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松冈,明月夜。
一男一女出现在短松冈的曲径中,短松冈名如其名,苍劲短小的松树依稀分布在山冈各处。
黄香道:“喂!你要我带我去哪里?”
鬼狐仙子气得大叫道:“我不叫喂,我是有名字的,叫莫子离,当然了叫我莫姐姐或者仙子姐姐也是可以的。”
黄香淡淡道:“看你的芳龄也不过是十七八岁?有什么理由做我的姐姐?”
莫子离凤眉一扬,道:“那你多大了?”
黄香道:“十七。”
莫子离道:“本姑娘大你一岁,现在是十八岁了,所以姐姐是做定了。”
黄香道:“从小到大,我都是做小的,为什么不让我做你哥哥……或者相公。”
莫子离冷笑道:“论才气或者我不如你,但是江湖经历却胜过你,你说……什么哥哥,相公……我告诉你,我就是嫁给一条大黑猪,也不会嫁给你这个矮冬瓜当老婆?”
黄香眉头一皱,淡淡道:“我并不矮,三尺青锋,七尺男儿,如何矮了?如何做不得你的相公?”
莫子离知道他的性格,是一根筋,也就不多言了。
时历小崎岖,斜带水,半遮山,翠竹栽成路,十里深窈窕,万瓦碧参差,青山屋上,流水屋下绿横溪。
小桥是一座古朴优雅的栏杆木式小桥,桥上的雕刻各式各样的精美的刻画,桥蹲却是用麻石条堆砌的,一条清澈的小溪冉冉从小桥流过,小桥前面还有一座水车,水车不停的滚动着,一阵阵轰隆声从这里四散开去。
二人一进入村子,就有三五个小孩子冲来出来围住了他们。
有的拉着莫子离的裙尾,有的又拉着黄香的手,吵闹着要好吃的哩!
莫子离道:“别闹了,这位小哥第一次来,没有带好吃,下次姐姐让他给补上好吗?”
“不好,姐姐,不会你也没有礼物给我们吧?”
“哈哈!还是你这个鬼精灵清楚了……好了,下次一并给你们补上。”
“村长在家吗?”
“在啊!”
“都散去吧!”
“小姐姐好不要脸,带着小哥哥回来,就不要我们了……”一时间小孩子都散开唱起童谣来了。
“真是想不到你这人还有一个有趣的地方,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敢相信作为武林中盛传的鬼狐仙子居然如此温柔和可爱的一面。”
莫子离努努嘴,嫣然一笑道:“少来了,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
村长的家就在村子的东头,篱笆是竹子,半掩的柴扉。透过柴扉往里看一个七旬老人半眯着眼,躺在竹椅上晒着太阳,手中拿着一个把蒲扇拍打在身边飞来飞去的苍蝇,炊烟从烟窗中袅袅升起。
这时,厨房里传来一声怒骂声:“老头子,还不回来吃早饭?是不是我这个老太婆已经叫不动你了?”
七旬老人猛的一跳起来,道:“老婆子,我这不是年老体衰有些乏了,所以……”
莫子离掩嘴笑道:“村长,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小丫头片子,回来了?”
“回来了!”
“呦!还带着一个小伙子来这是要见长辈吗?来,来……先拜见我这个未来的岳父大人吧!”
“村长,你这个老不休,信不信我在奶奶面前告你一状!”
“别,可别……”
一个怒气冲冲的白发老妪手拿着锅铲出来:“老头子,怎么吃饭还要我出来叫你吗?”
她看到莫子离后,目光和语气顿时温和了许多:“丫头,回来也不进来坐坐,和老头子费什么话呢?还有那个小伙子也一起吧!”
黄香作揖道:“那在下却之不恭了。”
老妪仔细打量着黄香不由点点头。
“老头子,去把饭菜都端出来吧!”
“老婆子,这不是有客人在这里也要我去?”
