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荷花节上玩得尽兴,却不知,兰姐与强哥还有小豆子,一直在人群中随着花车走着,一直陪着我。
直到亥时,街上还有许多的小摊贩与出来玩耍之人。而我却已是玩得尽兴,有些累了。
人群随着花车来到庆祥,在众人的拥护中,我下了花车,准备给此次荷花仙子的任务来个完美的结束。
谁知,在人群中却冲出许多蒙面黑衣人朝着离我不远的方向腾空而去。
街上的百姓立时被吓得惊慌失措四散乱逃,人群中不断传出孩子的哭喊声与妇女的尖叫声。
兰姐见此情景,急忙打开所有门扇,招呼着百姓们赶紧来避一避。
兰姐是个心善的,在此危险情景有此义勇我虽有些感动于她的善良却并没太大的惊讶。可另我意外的却是我们对门的马姐。
因为人们的四散逃开,花车挡了许多人的路,导致花车被人撞翻,差点压住被人撞倒的小孩。没想到,马姐一下腾空而起,径直来到孩子身边,一手一把抱住了孩子,另一只手一把将不算太大,但也不小的花车举起。她英勇的样子,在许多人的心中肯定如神般令人敬服。四散逃跑的许多人都愣在了当场,直到一名黑衣人在打斗中不幸被人从房顶击落下来,马姐将花车向被击落的黑衣人方向砸去,大家才又开始抱头逃开。
兰姐见马姐扔花车,气得跳脚大骂,“你个神经病,做事没个轻重,砸到了人怎么办,我告诉你,想杀人去别处,别污了我庆祥的门口。”
马姐将孩子抱给自己剧院的人,才也跳着脚回骂,“你个泼妇,老娘这是救人知不知道,你个没心肝的,没脾胃,没嘴德,没眼睛的,你就是嫉妒老娘比你有本事,我气死你。”
“我呸,就你那能耐我小脚趾都比你有本事,自不量力的丑妇,你兰姐我就是瞧不上你,气死你。”
此时,街面上只剩下两剧院门口的两三个人和正在打斗的两拨人。
我心里不禁好奇,这个场景怎么如此怪异,马姐与兰姐还有大家,难道不怕误伤吗。
直到在打斗中的人差点伤到兰姐,被兰姐以柔克刚的方式化解,还将他们用内力送到了马姐的面前,马姐也不甘示弱,仅用几招就把面前之人推送到兰姐面前。看她们这你来我往,我终于明白,原来都是练家子,而且内力雄厚,实力都不弱。
见此场景,不知为何,我竟觉得有些好笑。好好的荷花节突然有刺客,大家纷纷逃开,本是一件可能会出现误伤,踩踏等人员伤亡的悲剧事情,可因为庆祥与吉祥两家剧院参与救助,却没有出现任何的差错。而且,本来拼死打斗的两拨人,还成了兰姐与马姐互相比试的工具。这两位也是艺高人胆大,而且心也大。
我没有再看街上的场景,便要转身回到剧院里。
可一转身才发现,剧院早已挤满了人,大家都瞪着惊恐的眼神望着外面,生怕外面的刺客会冲进来伤到他们似的。
见此情景,我只好安静的看着街上的闹剧,盼着大家都能快些停下。
我身边的杏花姐发现了我情绪的变化,轻轻握了握我的手,转头微笑着对我说:“小肖,别怕,我们大家都会保护你的。”
我无奈的笑了笑,“杏花姐,我不是害怕,我”
我还没说完,便听到有人朝我这个方向来了,我又累又饿又困,心里早就不痛快了,看了眼要向我动手的人,心里的火更是蹭蹭的往上蹿。我又没招你没惹你的,有病啊,想对我动手。
只见一位青衣长衫,手拿长剑的男子,眼中对我划过一抹歉意就要向我刺来,在那一瞬间我抬脚将剑调转了方向,同时手上借着男子的力道将剑从男子的左侧锁骨处斜斜的插进他的身体。
在那男子朝我挥剑的时候,只听远处有人急急的大喊:“住手。”
而我身边的人也都朝我望去,杏花姐离我最近本欲出手救我,没想到我却仅用一招便脱险。
兰姐见我没事也是高兴,对马姐骂道:“有人想动老娘的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丑妇,老娘今日留着你,改日再和你算账。”说完,不待马姐的回应,就来到我身边,一脚踩在想杀我的青衣男子身上。将男子身上的剑一把拔出,朝着他的心脏狠狠的刺了下去。见此情景,我急忙将头扭了过去,趴在杏花姐的怀里,不愿意看。
此时黑衣人已所剩无几,而且都负了伤,便匆忙离开了这条街。而此时的街上,躺着许多黑衣人与几具青衣长衫之人的尸体。
兰姐拍了拍我的肩,语重心长的说:“孩子,你心太善了,今日兰姐就是想告诉你,对有心害你之人不要留有余地,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说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转身招呼着剧院里的百姓离开。
很快,街上只留下我和地上的众多死尸。看着他们,我的心里有些许疼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些面目全非的死尸我没有恶心,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苍凉和似是骨子里的,对人的悲悯与哀伤。
