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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玉面锦衣

燕京紫禁城内,明孝宗朱祐堂(虚构)也就是以前的健王,正端坐在龙椅之上,整个皇宫此时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站在下面的冷如风。

“冷指挥使,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朱祐堂开口问道。

冷如风听见皇上问他,单膝下跪,双手作揖呈前道,“启禀圣上,有线索,但是没有证据。”

朱祐堂轻声叹了口气,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侧身对着冷如风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始终还是不相信。他是朕的弟弟,是不可能会那样做的。”

“卑职定会给圣上一个交代。”冷如风说道。

“记住,此事关乎皇家威严,万万不可泄露出去,要暗中查探此事,在没有足够证据之前,不可影响他的生活。”

冷如风听后双腿齐跪,磕头领命,“卑职遵命。圣上,卑职最近听闻,在江湖中发现了王家余孽,东厂好像正在秘密查探此事。”

朱祐堂微闭双眼,轻轻摇了摇头,“此事已经过去太久了,朕已经不想再管了,李安那边想查就让他去查吧。但是你要记住自己的任务,不要分了心。”

冷如风抬起头说道,“卑职只是怕,此人不除,会有后患。”

朱祐堂想了想,“那就把他抓回来吧,不过得要活的,朕要见见他。”

“卑职领命。”冷如风又磕头说道。

朱祐堂对冷如风摆了摆手,“好了,你先退下吧。”

“卑职告退。”说完冷如风便走出皇宫,只剩下朱祐堂一人静静站在龙椅旁,‘二十多年了,朕的江山还能否再有二十多年。’

江湖是朝廷的吗?答案总是模棱两可,江湖既属于朝廷,又立于朝廷之外,这便是江湖的奇妙之处。

在江湖中,各门各派都不会忤逆朝廷意愿,而朝廷一般也不会干涉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江湖中有些人武功过于高深,朝廷会视其为威胁,而朝廷手握重兵,掌握天下,武林中人也对朝廷有很大的忌惮。

江湖中人行事,一般总是会顾忌对朝廷的影响,而朝廷也总是会注意武林对自己的看法。

真正的江湖不同于普通人所处的世界,并不是说你出门闯荡,两脚离开了家,便是入了江湖,有人曾说,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但我不这么认为,江湖只是少数人的,它不止需要有人,还应该有点故事。

冷如风便是这么个有故事的人。

谈起习武,江湖中总会有很多人会用一些奇怪的东西练功,有人用人血练功,有人以尸体练功,有人则使毒物练功。而冷如风不同,他用人的欲念练功。

人有五种欲念,贪,执,妄,怨,仇。

这每一种欲念,都可能使人走火入魔,而冷如风就是抓住了这点,他用各种东西来诱惑引导自己,但在心中却极力抑制自己的欲念爆发,后来欲念太强,他便用痛觉来压迫自己,把自己逼入濒临走火入魔的绝境。

他曾入过极寒之地,也曾以沸水浇身,甚至还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儿,锦衣卫里的各种酷刑他也都亲身体验过。

最后,也可以说是绝境中重生,他不但彻底抑制住了自身的五种欲念,还完全的控制了它们。

以贪念为血刃,以执念为利爪,以妄念为金身,以怨念为弹腿,以仇恨为狂吼。五念合一,不仅使他的武功高深莫测,甚至还让他重新获得了青春。

原本已经四十多岁的他,如今模样如同二十多岁,而且以前在身上留下的各种疤痕也都全部消失,于是,他便有了个玉面锦衣的称号,但是这个玉面锦衣的心肠,可没有他的名字那么好听。

皇甫云离任后,朱祐堂便封他为锦衣卫指挥使,当时扬州忠义镖局的事情发生后,江湖上一直有人风言风语,皇上便派冷如风带锦衣卫去处理此事。

冷如风领了圣旨之后,带着锦衣卫开始在江湖上大批追杀此等江湖中人。而且他们不但只杀当事之人,连同他的家人朋友都一并杀害,而且手法及其残忍。

此事后来愈演愈烈,在江湖上掀起了很大的风波,武林各派都怕后面会波及自己,互相发帖联合,准备抵抗,朝廷见事态不对,就赶紧召回了锦衣卫。

但江湖中人那肯就此罢了,非要朝廷给个交代,朱祐堂只好下令以后不许锦衣卫再过问江湖之事,而且吩咐百官,日后在处理武林中人的事情时,要酌江湖之情处理,此事这才罢了。

不过冷如风的名号也就从此被江湖中人所熟识。

那日,冷如风在走出皇宫以后,便收到了鲁炎由金陵传来的飞鸽传书。其实鲁炎一路上都有给冷如风传信,汇报情况,所以冷如风也知道皇甫云在烟雨庄救杜小森之事,后来东厂还把当日破庙里的皇甫云交给了锦衣卫看管。

本来皇命已下,直接吩咐鲁炎将人带回燕京便好,但冷如风却感觉到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按理来说,玲珑阁本本应该只是收集江湖情报,为何这次会要突然抓人,还把人送到官府。而且如果是怕犯人逃跑,直接多派些人手,押到燕京不就行了,为何非要关到金陵大牢里呢。’

‘前些日子,杜小森在盐帮出现,还杀了东厂的人,莫非进金陵大牢是和那盐帮的张良三有关?不过进了大牢见到张良三又如何?他也出不来啊,而且,为何玲珑阁会去帮一个贼呢?’

