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能够摆脱浮士德带来的奴役,拉斯普京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一把扯开自己的僧侣服,今夜有开始了,一条条咒文从他肚脐内部开始向外延伸,就像一条条吞噬他肉体的毒蛇。
拉斯普京赶忙拿起了玻璃瓶,打开瓶口的橡木塞,一口就将瓶子里的液体全部喝了进去,这是他发现的一个可以克制咒文增长的办法,就是在咒文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就饮用泡着半块命运金币的“圣水”。如果稍微晚了一些,等咒文布满全身,他就得经受那种比死亡更恐怖,比最凶残的行刑者施加的刑罚更加痛苦的肉体感受,慢慢看着自己的身体溃烂。在咒文出现的时候提前饮用下圣水则会让他能够逃脱这种折磨。
喝下药水的拉斯普京,静静地看着本来已经快要蔓延到全身的咒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烧灼感顺着咒文的褪去的轨迹逐渐向自己腹腔延伸。随着咒文的消失,原本被咒文覆盖的皮肤也从宛如死人一般的灰白色重新变得有了血色。咒文的痕迹变成了疤痕长好的新肉模样,这些“疤痕”会随着药水的效果逐渐深入而从粗粝变得光滑,最后在一周之内的时间慢慢消失。
喝完药水的拉斯普京甚至没有爬上床,随着周围被褪去的还有他自己的力气,他虚弱地仰靠在床边,把那双蓝色宛若磷火一样的眼睛闭上,深深地喘着粗气,仿佛就像连续跑了一天一夜一样。
等到呼吸逐渐平静,拉斯普京重新爬了起来,他拄着床边挪到床头,拿起一个银质的水壶。把装有金币的烧瓶拿了过来,将水壶里的灌满了瓶子。两个月之后,这又是自己的一瓶“救命”药水,使自己存活下来的希望。
望着眼前浸泡着命运金币烧瓶,拉斯普京感到一阵压抑,自己曾经也想过打破这个瓶子直接握住自己的救命金币,可是无论他使用什么办法,甚至在他发迹之后用过炸药去炸,用专门腐蚀玻璃的氢氟酸去浸泡这个瓶子,都不能让这个瓶子缠身丝毫的损坏。
更加可怕的是,自己施加在这个瓶子上的作用,比如用氢氟酸腐蚀这个瓶子之后,下次再饮用浸泡半枚金币的药水竟然变成了强酸,自己那次差点死掉,身体内部食道被腐蚀带来了更加痛苦的感受。还好药水的恢复作用还在,他还是活了过来,不过之后的两个月自己的被腐蚀的声带就只能发出仿佛夜枭一样说话声音。
这件事也让拉斯普京认识到了浮士德的可怕之处,自己只能默默接受他安排的命运。他变得无比想要完成浮士德给他的命令“收集这样的金币,然后等我回来之后献给我。“从而也许能够获一线生机,甚至是找到破解浮士德留下的诅咒的办法。就这样拉斯普京,这个淫逸放荡的家伙,为了寻找命运金币,甚至开始了学习。
通过自己的假扮僧侣的身份,以及沙皇一家的信任,拉斯普京甚至得到了进入东正教在莫斯科的救世主大教堂学习神秘学知识的机会,虽然从君士坦丁迁移过来的东正教教廷无法像影响欧洲上千年的天主教堂那样有底蕴。但是在这大牧首驻跸的教堂,拉斯普京还是学到了一些知识,甚至他还因为自己能够通过药水瞬间恢复,从而学习到了一些真正意义上禁忌的知识。
”预言是挣脱被现实锁住的世界的一种尝试,“一边低声吟诵着自己曾经看过的秘典金属封面上烙印的话,拉斯普京一边拿出了一幅地图和一把匕首。
地图是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的,而匕首则是他从东正教的秘典的封皮之中找到的——预言之刃,使用的方法很简单,解读之只要利用预言之刃将自己动脉划破,喷涌而出的血液就能为解读者提供想要寻找地方的大概位置。
可是数百年来真正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也就是拉斯普京一个人,没有能够给自己补充生命力的药水,正常人在失去一多半以上的血液的时候不可能还活着。可是拉斯普京可以。
将手腕动脉划损,拉斯普京的血液和不要钱一样地洒落在铺在他脚底地毯上展开的地图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拉斯普京越来越觉得难以忍受了,他已经恢复好了一次,又自己重新割开自己的动脉一次。直到最后地图已经被他肮脏的鲜血完全浸泡而湿透。
看到被鲜血浸润的地图,拉斯普京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慢慢地用一种低声的嗓音,吟诵着属于自己的预言,就在他背诵完最后一点经文,地图上的鲜血仿佛有什么力量牵引一样,已经浸入到地图纸张纤维深处的血液突然间涌了出来,这张地图的一个地方就仿佛被用强力的橡皮擦擦过一样,鲜血的痕迹猛然间向四周扩散开,露出了没有被鲜血浸润的地方。
虽然在地图上只有一小块,还是有两三个街区大小。
拉斯普京看着地图,眼眉微蹙,这样的预言还是第一次差距如此之大,虽然自己这次是跟着“黑色百人团”派出的密探一起来的,还动用了“黑色百人团”早就在这个地方留下的情报网络,但是他知道真正要找这种神秘测的东西,还是自己从教会的秘典里学习到的那些知识更加管用,没想到的是这次的预言竟然这样不精确。和以往不同的,这次的占卜居然需要自己重复放了两次血,明明是以往一倍左右的量,可是得出的结果却反而没有以往的精确,这令他很费解,不过也肯定了这个城市的确有什么能够影响自己施法的东西存在,那种有着伟大力量的金币很有可能就是影响自己占卜准确的原因,这也让他的心情不由得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