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停了一下,转过头惊异的看着他,他依旧是那副慈祥的面容,此时却在我眼中显得格外不同,就像笑里藏刀一样。
“你到底是谁?”
“我还能是谁,我就只是天使孤儿院的院长罢了。”
“你怎么会知道她。”
“我不才说我是你父亲的挚友嘛。”
带着警惕地目光打量了他一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
开着车,半开的窗,携入冬日的寒风吹乱别在耳后的碎发。如我的心情一般。
烦躁地将车停在一旁,闭眼,揉了揉眉间。
整理好心情后,驱车来到海边的一栋别墅。
拿出钥匙打开门。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住,难得出太阳的天,阳光却一点都照不进来。打开灯,因为会有人来打扫的缘故,屋里十分干净。但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家中的所有家具用过的痕迹几乎没有。整个别墅就像是刚装修的一样。
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看了看右侧的画,那上面画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待看到画中女人微翘的嘴角后,将手放在面前的墙壁上然后一推,往里走。成功进入暗道。
里面出奇的明亮,四周是白色的墙,白色的地砖,头顶是每隔一定距离就一个的散发着白光的灯。
没走多久面前就被一个门挡住,按了一下旁边的红色按钮,门忽的打开。
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空间很大的房间,一个大屏上布满各种数据显示,屏幕前面是操纵按钮和键盘。
四周还有各种各样的实验器材、药水、药物、工作台等。大屏前面是一个被玻璃隔开的小房间,里面有各种机器和一个特定的装人的容器。
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要醒了……推开门。意料之中的一个人躺在容器里面,身上插有维持生命的多根管子。
淡淡望向容器里沉睡的人儿。伸手触摸到冰冷的容器,用食指描画着她的脸部。那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随着计时器归零,所有机器一齐发出结束工作的叮声,工作了13年终于可以歇会儿了。看了一眼大屏,一切正常,将容器的盖子打开。将她身上的管子都取下,然后擦拭因针管的取走而留下的些许血液。
过了很久一会儿,容器中的人儿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后她慢慢睁开了那双已经很久睁开过的双眸。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过了很久,才慢慢聚焦在我身上,又移开。她的目光很平淡就像一滩死水,没有疑惑,没有惊讶,没有打量,如同一个没有任何色彩的精致的瓷娃娃。就像……
她费劲地撑起身子,我将一旁的轮椅推了过来。然后把她抱到轮椅上,她没有一点反抗或排斥静得不像话。除了刚开始的那一眼,她就再也没有正视过我。
往回走,将她推到客厅。
中途中我们没有说任何话。
她起身坐靠到沙发上,闭上眼。将提前准备的包放在放在茶几上,里面有手机,银行卡和一沓现金。“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为你安排了人,她会教你近代发生的事情,一些器材的使用,基本的生活常识,还有教学。”
走到玄关,手握在门把上,然后忽的一僵。
“我讨厌你。”
那道与自己完全一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是她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她对我说的话。即使在多年后,我也依然记得那个房间里,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沉默着互不干扰的样子,耳旁是海浪的喧嚣。垂眸,笑了笑:“我也是。”
离开海边别墅没多久,便察觉到不对劲。谨慎地看向四周,却并无异处的。
藏在某处的人,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在我转身的一刹那,抠下板机,子弹直直向我射来。
突然我被一个人推开,子弹擦过我的手臂,射到树干上。那树干被射中的地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整个过程没有5秒。看着射来的子弹,危险地眯了眯眸子。
“对面楼的天台上。”
我看了一眼所说的天台,那里有一个黑影。
突然跪在地上,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原本被子弹擦破皮,不知是因为子弹上涂的东西的缘故,鲜血不断流出,伤口四周由原本泛红变得越来越红然后开始发紫,发黑,出现溃烂。疼痛感让我额头出现一层薄薄的冷汗。
李恩靖看着我,顾不着惊讶,迅速扯下衣服布料,包在受伤处。
一辆车出现在我和李恩靖面前。上了车,淡淡说道:“回痕。”
E以飙车般的速度,来到痕。路途上还看到了一场车祸。回到办公室,E迅速的解开紧急处理的伤口,看着里面的状况,皱了皱眉。麻利地处理起了伤口。
要将已经烂的皮肤剪掉,她替我打了一针麻药。终于在十几分钟后,手臂被处理好了。
E和李恩靖纷纷单膝跪在我面前。就像上次被绑架回来后一样。
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牌子:“去吧。”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E的背影,随后靠在椅背上,疲惫的闭上了双眼。H醒了……
过了一会儿,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
接起电话,里面却传来了顾北笙的哭声:“慕寒,我的爸妈……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