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奕站在一旁,也在感受着周围的元素波动。当然出于礼貌,他并没有像叶苛一样用灵魂之力上下扫描着顾渊,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回忆着大佬曾经讲过的,关于往生者魔力饱和内容。
说来也奇怪,明明宁奕的记忆力非常好,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可现在想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却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纱帘一般,朦胧不清。
他隐约记得,设计实验的大佬们有跟他讲过很多实验的注意事项,当时他也有用心在听,可到了现在,他试图回忆那些内容时,想起的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无法构成一段完整的回忆。意识到自己开始走神后,宁奕轻轻晃了晃脑袋,想要把这些杂念甩出灵魂,默念着自己想到的事情,想借此集中注意力。
为什么他会提前出现魔力饱和?
为什么他会提前出现魔力饱和。
为什么他会提前出现魔力饱和……
为什么……
“因为往生者的身体失去了活性,不再能像生命种族那样能容纳那么多的魔力。”
突然间,宁奕仿佛回忆起了一位专精魔法理论的禁师曾经讲述的内容,但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禁师的名字。不自觉地,宁奕顺着之前的思维惯性开始默念着这新的疑问:他是谁?
他是谁。
他是……
“他是禁师楚仪,是整个位面在魔法理论上造诣最深的人。”
宁奕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赞同着自己回忆起的内容:“对啊,他是楚仪,当时我还跟他谈判了的……”
点了几下头后,宁奕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整个魂火猛地一炸,紫色的魂火填满了整个颅腔,甚至从眼眶和鼻腔溢出,形成了几道十多厘米长的火苗。
宁奕这样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房间内另两人的注意。叶苛转过头,看着宁奕缓缓回落的魂火,关切道:“宁奕,你怎么了?”
“没,没事,呃不,有事。”宁奕还沉浸在刚才震惊中,一时间话都说不利索:“我现在要回去一趟,我老板找我有急事。”
叶苛疑惑地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明显是借口的理由:“那你先回去吧,下次我再跟你讲魔法理论。”
刚随便拿无良商骨当作挡箭牌的宁奕也知道自己的理由很是蹩脚,不过说都说了,只能硬着头皮认了,向房间内的两个骨头点了点头,一闪身离开了办公室。
走在刀城繁华的大街上,宁奕忍不住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本来他以为那些回答是他自己想到的,可在出现第二次回答时,他突然意识到这并不是他自己的内心独白,而是另一个灵魂通过某种方式在向自己解释。这是非常吓人的事情,就好像你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捧着手机看小说,正吐槽着小说中生硬的情节,结果听到一旁有人在随声附和一样,正常人早就吓到六神无主了。
在经过短暂的惊吓后,宁奕很快感到这个灵魂波动非常熟悉,就像这个灵魂每天都在通过这种方式与自己交流一样,但仔细回想着,又根本分辨不出这到底是属于谁的声音。
联想着刚才这个声音出现的情景,宁奕试着默念着“你是谁”,想要像刚才一样再次听到对方的回答。可直到宁奕回到温长忆的魔植店,走进自己的棺椁,盖上了棺盖,也没能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咚……咚
就在宁奕还在尝试默念着“你是谁”时,他的棺椁被敲响。由于棺椁出色的灵魂波动屏蔽功能,宁奕无法在屏蔽法阵开启的情况下感知到外界的环境。本想只是关闭屏蔽法阵,但宁奕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接打开棺盖。
一推开棺盖,宁奕就看到了预料之中的情景,温长忆正捏着他的宝贝茶壶站在一旁,另一只手还悬在棺盖上,看样子是准备敲到宁奕出来才停。
“什么事温老板?”宁奕翻身从棺椁中走出,顺手盖上了棺盖:“怎么有空跑来员工宿舍闲逛了。”
“没事儿我就不能体察一下我的员工了吗?”温长忆顺着宁奕的玩笑接了下去:“刚才怎么回事?我看你一路心不在焉的,直冲冲地就从外面走到这儿,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
宁奕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情不太好解释,而且他凭借自己的直觉认为那个在他灵魂中响起的声音没有恶意,所以他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即使是已经交过一次底的温长忆。
“对了,我欠你的钱。”宁奕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了温长忆手里的茶壶,想起了自己现在还负债3500晶币,而且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欠得越来越多。从储物戒指中掏出赤骨领流通的晶币,宁奕随意地施放了一个土系魔法,将零散的晶币裹在一起,扔向了温长忆:“现在我们两清了。”
“嗯哼~”温长忆一如既往地操纵着周身的风元素,模仿着生命种族的鼻音,听起来有模有样的:“怎么,打算拍拍盆骨走人了吗?”
宁奕这次并没有理会温长忆的玩笑,而是循着一股莫名的意志,问起了关于顾渊的事情。
“顾渊啊,那是个全才。”温长忆对顾渊的评价倒是非常之高,言语间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他几乎什么都懂,而且大多懂得还很深。”
“他师从何处无人知晓,在刀法、剑法、棍法都有非常深的造诣,几乎都能拿出来独当一面。他在魔法上的实力也无人质疑,现在能够跟大魔法师巅峰的魔骨战歌平手。”
“他的综合实力也很不错,曾经以一己之力剿灭了一股势力不小的劫匪,对方全死,而他只是在混战中裂开了两块肋骨而已。”
“当然他最为人称道的,还是他强大的战场指挥能力。但凡是他指挥的战斗,几乎没有失败的记录。即使几次失败,也只有少量的人员伤亡,可以说是全身而退都不为过……”
“怎么突然问起他了?”温长忆讲了一大段,这才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难道你今天碰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