冷如风虽然已经差不多明白此事中的蹊跷,但心中不免还很多疑问,为了解决这些疑问,又不打草惊蛇,冷如风先是回信给鲁炎,让他暂时在府衙大牢里拖住二人,然后决定自己亲自去案牍库那边查一查情况。

案牍库是明朝用来归放各种档案的地方,一开始是由锦衣卫看管,后改为东厂与锦衣卫联合看管,所有人未经皇上允许,都不得擅自入内。

所以冷如风于那日深夜,换装潜行至案牍库院外,用轻功躲避外面几个锦衣卫的视线后来到案牍库房顶,接着用手指飞出从腰里取出的两颗石子,点住了门口两个东厂太监的穴位后,便顺利进了案牍库。

在那里,他找到了当时东厂处理盐帮反叛一事的文档,读后发现,张良三当时是已经确定要被直接问斩的,但李安却以此人身上有三绝还阳真经的秘密劝皇上先关住此人,后来这才把这人交给了锦衣卫,关在了金陵大牢。

冷如风此时好像有了点眉目,放置好文档后想要转身离开,但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案牍库外进来一人,与他正好打了个照面。

此人和他一样,同样是一身黑衣,而且蒙住了面,但冷如风依然从他的眼神中认出了此人便是李安。

李安看到冷如风后也同样认出了他,但他俩都没有揭穿对方的身份,两人站在原地,彼此看着对方,不发一言。

过了一会儿,冷如风感觉如此僵持也不是办法,便突然出手攻向李安,李安侧身闪过,冷如风并没有追击,顺着刚才的冲势直接冲出门外,接着用轻功飞离了案牍库。

李安虽然很是不解冷如风为何会来此地,但此时的他也没时间去多想,便开始在案牍库里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冷如风逃出案牍库之后,匆匆赶回到了自己的寝房,给鲁炎又写了一封信。

‘先不急将此人押回燕京,但切记万不可将他交于东厂,必要时,可将其暂时押于金陵大牢。现在宫中有事,我一个月后便去金陵,务必看好此人。’

。。。

距齐正杨写信给李安过了十天,李安果然带着人来到了金陵。

进金陵城后,李安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去了金陵府衙,府衙的捕快见是东厂来的人,也没敢拦着,就这样,李安一行人跟鲁炎在府衙大牢外碰了面。

“李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鲁炎看到李安后,震惊的问道。

李安并不想理会鲁炎,直接吩咐手下往大牢里进。鲁炎见了,赶紧伸手拦住那些人。

“总督大人,这是何意?”鲁炎问李安道。

李安听了怒声嗔喝道,“人,我要带走,你胆敢拦我?”

“不知李大人要带走的是何人?”

“鲁炎,你少跟我装糊涂了,杜小森不在里面吗?”

鲁炎听了李安这话,放下拦着那几个东厂太监的手,嘴上透露出淡淡的笑意,“哦,原来是找他,不过总督大人,那人确实没在里面。”

李安两眼盯着鲁炎,对那几个太监说道,“快进入看看。”

那几人匆忙跑进大牢,但没一会便又出来了,“启禀大人,牢中确实无一人。”

李安又把眼睛对着鲁炎,此时的他已经怒上心头,这怒不仅是因为他没有找到杜小森,还有着对锦衣卫未跟他汇报此事的不满。

“那人现在在哪?你信不信我杀了你,鲁炎!”李安怒道。

鲁炎心中冷笑了一声,拱手答道,“回禀总督大人,那人已经被我刚刚押送至金陵大牢,如果总督大人想要人,那还请大人带着圣旨过来。”

原来在李安等人快要到金陵时,齐正扬便装作慌张的样子到府衙里告诉了鲁炎,但正扬很聪明,怕招惹怀疑也没多说别的,便又走了。

鲁炎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李安等人来到了府衙,那么他无论如何也留不住杜小森。没有办法的他,只好将杜小森在一个时辰前押送至金陵大牢。

齐正扬的计,这里也就成了。

昏暗潮湿的金陵大牢内,只有长满苔藓的墙壁上有几支已经快燃烧殆尽的蜡烛发出微弱的火光。

“快他娘的进去!!”沉重的牢门伴随着一声巨响被缓慢的打开,门外此时传来一名衙役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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