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舍不得?”皇兄眯眼看她,眼里满是宠溺。
魏嫔高呼饶命,只是再也没有人理会了,那刁奴也不敢造次,跪在地上吓得直哆嗦。
“皇兄,魏嫔娘娘好歹长的也算有几分姿色。”若离隐喻,可她感觉,她越说,皇兄的目光越冷,也就越饶有兴趣的看她。
“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好看的女子。”皇兄的话很绝对,若离笑得极灿烂,皇兄是这天下之主,他说的话便是真理,谁也反驳不得。
她拉住皇兄的手,向亭子走去,魏嫔和那婢女已被人拉出去了。
“你喜欢那妄空?”皇兄问道。
“皇兄说什么呢,妄空大师可是出家人。”若离笑的牵强,好在明艳。
“也是,那是我多心了。”皇兄说着,表情平静。
“皇兄,我想起母后了。”她看着远方的花,眼里有些恍惚。
“若离。”皇兄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
皇兄之所以宠爱他,有些许原因是母后的,只因为那老主持的一句话,母后日夜在宫里为若离忧心,时常带皇兄一起来看她,可母后是皇后,不能常出宫,所以皇兄时常出宫看若离,而她,也时常听皇兄说些外面的事,因此,她的目光并不短浅,且不知是因为天生异相所致还是怎么的,若离对某些事情上的见解很是独到,也帮了皇兄很多忙。
有很多人说,皇兄宠公主宠的不正常,并非像对妹妹的那般宠爱,可她若离知,皇兄宠爱她,只因她是他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
隔日,若离再去御花园时,也刚巧逢了妄空,他坐在亭子看着经书,脊梁挺直,一如她往常看他那般,不同的是,他的僧袍已有些华丽,而她的穿着也更加妖艳。
“拜见公主。”他低头弯腰行礼,若离只静静的看着他,想知道他的下一步动作。
“你知道的,你不必这样。”她看着他,皱着眉头,若离今年十七岁,六岁之前跟着母后,十年在寺庙长大,刚回来一年,她便是公主,未免事事顺心。
“公主殿下可说错了,贫僧虽有幸与殿下一同长大,但到了这里,尊卑有别,公主切莫体谅贫僧。”他依旧语气温凉,神色也皆是坦然之色。
“妄空,你…”若离停住半空中的手,不知怎么放。
“殿下快回去吧,切莫让陛下惦记了。”他漠然,拿起经书,不再看她。
她转身,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她竟从他眼里看到了落寞与颓废,她想,她是看错了,妄空该是没有七情六欲的。
在空闲的日子里若离时常抄抄经,隐说,她很奇怪,明明在寺院呆那么久,却还是这么爱抄经,更何况,一个这般妖艳明丽的女子能静静的抄经,少了丝灵气。可她还是抄,这是若离在皇宫里能与他仅存的一点联系了。
“公主,妄空在渡世人呢。”那天她正抄经,隐突然对她说着。
若离恍然,才知他又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可想来也是,毕竟他是国寺的主持,该做些事情攒攒名望。
“不必理会。”她继续手里的动作。
日子一转眼便过去许多,妄空的声望越来越高,而若离却依旧不那么让人待见,世人都知,宫里有个娆靥公主,放荡不羁,日日作威作福,也知世上有个妄空大师,慈悲为怀,日日普渡受难之人。
她听隐说着宫外的故事,总觉得有趣,她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她只知道,妄空现在很好。
她隔窗看着窗外,鹅毛的大雪从天上悠悠飘下,极漂亮,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皇兄下了朝便来到她这里喝热茶,她便不由得调笑,“皇兄可是一国之主,怎穷得连杯茶也要到妹妹这里来讨。”
皇兄瞄了我一眼,“往日里我往你儿拿的东西还少吗?怎么连口茶都不能给你亲兄长喝了?”
皇兄宠她,这旁人不知,若离最知,皇兄对她从不称朕,也从不摆架子,到了她这里,连茶都是自己倒,他冷峻的脸对她总有丝温柔和宠溺在,从不说笑的他,却时常与她说笑,所以若离才喜欢皇兄,对他也就放肆了些。
“哈哈哈,皇兄,我有求于你,所以,今儿暂且是我错了。”她抬眸看他,笑的放肆。
“说。”看来皇兄并没有生气。
“后天,我要出宫。”若离说着,谄媚的将小点心端到皇兄面前。
“去哪儿?”他看她,眼里有些严肃,若离回宫以来,就没怎么出过宫,算上这次,也不过是第二次而已。
“去国阑寺。”她低眸,后天啊,是他的生日了吧。
“还愿?”皇兄问她,她的名声不太好,且皇兄因为她杀了许多人,自然想取若离性命之人大有所在,只要她出宫,就一定会有危险。
“嗯。”她点了点头,她怎么能告诉皇兄,是因为他的生辰呢。
“去吧,我派御林军跟你去。”皇兄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可若离却不干了。
“不行,皇兄,这样声势浩大会泄露我的行踪的。”若离嘟嘴,表示抗议。
“那派几个影卫,你乔装去。”皇兄说着,却依旧不太放心。
“我不是有隐吗?乔装带上隐正好,他可是影卫的首领,皇兄你还信不着他吗,再说了,我那些防身武功又不是白学的。”她嘟囔着,带上旁人,她该怎么给妄空过生辰。
“就属你最不省心,你那些功夫跟没学一样,我准了,不过酉时之前,你必须给我回来。”皇兄说着,也若有所思,若离想起去年的今天,她也想出宫,可父皇没让,她便偷着跑了出去,跑到国阑寺时,已经是子时了,她站在妄空的门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吓了他一跳,那是若离第一次看他面上有复杂的表情,是心疼。
第二天皇兄跑出来找她,才将若离接回去,她想,这次皇兄同意她出门只是怕她再自己跑出去,多受些苦可又要惹他心疼。
妄空生辰那天,天气并没有晴朗,依旧是大雪纷飞,不知怎么的,今年的雪,格外的大,大概是瑞雪兆丰年吧,老百姓来年的收成应该会很好吧。若离想着。
行走在崎岖的山路间,寒风阵阵,她不由得痴笑,调笑的问着,“隐,冷不冷。”
他没有回答,只是闷哼一声,她不由得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