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城市高处的人,用微笑来掩饰自己的一身肮脏。
城市低处的人,穿着陋衣身无分文在街上游走。
我曾想,人究竟为什么而活?欲望?梦想?还是仇恨?或大或小的灾难,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是幸运。他们这样想着,就是当看到别人的痛苦,只会在脸上佯装同情,然后慢慢走开,露出本性。这世界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你看,人心就是这么恶心。
“妈妈……那人、那人为什么全身都是血?”
“快走,那不是正常人,是怪物。”
一个女子将一个孩子托着在我面前离开。低头看着满是鲜血的自己,原来,
我不是正常人……我是个怪物。
“烈烈会永远陪着苏苏的……”
“寒……”
“苏慕寒,我相信你……”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鱼离不开水,就像鱼儿永远离不开水儿……”
脑海中片段闪过,突然一片血红女人的尖叫声,孩子的哭声和警笛的声音在脑中连成一片,不断有带着血液的人向自己扑来……
一下子惊醒,原来是场梦。
洗漱完,来到天使孤儿院。至于为什么来这里,那要从几天前说起:
“慕寒,我每个月都会抽空去孤儿院,但是,这个月恐怕我去不了,所以我希望你代我去一下,然后把我准备的东西给他么。东西我已经让人送到你公司了。”
不等我答应,顾北笙就跑到她父母面前,对我挥挥手:“那我走啦。”
我站在大厅看着她和其他人并离去,无奈地摇摇头。
回到现在。将那几箱东西处理好后。准备离开,脑子突然一痛,然后不自觉地随着大脑里的位置向某处走去。每走一段头就更痛一下。终于在穿过角落垃圾箱,一条小河后来到树林深处。一个小木屋出现在眼前,四壁被正在生长的蔷薇所装饰,木屋前面有一片空地,空地四侧种满了各种花类和绿植。四周被高大的树所环绕。一种让人无法去打扰的唯美与安静。
双手抱头,想抑制住脑子里的疼痛感,呼吸变得沉重,连忙从口袋里拿出白色药丸,吞了下去。过了一会儿,疼痛感渐渐缓了下去。
花和绿植都处理得很好,说明这里一直有人在护理。我敲了敲木屋的门,却没有丝毫反应,木屋是关着的。
莫名其妙地眼神落在某处。我走过去,用手拨开草丛发现了异常。捡起旁边的树枝对着那漏出地面的一点点白挖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挖出了一个小的密封器皿。里面正装着一把钥匙。我望着躺在手心里的钥匙,发愣。
怔怔地再次来到木屋门前,用钥匙打开了门。
虽然知道这样擅自进别人屋子是不对的,但脑里一直有个让我立马进去的欲望。
屋子装饰并不豪华,却出奇的干净,和非常强烈的熟悉感。不等我细细观察,就感觉到有人正往这里来的迹象。瞧准机会,拉开窗帘打开窗子翻了出去,藏在一棵大树后,观察。
因为在木屋的背后所以看不真切木屋前面的情况。从我没来得及关的窗户可见屋里进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他很快注意到了开着的窗户,然后探头出来看,连忙收回视线。
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探头发现窗户已经被关上,窗帘也拉了起来。看不到屋子的情况了,正当我准备换个地方时,感受到一个人正在向自己的方向靠近。
脚步越来越近,我静静地靠在树干上。
“咻——”一个拳头携着冷风出现在我左侧,然后立马缩回,又出现在我右侧。又缩回,然后没了动静。
“出来吧。”男人雄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淡然走出来,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人警惕盯了我一会儿,一抹惊讶从眸中闪过:“L?”
我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地看着他,明明之前从来没见过,却莫名的觉得熟悉。
男人放松了警惕,笑着说:“好久不见。”
“你是谁?”
“金氏铭,天使孤儿院的院长。”
我也想了起来,他就是那个送我去基地的人,也是……。“你是L对吧?”他看着我,有些不确定。
“嗯。”
得到我回复后,他又恢复笑容。“你怎么来了?”将来的理由简略的说了一下。
“去我办公室坐会儿吧。”他走在前面往来的方向走去,我跟在身后,回头淡淡看了一眼木屋,那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去的路上,他跟我讲了很多。来到办公室,我坐在沙发上,他坐在我对面。
“你的父母……”
“我没有父母”
他看着我波澜不惊地表情,无奈地摇摇头:“……他们的祭日要到了。”
表情有一刻的僵住,随后恢复正常。
“11月23,也就是15天后。”
“……”苏东于一名伟大的科学家和教育家,也是人们心中神一般的存在,他发明出来的东西造福全世界,却不知如何,英年早逝。年仅38岁。可要知道他埋葬的那天是全球全程直播,无数人守着自家的电视,哀悼。国际警察全程护送,整个A城的人们也站成两列,看着载着苏东于的警车,从眼前开过,无声哭泣。啧,就是这么一个出名得不能再出名的人就是我的父亲,也是一个抛弃我的人。而,我的母亲……实话说,我对母亲的印象小得可怜。因为我似乎从来没见过我的母亲,亦或是我大概见过。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听到的,我的母亲在我还没2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很巧的是俩人死的是同一天。
得知父亲和母亲的事是在几年前,一个匿名的人寄的邮件中所提到的。幼小失母,自家父亲抛弃,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孤儿。
“关我什么事。”
“你的父亲是有苦衷的……”
我抬眸打断他的话:“那又如何?”
“L,你听我说。”见我有些不耐烦,他十分无奈:“慕寒……你的父亲和我是挚友。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他们抛弃你的事实,但是,他们并不是自愿的,只有这样你和……咳,只有这样你才安全……”
“够了。”我站起身,不耐烦地打断他。“我最后说一遍,我没有父母”
转身离开,没有看到金氏铭垂下眼眸时的异色。就在我出门的那一瞬间,他的叹息声传入耳里,随后说道:
“她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