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我迷迷糊糊地张开了眼睛。
“可以开审了。”一个小眼睛的男人在我旁边小声说。
我发现我正穿着官服，坐在一把高档的椅子上，台阶下跪着几个人。
有男人，有女人。
“大人，民女冤枉啊！”
环境实在嘈杂，吵得我头疼。
我看着桌子上的纸，上面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有邻居看见民女刘丽于昨日在大街上打骂小女儿程韵儿，今日上午又有人在河里发现了程韵儿的尸体，身上有多处殴打伤痕。
由于刘丽一直看不惯小女儿，所以众人都认为是刘丽在河边溺死了她。〕
你确定这是第三关？系统出bug了吧？就这点芝麻大的事，都枉我身上这套帅气的官服。
“哦？你为什么说你是冤枉的？”
“民女虽然一直不喜欢小女儿，但是怎么说也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再狠的心，也不会杀她啊！况且自从昨日下午小女跟隔壁邻居家的小孩出去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了。”
“那你晚上为什么不出去找她？”
“我去找了的，但是没有找到，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孩子一晚上都没回来，我们一家人急得要死，结果第二天早上自己回来了，就是在朋友家住了一晚上。我以为昨天也是这个情况，也就放松警惕了，没想到会这样。民女冤枉啊！”刘丽又开始哭哭啼啼的了，我恨不得把耳朵塞起来。
这案子，虽然芝麻大的事，但还真不好说。
谁叫这个破年代没有监控。
是孩子自己玩着玩着掉下去的也说不定。
我亲自去查看了尸体，仵作在一旁给我当助手。
“你验出来什么？”我问道。
“确实是淹死的，但是在溺水前这孩子还从高处摔下来过，或者是被人摔过，导致头部重伤。”
我看着小女孩的尸体，若有所思。
膝盖上有很深的伤痕，应该是死前摔过跤，看起来还是新伤。最后，我被女孩的脚吸引住了，为什么只有一只脚的脚底受伤并且受伤很严重，另一只脚却几乎完好无损？
我到了发现尸体的那处河边，沿着河走了很久，眼尖地在地上凹凸不平的石头缝隙里找到一只粉色的布鞋，很干燥，但是有破损的地方。
“刘丽，这可是你女儿的鞋子？”
刘丽看了以后有些激动：“是！正是小女儿最喜欢的鞋子。”
只有一只鞋子，可以推断出是她奔跑的时候跑掉了一只鞋子。
可是她为什么要奔跑？快到鞋子都掉了的地步？
莫非有人在追她？是她的母亲吗？
“刘丽，你昨天下午到晚上都在哪里？有证人吗？”
“民女一直在家中带孩子，我的两个孩子可以作证。”
“你女儿下午和谁一起出去玩了？”
“大人，人都已经找过来了。”小眼睛的男人小声说。他应该是我的助手。
下手带着几个穿着朴素的孩子进来了，他们瑟瑟发抖，眼里满满地胆怯。
“孩子，不要怕。”我尽量露出我最温和的一面，走到他们身边，蹲了下来，微笑着说：“姐姐问你们几个问题，只需要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不会有人伤害你们的，你们如实说，姐姐就请你们吃糖。”
小孩看起来有些心动了，咽了口口水，微微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有些害怕。
“你们昨天下午是不是跟程韵儿在一起玩？”
他们点了点头。
“一直玩到了几点？”
“我们……一直玩到天很黑。当时，我们在玩捉迷藏，那个时候我是抓的人，但是……我最后找到了所有人，唯独没有找到程……程韵儿。她一直是藏的最好的那个，我们都一起在找她，找了很久很久，没有找到。天实在是太黑了，河边凉飕飕的，我们都很害怕，觉得应该是她妈妈把她叫回家了，就没有继续找，各自回家了。”
另一个小孩补充道：“程韵儿一开始跟我和小鸽是往一个方向跑的，但是后来因为我不敢跑远，就在一个地方躲起来了，但是程韵儿胆子大，就继续跑，跑到挺远的地方吧，我也不知道她跑去哪了。”
孩子们都七嘴八舌的发话，从一开始的胆怯到现在都恨不得抢着说，把知道的甚至为了多说一点添油加醋了的内容全说了。
只有一个男孩子从开始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的眼神木木的，从始至终的恐惧，低着头。
“孩子，你叫什么？”
“林……鸽。”孩子的声音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快速摇了摇头，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鸽，你和程韵儿是往一个方向跑的吧？你什么时候在哪里和她分手的？”
我敢打赌这孩子一定知道点什么，看到了点什么。
男孩低着头，沉默着，眼睛里闪闪的，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不要害怕，你都说出来，对程韵儿也有好处，对她也有个交代。”
林鸽哽咽了一下，“我……我和她一起往那里跑，她带着我跑了……很远。然后我们找到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打算……藏……藏在那，但是……”他突然停下。
“但是什么？”我急切地问。
谁知道小鸽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顺着他肉嘟嘟的双颊滴到地上。
“但是，那里面的……男人……很可怕……”林鸽的情绪有些不稳定，说出来的也是不成文的话。
“什么男人？”
“几个男人……黑色衣服……有……有剑。”
我皱了皱眉头，一个平民小女孩的死，为什么会牵扯出这么多人来？
我更希望她是失足摔下去的。
“他们对你们做了什么吗？”
“我们……躲……躲在一个地方，偷偷听他们在讲什么……东西。”
“他们在讲什么？”
“我……我们听不懂。根本听不懂。觉得没意思……想走。可是……可是他们发现了我们……
我吓得很快就……跑掉了。但是，但是韵儿是女生，跑得慢，她被吓到了，跑的时候还摔了一跤，掉了一只鞋子，后来……”小鸽哭得更凶了，“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太害怕了，只知道韵儿……没有跟上来。”
他们是什么人？如果只是百姓的话，怎么可能聊的是两个小孩听不懂的东西？
“小鸽，你能大致告诉我他们说了什么吗？”
“军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