也许是这两世我的生活环境所致,没有让我痛恨到骨子里的人,也没有伤我到心死之人。
这时候,一身黑衣的迦南嵯从远处缓缓的朝我走来,身边还有几个青衣仆从。仆从手脚麻利的翻看死尸,似是查找什么,没有任何表情。看到此,我心里不禁把今日的刺杀与迦南嵯联系在一起。
正在这时,迦南嵯走到了我面前,我有一刻是想要避开的,我不喜欢他表现出喜欢我的样子,对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我才不相信他有多中意我,他让我觉得轻浮。可我不喜欢拖泥带水,一再逃避又有什么用呢,不如直截了当来的的干脆利落。
迦南嵯见我没有躲开,嘴角微微上扬,目光闪动,“你一上花车我就认出你了。灿灿,能见到你真好。”
“迦南公子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事我要进去了。”我并不想和他交谈无聊的话题,于是,便语气冷淡的问道。
迦南嵯见我如此,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不过仍语带温柔与歉意的说:“上次,那文去家中闹事,是我没有将你照顾周到,我很抱歉。没想到会有人发现那里而去骚扰你,灿灿,你能原谅我吗?”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为公子医治腿疾却被人如此侮辱,是十分恼怒,但我也为自己出了气,那件事情自然不会再困扰我。”
迦南嵯听我如此说,表情轻松了些。正在这时,传来一大批人正由远及近而来的声音,迦南嵯看了眼仆从们,给身边的黑衣人使了眼色,黑衣人便离开了。“灿灿,你有时间吗,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
我本着有事情就解决的方针,点了点头。往剧院里看了看,兰姐等人都瞄着我们这边。我便对迦南嵯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大方方的带他进入剧院。兰姐马上恭敬的带着在座的各位迎了上来,给迦南嵯行礼。
“公子,有何吩咐尽管开口。”兰姐恭敬的说道。
“本公子与肖小姐谈些事情,不用你们伺候,都下去吧。”
“那小女子就带小肖和公子去小女子的书房吧,那里方便些。”
迦南嵯点了点头。
兰姐看了我一眼,便低眉顺眼的带着我与迦南嵯上了三楼,来到兰姐的书房。兰姐又亲自为迦南嵯倒了茶,这才退了出去。
待兰姐离开,迦南嵯便语中带笑的问:“你刚才诧异了一下,为何兰姐会对我如此恭敬。”
我心里有些惊讶,那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情绪,没想到竟被他发现了。
迦南嵯见我不说话,轻笑了下,而后脸色微红,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他并没有解释与兰姐的关系,而是语带郑重的道:“灿灿,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觉得你与我相识不久,我怎会如此心系于你。那是因为你并不知道,其实当日在城外,我看你的第一眼就对你就有了情愫。当你如仙女般从天而降,救我于为危难之中,那时的你就牢牢的刻在我心里。
后来,你为我治腿疾,亲自为我换水擦洗,按摩,你的样子除了美丽,还让我感动。真的,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觉得如此吸引。灿灿,我现在越发的离不开你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对我的告白,心里竟无一丝波动。我自己都不由有些怀疑,我是不是一个对爱情无感的人。两世都没有谈过恋爱的我,一个恋爱小白听到他人对自己炽热的告白,难道不是应该害羞,小鹿乱撞,思维混乱,或者愤怒,感到莫名其妙两种极端情绪吗,可我却是毫无波澜。正在我对自己的内心进行拷问的时候,迦南嵯一把握住我的手,激动的说道:“灿灿,我要追求你,待你及笄之日我便会娶你,让你成为这个事情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们会生许多的孩子,我们一家一定会幸福的。”
我看着他握住我的手,并没有将手抽出,而是平静的问道:“迦南公子,你知道我是哪的人吗,你知道我来这的目的吗,你对我真的了解吗,难道你不怕我是来害你的吗,你不怕我对你别有所图吗?”
