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你怎么在这?”
肖灿望向说话之人。此人正是夜探陈家,刚刚返回的墨悲。
肖灿走近几步,“师伯,陈家什么情况?”
墨悲四下看了看,“你若无事了,便回去说。”
肖灿点点头,跟着墨悲返回客栈。
肖灿忙了一个多时辰,一回来就累倒在床上。
趴在床上,闭着眼问道:“师伯,可打探到什么事情了?”
墨悲坐在桌边倒了一杯水,待喝完才说道:“这陈家,家大业大,全家上下要几百口人,很是富裕。而且,我发现,这陈家许多主子都吸食金石粉。
还有,陈家有许多功夫高强的护卫也在吸食金石粉。
而且,我这次去陈家,偶然听到,陈家与明祭祝似是有所联系。好像,明祭祝有什么东西寄存在陈家。”
肖灿偏过头,看向墨悲,“明祭祝把东西寄存在陈家?”
陈家是有权有势,可放眼几国,比陈家兴盛的家族何其多,明祭祝为何要选中陈家呢?
而且,到底是什么东西,另明祭祝藏在千里迢迢的朝圣都郡呢?
墨悲听着肖灿自己在那嘀咕,也不说话。
过了会儿,肖灿见墨悲不理自己,便问道:“师伯,哪天您带我也走一趟吧?”
墨悲思考了一会儿才冷冷说道:“养好了身子再说吧。”
说完,便走出了屋子。
肖灿见墨悲帮自己关好了门,便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思考今天知道的事情。
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肖灿来到大堂,墨悲几人也已到了,正等着小二上饭。
“咦,外面下大雪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家听此,纷纷向外看。
只见如鹅毛般的雪花,大片大片的落下,眼见就将房顶与地面铺满。
“北方的雪灾也不知如何了?”又有人说道。
接着这人的话,有人就叹气回道:“兄台想必还不知道,朝中官员纷纷捐款,就是为了治理灾情,安置灾民的。”
“今年粮价那么高,我们一家已经快不够糊口的了。这北方又冻死那么多的人畜,冻坏那么多庄稼,这不知明年又是个什么年头啊。”
“谁说不是呢。”
接话的人看了下四周,低声说道:“说起来,前段日子与朝歌开战时我还盼着,朝歌能打过来了呢。听我们家亲戚说,凡是降了朝歌的,每家每户每人,给一百斤粮食呢。
他这话一出,许多人的眼睛就亮了,“真的啊?!”
又一人插嘴道:“当然是真的,不然朝歌怎么那么快就占了朝圣二十多个郡。
听人说,不光给粮,还给药材,给衣裳,还教如何赚钱呢。”
大家一听,许多人更羡慕了,恨不得朝歌赶紧再打过来,自己家也好解决温饱。
大堂中正说得热闹,一队朝圣巡防营的官兵正好从门前路过。将许多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呼啦一下子,这队人马就冲进大堂,想要拿人。
大堂里瞬间就乱了。又是人的求饶声,又是女人的叫喊声,还有桌椅被推翻在地的声音。老板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官兵从后厨提溜出来,准备带走。
肖灿他们正在吃饭,见官兵横冲直撞的就要捉拿他们,也不胆怯,直接和他们动起手来。
大堂正热闹着,一身穿铠甲,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就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
这人一开口,那些官兵就齐齐停了手。
那队人马的领头人见到来人,急忙上前行礼。
“回大统领,这群人妖言惑众,蛊惑民心,煽动百姓,支持朝歌国攻打朝圣,下官正要将他们关进大牢。”
大统领扫视了一圈,见大部分都是普通老百姓,也就边上的肖灿一众人看起来稍微的与众不同。
大统领面色不虞,“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赶紧回到巡防营。”说完,就大踏步的出去,骑上马,踏雪而去。
那领头听此言,也不与众宾客多磨蹭了,一队官兵放了人,也紧随其后,不一会儿就不见踪影。
老板看着满地的桌椅杯盏,一边流泪一边收拾,一句抱怨也不敢说。
其他客人见此,结账的结账,走的走,回房的回房。众人心里对朝圣更多了一分怨怼。
邢兆接受到了肖灿的目光就快速离开了。
暗宫中
“宗长,可有肖灿的消息了?”
