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面面相觑,还是四哥说:“星儿既然如此肯定,那必是十分确定这东西的危害。我觉得此事,咱们还是和父亲商量该如何解决吧。”
大哥又问我,“星儿,此物既有如此危害,你为何还要留下呢?”
我叹了口气,“大哥,他明着给你不收,若是暗地里给你,那怎么办,那时候恐怕就什么都晚了。”
大哥心里一惊,叹道:“是大哥思虑不周,多谢小妹提醒。”
我摆摆手,认真的对他们说:“只有真相摆在面前才能知道鸦片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在那里,世界上各国严厉打击倒买倒卖和吸食鸦片,更是为鸦片做了大量的教育宣传,说明其危害性。所以我希望你们最多只是看到有人因鸦片而死,不会看到一个国家因鸦片而亡。哥哥们,我希望你们将鸦片的可怕重视起来。”
我又郑重的对六哥说:“六哥,记住,如果不相信嘴说的,那就看后果。”
六哥明白我的意思,郑重的点点头。
上行下效,我必须要六哥提醒皇上,不然皇宫,甚至整个朝圣就真的彻底完了。
朝歌,果然好样的。
大伯带着秦叶雨与慕林大哥刚回到家,知道消息的大伯母和秦慕朹就迎了出来。
“我的儿,你总算回来了,娘想死你了。”
大伯母一见到秦慕林便抱住他痛哭起来。秦慕朹也眼含热泪的望着慕林大哥。
大伯父开口道:“快进去吧,在大门口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大伯母这才松开秦慕林。秦慕林扶着大伯母,一家人往后院正房走。
“好儿子,可回来了,在外面受苦了吧。都瘦了。”一进屋,大伯母就将秦慕林拉着坐在塌上嘘寒问暖。
“娘,儿子在外面挺好的,这番游历开阔了眼界,儿子很高兴,也没吃苦。
只是这几年儿子不在您和父亲的身边,儿子非常惭愧。
娘,您的身体怎么样?”
“娘哪都好,就是想你,现在你回来了,娘也放心了。儿啊,还走吗?”
秦慕林看了大伯父一眼,对大伯母说:“娘,这次儿子准备入朝为官,不走了。”
“好好好,太好了,你们父子三人同朝为官,也有个照应。”
秦慕林望向秦慕朹,微笑着问:“二弟所属哪部?”
秦慕朹无奈的答道:“回大哥,是兵部。只是现在没仗可打,兵部也就是个闲的发慌的地方。”
秦慕林拍拍秦慕朹的肩膀,“依二弟的性子,该出兵打仗,做个将军。”
大伯母拍着两个儿子的手说:“当将军有什么好,有仗打就可能死在外面,没仗打就在家待着,像你们二叔一样,连娶媳妇都难,我可不愿意我儿子过那种日子。”
秦慕朹想说什么,但想一想还是没开口。
这时,秦慕林看到秦叶雨,招手让她过来。
秦慕林拍拍秦叶雨的头,微笑着说:“咱们小妹也是大姑娘了。”
忽然想起什么,望向大伯父,“爹,叶雨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大伯父一听脸色就不好,望向大伯母,气呼呼的说:“问你娘,都是她闹的。”
秦慕林满脸不明所以,“娘,怎么回事?”
大伯母有些心虚的说:“这事也不怪我啊。
前段时间到处都传朝歌和朝鲜两国要打朝圣,说咱们太后不愿意打仗,准备和亲。
我听了这事我也害怕呀,你三婶正好来咱们家,我们俩一合计,正好叶雨和叶阳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人家了,我们就寻思着找个媒人,给俩孩子一起找。
媒人就介绍了蒋家大公子,说是人品,家世都不错。正好前几天宫里宴会,我们也看了,确实挺好。
可是,蒋家公子看上了叶阳,没看上叶雨。
我还想着,没看上就没看上吧,大不了托媒人再找一个。
可谁知,媒人说,蒋家夫人没看上叶阳,看上叶雨了。
听说蒋家夫人和蒋公子因为叶阳叶雨还大吵一架。
他们最后各退一步,说是两个一起娶。这不,你爹就不乐意了。”
大伯面有怒色,冲大伯母吼道:“我说过多少遍了,秦家祖训,秦家女不可为人妾室,告诉你,让叶阳叶雨一起嫁蒋家,我这绝不同意。”
大伯母急忙说:“可他三婶说了,叶阳叶雨两姐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那么深,以后共侍一夫娥皇女英,姐妹也不必分离。再说了,蒋家家族盘根错枝,姐妹俩互相还能有个照应。我觉得他三婶说得挺对的。”大伯母又小声嘟囔一句,“她三婶说,可以让两个孩子做平妻的。”
大伯父听了她的话,狠狠的瞪了大伯母一眼,气得拂袖而去。
大伯母被大伯父吓得小声的嘤嘤哭了起来。
秦慕朹安慰着大伯母道:“娘,你就是太善良了,事事都听三婶的。”
秦慕林看着自己的妹妹,温和的笑笑:“小妹,你喜欢那个蒋家大公子吗?”
秦叶雨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他。但叶阳告诉我,如果我嫁给他,会帮助爹和哥哥们,在朝中蒋家会支持你们。”
秦慕林皱了皱眉,语重心长的对秦叶雨说:“小妹,爹和哥哥们在朝为官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而不是某些人的支持。
还有,哥哥希望小妹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个人也会对小妹好,这才是哥哥盼望的,明白吗?”