“你不去,我去,但是以后你想睡个回笼觉恐怕就难了……”
“算了,大丈夫能伸能屈……”老人一言不发就往厨房走去。
难怪莫子离做事如此这般,极有可能她的行为做事就是受到了白发老妪的影响。
屋里幽暗加之人多,便在小院里摆了一桌。
※※※
在不远处却有一人在田垄的高处看着,眼里泛着狠厉,脸色狰狞,一合骨扇便悠然走过来了。
席中又多了一人,那是老人收养的义子秋无伤,不过他生得一副清秀模样,腰里别着一把骨扇,也不知道他是用来干什么的?
秋无伤露出一丝笑容来,“莫妹妹,你这次回来是不是不走了?”
莫子离淡淡道:“没事的话,肯定是要到处走走了。”
他还是不死心,“你的这位朋友又是谁?”
莫子离气得将碗筷一放,冷冷道:“哼!秋无伤,你的问题太多了。”
两位老人一看,又是年轻人在闹别扭,顿时摇头不已。
老人道:“吃饭,吃饭……”
一顿饭,就被这冷淡的气氛破坏了。
那秋无伤临走时,经过黄香身边时,悄然道:“你这蝼蚁不配拥有她……她是我的……我的……”
黄香心道:“我与她才认识一天而已,又怎么会喜欢或者占有她呢?”莫名其妙的话,不过当下也不解释,正在气头上的人,越解释越复杂,所以他保持沉默了。
他便跟着莫子离离开了这院子。
待他们走后,白发老人喃喃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好,精力充沛,有时间浪费在无所谓的事件上。”
“不过,老头子这件事我也犯难了,处理不好,很容易出问题的。”
“谁说不是呢?”
“算了,年轻人的事还是让他们去烦恼吧!”
“老头子,你看那黄香是不是很像昔年的……”
“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确实很像,只是看他居然不会武艺,这未免太奇怪了吧?”
“有空得去试试,他能来这里,说明我们的宁静生活,已经被打破了,就看他能不能经受住这次考验了。”
※※※
柳外斜阳,水边归鸟,陇上吹乔木。
一群人在溪边钓鱼,有大人也有小孩子,自然黄香、莫子离、秋无伤等人也在其中了。
秋无伤的技术不错,接连钓了数条大鱼,莫子离的运气也不差,只有黄香的运气不太好。
溪流的对面有数个孩童在钓鱼嬉戏。
“玲珑姐,你钓到几条了?”
“我啊?大概有五六条吧!”
“什么?我不信……”
一个小男孩放下钓竿,跑回放在柳树下的水桶中一看,原来桶中有七八条的,现在孤零零的只有一条小鲫鱼。
“玲珑,你作弊……你是从我桶里偷拿去的……”
大约八九岁的小女孩叫道:“莫姐姐,我没有作弊,是鱼它自己跳出来,我捡到的。”
莫子离道:“这次钓鱼比赛取消了,今晚烤活鱼。”
“哦,好吧!”
秋无伤看到黄香竹篓中的一条小小的木叶鱼,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她是看上你哪一点了?”
黄香闻言冷笑道:“你可以去问她?你这样对我说有用吗?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喜欢我到底哪一点?你问到后,麻烦告诉我一声,好让我开心一下!”
秋无伤气得做出一个割脖子的动作,但是一见到莫子离走过来,又一本正经钓起鱼来了。
“子香弟弟,钓得怎么样了?”
“我?还好吧!”
秋无伤不由说道:“怎么不问我哩?”
莫子离嫣然一笑道:“你的技术在村里都靠前的,我不用问也知道了。子香弟弟他是客人,自然要先问一下……”
“你……”气得秋无伤连平时用得趁手的钓竿都不要了,就直接走了。
“莫姐姐,你何必气他呢?如果因为我让你们关系更加僵硬的话,那真是罪过了。”
“不要管他,等他气饱了,自然会恢复过来的。”
但谁又知道在这次事故里埋下了一颗邪恶的种子,待到种子生根发芽后又会生出怎样的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