宗长朝暗帝施了一礼,“回陛下,肖灿如今正在朝圣都郡,老臣已派人前去接应。”
暗帝微一挑眉,“那丫头是个倔强的,不知宗长派了何人,可有把握将人带回?”
宗长脸色很是郑重,“陛下放心,此次肖灿定会听话。”
暗帝见宗长卖关子,出于信任,也就没再询问。
大祭司在旁边看着,只觉得宗长今日很是不正常,似乎有心事。
还不待他细想,就有男奴来报,有一陌生男子求见。
待人进来,大殿中的暗帝、大祭司、宗长全都惊住了。
暗帝心中的喜悦一闪而逝,心中升起了翻腾的愤怒与担忧。
他一掌拍在紫檀木桌上。怒吼道:“谁让你回来的?”
慕容天似是没看到,对面的面具男人如何愤怒,依旧眼中带笑的看着他。
“哥哥,这次我不会离开,我要与你和母后在一起。”
暗帝的眉头深深皱紧,“天儿,你该明白,你回来后会面对什么。”
“哥哥,有人曾对我说过,‘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我不想在逃避了,我长大了,我可以与你共进退。
我会与你一起救出母后。”
暗帝看着面前的男子,曾经的小弟弟已经长大了,不再满足于他的庇护。
暗帝重重的叹了口,“你既然已经决定,那便随你吧。”
这时,门外又有男奴高声禀报。
“禀陛下,大祭司的管家到了。”
众人很是疑惑,这老管家怎么找到这来了。
暗帝随即对外说道:“宣”
老管家一进来,就跪下磕了三个头。
“请陛下与大祭司勿怪,实在是事出紧急,老朽才不得已进宫来寻大祭司。”
“何事?”
老管家将一竹筒递给了大祭司。打开一看,大祭司的脸色也不太好。
将那封信交给了暗帝,暗帝看后,气得火冒三丈。
“这个荣祭祝,竟将灵山之牌抢了去,他好大的胆子。”
谁不知道,那灵山之牌可是天启钥匙,要想成就大业,统一天下,除了掌权者的兢兢业业,还需要天命与天运的加持,否则,那国家定不会长久。
而灵山之牌就是上天赋予的护国符。
当年,就是因乱贼盗了灵山之牌,天圣皇朝才被灭国。如今,好不容易凑齐了,竟被荣祭祝抢了去。
那暗帝心中的气愤,如火山喷发般浓烈。他真恨不得现在就亲手杀了这个荣祭祝。
就在这时,外面又有人禀报。
暗帝心中恼火,随意挥了挥手,“进来。”
没想到,进来的却是右相。
只见右相一脸惊恐,双手上还举着一个小木盒。
暗帝见此,心里有些诧异。这个老狐狸,可是难得露出这副表情。
“右相,可是出了何事?”
右相一进来,就噗通跪倒在地,头触地,似是很害怕的样子。
颤着声音回道:“陛下,臣的两位犬子今日出暗宫,谁曾想,长子竟被人掳了,次子被人威胁着,带回来了这个盒子还有一封信。”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封未开封的信,连同盒子,双手高举过头顶。
宗长亲自接了过去,送到暗帝面前的桌子上。
暗帝拆开信封,不一会儿,暗帝面具后的脸色就青筋暴起。
再一打开盒子,暗帝气得将桌上的茶碗重重的扔在地上。
碎渣子到处都是,右相护着自己的脑袋,一抬头,就见到自己手上被碎碴子划伤了好几道伤口。
可面对气愤中的暗帝,他也不敢说什么。
大祭司一见盒中的东西,面色一紧。
盒子中是一节人类的小手指。那手指本该嫩白,细长。可如今看上去,却异常惊悚。
一节骨头穿过皮肤,刺了出来。那上面都是因用刑而破烂的皮肉,鲜血淋漓。
不管这节手指是不是太后娘娘的,但它确实刺激到了暗帝。
暗帝强稳下心中怒火。语气冰冷的对下面依旧以头触地的右相说道:“此事关系右相家的二位公子,需好好查办。
右相,你吩咐下去,暗宫中人这段时间都需注意,以免更多人受伤。
右相这次也受惊了,回去好好休息。无事就不必出府了。”
这是禁足了。右相虽心中不悦,但此时不是撕破脸的最佳时候,只好听话的退了出去。
右相一出去,慕容天就走近桌子,瞧见那根手指,心疼得险些失了理智。
还是暗帝沉稳,“天儿,荣祭祝此举,其一便是要激怒我们,让我们乱了阵脚。所以,我们更要冷静,要将母后平安接回。”
慕容天抬起头,眼睛通红。“哥哥,只要能救回母后,天儿一切听哥哥的安排。”
暗帝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哥哥一定会尽力的。”
邢兆出去了一天终于回来了。
“师兄,看你这脸色,外面可是出了大事?”
