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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救赎

“唔……”“你醒啦?”

“啊!”好!一醒来“宁静”“高雅”什么的就去它了的吧!

“我好像一直没告诉你我叫什么呢。”她对他笑道:“我是沈英。”

啊……做梦吧……

“你愿意做我的夫郎吗?就是,给我做夫君?”

啊啊啊!!!

沈英努力想表达的恰当一点,想让他听懂。挠挠头,又感觉自己这样求婚好像一点也不浪漫。“愿意吗?”被求婚的人表示自己要昏过去了。

“我,我……”“嗯?”他呐呐的说着,脸红的像西红柿,把胎记都掩去了。“不管啦,反正我已经把你‘玷污’了,你父母一定会把你送给我哒!”她开着玩笑。林郎中已经给震惊得不行了。

把她扯到里屋,老郎中问他:“你疯了吗孩子?”“没有啊。”“你还这么小!”看着这个精致俊朗的孩子,她觉得自己今天说什么都得把她给劝住喽。

“我让他做我的童养夫嘛。”“你这样的孩子,再过几年,什么样的找不着呢?”“我喜欢他,我就要这一个就行了。”“……你喜欢他哪儿?”“……长得好看?”

……???

“你没事吧?”老郎中都要抓狂了。“……您看,我若是不要他,把他送回老林家,他怎么活呢?他会让人折磨死的!”

“我只是想救人。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郎中看了看她,一闭眼,叹了口气:

“唉——造孽呦!”

堂屋里,那丑儿的脸已经要熟透了,连眼神都涣散了起来。他的心快要跳出了胸膛。

“等着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他跑回了林家。

“沈英!沈英!我可找着你了!你把我家,我家丑儿带到哪去啦?”一开始没人说要找他,过了两天,他们想到可以把“保护贞洁”这种事赖在她头上,敲她一笔聘礼。尽管她才十二岁——七岁不同席啊!那沈英手里有不少钱呐!要不是看她个子高大不好惹,又好像是官家女子,他们早抢过来了!

这一通找下来,谁都知道林村里那个有名的丑小子被个小姑娘带走啦。

“二两银子,请二位不要再来找他了。”“咳,咳!好说好说——什么时候过门啊?”“等房子收拾好。”“哎!”正要进门,沈英说:“这不是聘礼,我也不要你们的彩礼——这是买你们儿子的钱。以后他就不是你儿子了,你不能再去找他。”“好说好说!”

在这里,每个男孩子在出嫁时,会有一笔自己的“压箱钱”,类似于嫁妆,是他私用的钱,连同彩礼一起带到妻主家。这笔钱有定数。六,八,九……即使是最穷的男子也非有不可。没有钱,拿大铜子儿充数也是可以的。

丑儿没有。没人想到会有女人要他。

现在他要走了,可他是被人家“买”走的。连彩礼钱都没有,要什么压箱钱呢?

······

“回来啦?”“嗯。”

走到丑儿面前,她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啦!我会对你好的。”“嗯……”他又呐呐的点了头。

沈英抱住他。

“嗯?”

打盆水来,洗头。

小小的水瓢舀起一点热水,慢慢的打湿了头发,暖暖的很舒服。淘过的小米水,并不难闻,一双手温柔的揉搓着头皮,把污物洗下……

她在学校经常帮舍友洗头搓澡,今天更是温柔小心。用了很轻的力(她的力气好像变大了),慢慢地洗着。

一开始他还在害羞,可后来,手带着热水在头皮上轻轻揉搓,那么舒服……

他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看着这一桶的脏水,那枯草般的头发,她心头发酸。

沈英不放心他住林家,干脆就让他住在郎中家里,等着过门。

那天,沈英在街上买了些零碎东西,在街上走,突然,一个小摊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看看吧,都是好东西。”

是一些小饰品,亮闪闪的很好看。

把房子弄好,又置办了地,按理说她应该节俭了。但是看到这些亮晶晶的小玩意儿,她的手又痒了。

看到这位俊朗的姑娘驻足,女摊主轻轻地笑了。

找到了。

不枉我蹲了这么久,撵了这么多人。

挑了一些,不知是什么心理,她又,又去扯了二尺红头绳……咳咳……

这几天住在郎中家里,也没什么活可干,他红着脸,跑到隔壁林小爹爹那里学打扮。“真的,你打不打扮也就那样了。”看到他的脸,林小爹爹真的很想这么说。但他没有。要出阁的孩子跑出来问他,他总不好意思再把人挡回去啊。

化妆,梳头,他一一的教。

只做过笨重农活的孩子总是能笨手笨脚地把一切搞砸。想骂他,看着他小鸡爪上的厚茧,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又骂不出来了。

后来,林小爹爹也是真心喜欢上了这个腼腆害羞的可怜孩子。

一天傍晚,太阳要落下山头,林小爹爹拉住了他。

······

“好啦好啦,别臊啦,这能有什么呢?都是这样的。”他拿小扇子扇着他的红脸,无奈的说着。

不过就是问问他沈姑娘的事,又不是……好想他真的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似的。“喜欢她吗?”他慢慢的点点头。“这不就得啦?以后就好好听她的话,跟她过日子,别总是这样不出声,没有女人喜欢这样的。也不能太吵吵……你们都还小,什么都不会。凡事呢,多忍让着她点,可别招她厌弃——她是你妻主啊!这是你的福分!有什么事,侍来帮忙,侍肯定向着你!啊!”

“嗯!”“你还不会做饭吧?”

他摇了摇头。

“侍来教你——还有绣工,还有……”

今天的丑丑很开心的样子呢。

这些天的一切,对他来说都那么新奇,那么幸福,像是沉醉在梦中。可他知道,这不是梦了!他是真的要做她的夫郎了!

从第一次梦到这件事开始,他就在期待!

这不是一个幸福的美梦,这是他幸福生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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