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檀安静地躺在床上熟睡着,眼角还残留着泪痕,双眼紧闭,眉头微皱,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轻微的声响,似在呓语,却听不真切,原本哭得撕心裂肺,却不曾想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墨连城依旧毫不死心地守在门外,似有守株待兔之意,小檀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可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殊不知,等着等着却也睡着了,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此时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了,但手却依旧紧紧抓住门把手儿,曲母见此,也拿他没法儿,只能叫来曲父二人和力把他扶到沙发上,天气刚转凉,可别着凉了……
曲母看着熟睡的墨连城不禁摇摇头,又看了看那扇依旧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
睡着睡着却不知已经到了晚上,曲小檀从睡梦中醒来,忽然想起,墨连城还在外面,这个时间点,爸妈上班也该回来了,这么晚了,他会不会还在那儿,越想越担心,最后还是决定出去看一看。
刚出房门,就瞥见沙发上的微微隆起的身影,即使没开灯,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才放下心来,走近一看,才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他喝酒了?
他睡得很熟,嘴里似在唤着某个人的名字,这名字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曲小檀静静地听着,无奈地笑了笑,就起身帮他理了理被子。
借着对面楼层的光,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脸庞,微皱的剑眉,紧闭的眉眼,高高的鼻梁,手指一直微微向下,一一扫过,到了嘴唇的位置才微微地停下,忍不住轻轻靠近,到了约莫五厘米的样子,这才停下来,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这一切都与自己有关,既然选择了放弃,就不要给他可能才好,既是断了自己的念想也是断了他的,毕竟总要有人狠下心来才能结束这段感情,想到这,不禁想到南唐李煜的一句诗词: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既然不能继续,还是趁早做个了断才好。
静静地看了看,这才发现,这才许久没见,下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青渣,眼圈红肿,眼角还残留着泪水,经过对面的灯光的照射显得晶莹剔透,收回了视线。
温热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慢慢地从眼眶里流出来,连她自己都未察觉:他竟然哭了?城城,对不起!忘了我吧……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却发现怎么也止不住,刚欲走,就听到沙发上的人儿传来一阵闷哼声,接着又喊着自己的名字:“小檀……”他的声音真好听,即使生气也带着一股柔情的味道,但是现在听来只剩下辛酸,可惜以后再也听不到了吧!
害怕自己再待下去,真的会受不了,会心软,会动摇……连忙起身逃离,刚抬脚,沙发上的人儿好像早就预料到一样,马上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嘴里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虽然不知道说的什么,大致能听到,好像是“小檀……别走……”
听到这句话,曲小檀更觉得自己不能再留在这儿,刚想挣脱他的手,却不想,自己越想挣脱,他好像故意一般,越握越紧,最后没办法,只好任由他握着,停止刚才的动作,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害怕惊醒他,慢慢地蹲坐在地毯上。
奇怪的是,自己一停下,他反而睡得越安生,不再喊着自己的名字,连握着自己的手也放松了力度。
静静地盯着他的睡颜,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直到周围只剩下他绵长而又平缓的呼吸声,这才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帮他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客厅回到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