肖灿亲手给邢兆倒了杯热水,轻声询问。
邢兆喝了杯水,稳了稳心神,才对众人讲述今日所打探的事情。
“我今日可是到了多个地方。这才知道,出了好多大事。
这其一就是,朝圣多地闹起匪患。地方根本就管制不了。有些匪患甚至偷偷进入朝歌国与朝圣国境内。
本来其他两国就囤积兵粮,准备攻打朝圣。
这次又趁着这个由头,两国似是商量好的,齐齐举兵,朝圣皇上听了这消息,当时又气又急,就晕过去了。”
邢兆许是赶了许多路,这又说了这么多话,着实渴了。又拿着杯子,朝肖灿示意。
邢兆又喝了一杯水,继续说道:“还有一事,朝中百官捐的银两,刚出了都郡城门就被劫了。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大家互看一眼,均摇了摇头。
墨水师伯瞥了瞥邢兆,“快说。”
邢兆呲牙一笑,“外面传,那劫了银子救济百姓的是墨宗之人所为。”
“师伯,这都郡附近可有咱们墨宗之人?”锦州询问道。
墨悲手指掐算了一会儿才开口,“是有许多。”
大家一听,也就不是特别怀疑了,想来是许多过了终极之人回到家乡,见朝廷给灾民筹银子,怕贪官揣进自己口袋,这才出此下策吧。
邢兆继续说道:“听闻皇上下旨,要秦将军增援秦慕朹,谢家三位将军增援守在边境的蒋将军。
另派谢家几位大少爷,兵分数路,整治匪患。
还将秦家的几位少爷派出去安抚灾民。抵抗雪灾及善后工作。”
墨诚师叔悠悠说道:“朝圣乱成这个样子,那灿儿暂且安全了。”
话虽如此,但几人心中也没有掉以轻心。
眼见到了年下,肖灿几人正商量着,这个新年该如何过。谁承想,纪亭带着几位白衣男子来找他们了。
大家一见面都很是激动,可看到纪亭几人胡子都没空理,眼中又布满血丝,很是憔悴的模样,又担心是出了什么事。
纪亭拉过肖灿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询问道:“灿儿,墨静师姑最近可有与你联系?”
肖灿摇了摇头,神情有些紧张,“可是爹娘出了何事?”
听肖灿问,纪亭就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大意是:墨静夫妇不知从谁那听说,肖灿在暗宫吃了亏,便赶到了暗宫。谁想,竟在暗宫受了欺负。胎像如今不稳,又无人可信,便着急让肖灿赶过去。
“师兄,你这消息可准确?”
纪亭点头,“这是我的暗卫暗中传递出来的。”
肖灿听此,疑虑打消。
“墨悲师伯,邢兆师兄,如今朝圣混乱,我希望二位能帮我在朝圣盯住陈家。若有可能把陈家的那个东西偷出来,还麻烦二位了。
秦谢两家如今没有当家做主之人,若真遇到了事情,师伯和师兄看在我的面上,能帮把就帮一把吧。”
“纪亭师兄,谢谢你带回的消息。如今,好不容易才见到墨诚师叔,又是年下了,这几天你们就在这好好休息。
又空闲了,给那个陈纪升找找麻烦。”
几人又欲反驳,肖灿却笑着打断他们:“大家放心,有墨水师伯和锦州师兄在,我们都会好好的。”
说完,便回到自己房间收拾自己的大背包。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三人两马便在鹅毛大雪中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