心里没有琴,做出来的就是死板的架势,缺乏灵性。朱鹤有些愧疚,虽然大家知道时间会消磨热忱,但自己作为资深琴师,犯了错误却不自知。

黄宇自然不会知道老者的想法,如今他眼中只剩下面前的烟云流水琴。

双手舞动,流畅悦耳地琴声倾泻而出,琴声弥漫,犹如一株梅花在生长。是一株腊梅,她的身旁飘荡着雪花。春夏秋冬,四季轮回,看着所有的花盛开凋落,她开始静静绽放,散发着特有的清香。她是傲立雪中的寒梅,她是一任群芳妒的娇花,她……琴声辗转,终于一切归于静谧。

“这,这,这不可能!”朱鹤有些不甘的叫道。黄宇的琴曲如果需要给个评价的话,那就是完美,他甚至怀疑这是一个比原创还完美的演奏。

“没有什么不可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很大!你以为你已经快登临巅峰,其实是你还没有到新的起点!我记得有人说过:自己知道的越多,才发现自己越无知!而你居然以为……唉!”黄宇叹了口气,“你被名利遮住了双眼!”

“这,这,”王林惊讶地无以复加,看朱鹤一副快崩溃的样子。显然那个叫黄宇的小子说的是真的,如果老家伙还没到达新的起点。那自己算什么,刚入新手村?

“难道!你是哪里来的?”听到新的起点,朱鹤惊讶地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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