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只是老王妃一人还好办,若是牵扯上朱家,那便不好做了。”孟祁玉道。
朱家这些年平步青云,朱家家主朱海平乃是兵部尚书,官任二品,手握重权。
虽然老王妃只是朱海平的族妹,朱家也保持独立,但,也说不准老王妃能劝服朱家倒戈。
“玉儿,这件事情你怎么想?”莫沉修眉目间被愁色掩盖。
孟祁玉微微摇头,道:“朱家暂时不用担心,朱海平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才是朱家的立身之本,不会轻易动摇的。”
“再者,老王妃跟朱海平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而且这些年因为兴王的胡作非为,朱家跟老王妃也是渐渐疏离了。”
莫沉修一双剑眉拧了起来,“此话怎讲?”
孟祁玉道:“这件事情实是机密,知道的人不多。”
“多年前,兴王看上了朱海平的一个庶女,想要抬她入府做个贵妾。只是这兴王是什么人朱海平难道会不知道吗?当即就把庶女许给了一个举子,想要断了兴王的念头。”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了解,但是兴王又岂是那种知礼仪懂廉耻的人?在那庶女与举子成亲当晚,混入举子的家中,抢先一步对那庶女施暴。”
“那庶女不堪受辱,悬梁自尽。”
“此事当时传得沸沸扬扬,但罪名却不是安在兴王身上,而是那举子成了替罪羊。”
“仵作的验尸单上,只说庶女多处私密伤痕,由于是庶女与举子的新婚之夜,众人也皆以为是举子残暴,举子百口莫辩,也从此失去了功名,只能在大牢里关着。”
“老王妃由于想要保下兴王,从此跟朱家闹翻了,之后,也不怎么走动了。”
莫沉修听得怒火中烧,“这个畜生!”
孟祁玉微微叹了口气,“兴王固然可恨,可是小师叔,跳开个人情绪,你看看,京兆尹不是傻子,那举子不是傻子,朱海平也不是傻子,可是,他们都被老王妃摆平了,而且,完全不露一点痕迹,叫人半点察觉不到兴王身上,这样的手段,在金陵城里,鲜有人能与之比肩。”
莫沉修沉默了下来。
孟祁玉说得没错。
这位老王妃的手段,绝非常人能及。
一个深闺妇人,能瞒住兴王这种不齿的信息,摆平各方势力,这绝对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你说的没错,如果是这样,那老王妃还真是深不可测。”
孟祁玉摇摇头,道:“我不想动兴王还有另一层原因。”
“你仔细想想,如果老王妃自己一个人没有这种本事,那她背后一定有人。”
“这个人,要么就是天纵之姿,要么就是手眼通天。”
“所以,在没有弄清楚所有的事情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孟祁玉很谨慎,甚至走一步算三步,谨慎得可怕。
莫沉修沉吟,“这件事情我会同太孙说,让他们暂时不要动手。”
孟祁玉幽幽一笑,“这些年在朝堂的示弱甚有成效,暂时还是不要暴露为好,至于老王妃嘛,咱们可以试探试探,看看她到底藏着什么。”
莫沉修也来了兴趣,“如何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