迦南嵯听我如此问,嘴角淡淡的轻扬一下,似是对我的问题早有答案。他将我的手又往他的方向拉近了几分,微笑着说:“无论你从哪来,又有何目的,我都不在乎,我喜欢的是你,是你这个人,足以。”
我看着他灼灼的目光,在思考他的真实性,也在问我自己,对他的感觉。
“迦南公子,我虽对你不了解,但通过咱们的接触与那文小姐对你的在乎,我知道,你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而且你外表俊朗又有权有势,对有些人来说,你是不可多得的夫君选择。但对我来说,一个男人成为我的夫婿前,我希望我们可以先成为有共同的话题,相信彼此,看重彼此,了解彼此,因接触而悸动的朋友。迦南公子,我们哪怕做好朋友都不够吧?”说完,我便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
迦南嵯仅怔愣一瞬,便稍有些急切的问道:“我对你如何不真心,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于我,又如何得知我与你不能真心相待?”
“你查过我,对吗?”不待迦南嵯把话说完,我便平静的开口问道。
迦南嵯顿了一下,才平静的开口道,“你小小年纪便武功卓绝,医术出众,我自是好奇,只是我并没有派人到处查探你,只不过我身边的黑一见了你的身手,和我提过,你的功夫出自墨宗本宗,仅此而已。”
听他如此说,我不禁又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叫墨宗本宗?”
迦南嵯见我疑惑的样子,轻笑了下,才缓缓说道:“你该知道,墨宗是树立百年的独特存在,它不参与各国之事,只专心培育人才。这些人可为各国所用,也可自愿留于墨宗,而且,墨宗所培养的人绝对能力出众。现如今,墨宗可谓是在三国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可墨宗又有一项流传百年的规定,只有通过终极考试才能离开墨宗,若私自离开将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那就是将私逃者本人与所有宗外有关系之人和他的师父,还有直接管理者除以五马分尸之行。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墨宗会出现如此严厉的惩罚,所以,许多人对不收束脩还管吃管住的墨宗就会有些敬而生畏。而从墨宗结业的某些学徒,也看准了这个时机,许多都会成立自己的宗派,招收学徒。那些不敢去墨宗的人,便会到这些宗派中学习。但这也有了弊端,那就是,私立的宗派武功,一代不如一代。所以,在内行人中流传着一句话,学武功,找墨宗,取真经,找本宗。”
我点了点头,墨宗的规矩我也是有些疑惑的,墨宗就像一个大谜团,它看似只是一个义举,但在某些事情上,它的规章制度,它的处理中,却透漏出一丝其他的味道。
迦南嵯见我走神,也不再说话,只是满眼柔情的看着我。我被他眼中蹦出的红心击得无法聚精会神,只好抬头看着他,与其对视。就在这时,刚才离开的黑衣人推门而入,看到我们俩微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施礼说道:“主子,事情都已查清解决。”接着,便不再开口。
见此,我起身对迦南嵯说:“你们有要事,我先出去吧。”正在我转身离开时,迦南嵯一把抓住我的手,看着我说:“灿灿不是外人,无需避讳。”
黑衣人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看了我一眼,就要开口。我马上对迦南嵯说:“公子,那个,天快亮了,我实在困了,先回去睡一觉了,你们聊。”说完,便抽出手跑掉了。
迦南嵯看着我的背影,眼里充满痛苦,片刻后,他对黑衣人才道:“怎么回事?”
“回主子,据调查,这些黑衣人是大皇子派来的死士,而公子的行踪败露,是因为我们的人中出了奸细,与大皇子里应外合,这才有了此次刺杀。”
迦南嵯冷笑一声,“大皇子,还是太嫩了,果然被他利用了。对了,我那个吸毒的大哥大嫂如何了?”
“大公子与大夫人的金石粉用完了,只怕也就这两天了。”
迦南嵯听完黑衣人的话,手中的茶杯随之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