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沉默了一会，“其实收到礼物的时候我还是比较高兴的，毕竟有幸被人喜欢。我也问过好几次送礼物的那个男生，他不肯说是谁。本来我也觉得这个可能真的是秘密了。”
于小小忍着难过，现在的她急于想知道张俊的答案。“所以，你的答案呢？要跟我试试看吗？”
“其实，我现在想的更多的未来事业。我会回河南，你在西安，大家也是成年人了，也快毕业了，不可能再像大一大二有那么多时间接触，快毕业了，也不可能轻易就开始一段恋爱，我们都要对未来负责。你有想过未来结婚的事吗？”
“那先谈恋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啊。”于小小完全思绪混乱，他不懂张俊在说什么。其实她很想告诉张俊，如果你愿意跟我试试，只要你不放开我的手，我也绝对不会放开。可是脱口而出的就是让自己后来想起来无数次后悔的话，她觉得自己比起张俊来，真的很不成熟。
于小小看着张俊的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后来他沉默了很久。
“你喜欢我什么？”张俊问。被表白的人似乎都喜欢问这个问题。
“我们也是这一年才认识的吧？上个学期也没什么接触，也就这个学期才开始在后街打打招呼。你应该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吧？就像我也不知道你的性格。我们不能因为外表就在一起吧？”
“那你觉得我外表怎么样？”于小小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个傻子，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可以啊。”张俊似乎没有任何思索的回答。“那你要跟我试试吗？”于小小追问。那时候的于小小想，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性格，既然外表能过的去，为什么不试试呢？于小小完全没有想过张俊一点也不了解她。
“我们还没加过微信吧？可以先了解，可能到时候你会觉得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张俊掏出手机，似乎想加微信的样子。
“暧昧吗？”于小小觉得自己只需要一个答案，她不想再追着张俊跑，她好不容易跨出来的这一步，她好不容易让自己拥有的勇气。而这样的话，于小小总觉得自己对于张俊来说像个备胎。她想的是，能在一起就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女朋友，不能在一起，就彻底和张俊告别。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能听不懂呢？”于小小似乎看到张俊有点无奈的样子。
“你喜欢宋知舒吗？”于小小突然问道，她很想知道。
“不喜欢。”于小小听到张俊的答案，有点惊喜。
“那你的答案？”于小小看着他的眼睛追问。
“一定要我给出答案吗？你的意思只有拒绝和接受？”张俊看着沉默的于小小。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女生宿舍门口的那条路。旁边的清洁阿姨看到于小小和张俊，好像以为是情侣，好奇地看过来。
“嗯。”于小小很坚定地点头。
张俊看着于小小，不知道想了什么。于小小等着他的选择，口袋里的口红盖子被她拔来拔去，她能感受到此刻的手上应该都沾满了口红，她的口袋里应该也全染了口红吧。她能感受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一下一下。
很久，都没有听到张俊的声音，于小小看向张俊，说道。
“我知道答案了。”
“你去打游戏吧。”
于小小转身走回去，背过张俊的时候，眼泪似乎一下子滚落下来。真的被拒绝了，明明一开始就做好准备了，为什么还是很痛很痛。尽管眼泪模糊了视线，于小小也不敢拿出手，她怕张俊知道自己在哭。转身的这刻，于小小知道自己该为这段迟来的喜欢画上句号了。
回到宿舍，于小小拿出口袋里的双手，果然都是橘色的口红。于小小一边打电话和周晓越说，一边哭。
“哎，小小，你确实没太明白张俊的意思，你过于追求答案了。”周晓越听完于小小的描述后，叹气说道。
“其实我之前也没考虑到这种情况，你们确实都不认识，就算你了解张俊，可张俊也不了解你。如果接受的话，我也会觉得很假。其实我真的觉得他这样做挺负责的。那最后拒绝了就算了吧，可能你们真的有缘无份吧。”
后来于小小把饭钱，从支付宝上给他转了过去。备注的时候写上“本来就是我请你吃饭，这钱应该我出，不然，我也会不好意思。”
回去前，于小小怕张俊把礼物还给自己，在周晓越的建议下，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张俊，其实我之前并不是一个好女孩，追星，逃课，到大三下学期才认识你。统计学第一节上机课，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后来，我每天都坐会在你身后，所有课和会议都会去，我也不是只喜欢你的外表，今天的很多话我确实没有反应过来。礼物的话，就放在你那吧，就当是送给朋友的礼物。祝你前程似锦，幸福快乐。不用回，没关系。”于小小终于把喜欢他的理由，时间都告诉他了。
回去的大巴上，还是忍不住哭，一遍遍地安慰自己，却哭地更猛了，好在于小小并不会有哭声，最后没有纸巾，发现只剩带着的口罩时，才终于停住。
“张俊，再见。”于小小看着窗外，在心里对自己，也是对张俊说。
其实张俊收到于小小短信说要来学校找自己的时候就猜到了，也确定礼物真的是于小小送的。在吃饭前的那两个小时，尽管和朋友去打了游戏，可脑子里都是在想待会的自己应该怎么说。他没想到过于小小会告白，甚至自己也早就准备好掐断自己的喜欢，好像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这段缘分真的太晚了，也真的不合适。
但他还是舍不得拒绝，他想知道于小小是否真的考虑到未来，他想知道于小小是否只是因为外表喜欢自己，他想通过对话更加了解一点于小小，可他似乎都没有看到。他被于小小急于要求的答案无奈，于小小好像真的不懂他的意思。看着她转身的那一刻，张俊知道她应该在哭，他突然想拉住于小小，告诉她，我们试试吧。可是她好像走地很快，自己的脚步也似乎怎么都迈不出去。
游戏厅里，张俊回去后，朋友问他，“于小小给你表白了吗？”
“这件事不要传。”
后来收到于小小转来的饭钱和短信，张俊知道，她应该彻底和自己告别了。不知怎么更没心思打游戏了，便回了宿舍。张俊看了短信很久，他有点后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