秦叶雨乖乖的点点头。
秦慕林又对大伯母说:“娘,我看叶雨嫁给蒋家还是算了吧。那蒋家家大业大,又是个百年老祖,规矩大如天,以咱们的家世,咱们小妹嫁过去也不可能是正妻。再说了,蒋公子喜欢的是叶阳,而且叶雨对蒋公子也无意,叶雨嫁过去不会幸福的。”
“娘,大哥说的对,您非要叶雨嫁过去,这不是推她入火坑吗?”
大伯母擦擦眼泪,看看三个孩子,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此时,三叔也已经带着叶阳回到家中。
“怎么样,大哥那同意了吗?”三婶见到三叔回来,接过三叔的外套询问。
三叔洗了脸,擦了手才说:“大哥二哥都不同意,还有叶阳,这次慕柏当着我们大家的面拒绝了叶阳的心意,这几天你再好好劝劝,估计过些日子,叶阳也能放下慕柏了。”
三婶一听就不乐意了,柳眉倒竖,数落起来,“关你二哥什么事,他还不同意,他有什么资格。还有你大哥,他是大官做着有钱有权,不愁闺女嫁不到好人家,可咱们呢,咱们就是个小商贩,要什么没什么。这好不容易有机会攀上大户了,他们还不帮帮咱们。
这要怪最该怪死去的那俩老东西,大儿子,二儿子一文一武,就让你经商。说什么为了秦家,我呸,说白了就是他们偏心。”
见妻子还要骂下去,三叔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她,“好了,不要再说了。这些话你说了多少年了,累不累啊。”三叔放下手中的茶,打断了三婶。
“我是在为你不平啊,相公。论文采,论做人,论处事,你大哥二哥谁能及你。可偏偏却让你做这下等人,凭什么。
相公,我想过了,只要这次我们抓住机会,再有你的文采,入朝为官,平步青云,那是指日可待啊,相公。”
“我想想。”
“相公,上次的事出了差错,那边可对咱们诸多埋怨,若你在朝中,为主子办事不就更方便了吗。到时候,主子更离不开咱们。
你可别忘了,主子说过,只要咱们办的好,那咱们不但能有儿子,还能保咱们子子孙孙荣华富贵。
为了儿子,相公,别犹豫了。”
三叔皱着眉,“可大哥那不同意怎么办?”
三婶眼珠转转,“你去找你大哥,我去找大嫂,再让叶阳把蒋家大公子的心抓牢了,咱们多孝敬孝敬蒋夫人,我就不信了,多管齐下,叶阳嫁不进去。”
听三婶说完,三叔点点头,“实在不行,让叶雨为大,叶阳为小,等她们嫁进去,叶阳还治不了叶雨吗?”
两夫妻相视一笑。
六哥已经出去见阿汗了,一是为了造船的模型所用的铁,二便是鸦片。
六哥来到郊外的一座房子里,阿汗早已等待在那里。
“阿汗兄,不好意思,来迟了,这是舍妹画的图,上面有她需要的工具,另外还有一事,非常紧急。”
“六公子,喝口水,慢点说。”阿汗倒了一杯水,递给六哥,六哥一饮而尽。
继续说道:“请阿汗兄务必告诉皇上,那金粉有毒,可使人上瘾,甚至死亡,请皇上千万不要碰,同时,也要杜绝此物在朝圣的流传。不是草民的危言耸听,只怕若让那金粉流传开,只怕国之危已。”
阿汗叹了口气,“这也是皇上想要告诉你的。
自那日宫宴结束,太后和朝鲜的两位伶官便对此物上瘾,一发不可收拾。
皇上见此,便已将朝歌的图谋完全了解,已命人暗中将此物收集销毁。
皇上知朝歌使臣也去了秦将军府,特命我来告知与你,此物碰不得。”
六哥这才安心道:“还好,皇上没碰,那我就放心了。”
阿汗又对六哥说:“六公子,我在秦将军府门口安排了乞丐负责传递消息,以后有事,告诉他就行。”
“那好,时候不早了,阿汗兄,告辞。”
阿汗看着六哥离去的背影越来越远,才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我正在屋中看书,嬷嬷突然走进来说:“小姐,老爷叫小姐去花厅吃饭呢。”
我放下书,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傍晚了。
伸了伸懒腰,揉了揉脖子,这才走了出去。
一走出房间,便看到满天的火烧云,非常漂亮。心情也不由自主的美丽起来,朝着火烧云的方向狂奔,感觉这样,就可以跳到天上去似的。
正要跑出院门,突然撞到了一堵墙,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我低头一看,是司徒振南。看他痛苦的样子,连忙走上前。
焦急的问:“司徒大哥,摔哪了,你还好吗?”
司徒振南只是蜷缩着身子,发出闷哼。
我一看他这样更担心了,连忙伸出手扶他,可他太沉了。我只好轻轻拍着他说:“司徒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让人去找大夫。”
我刚要起身,他就抓住我的胳膊,“别去。”
“好好好,我不去,司徒大哥,你能起来吗,我扶你进我房间休息一下。”
司徒振南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起身,拉着我的手,慢慢走进我的屋里。
我扶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有些担心问:“司徒大哥,你还难受吗?”
司徒振南脸色一红,笑了笑说:“没事了。不过,你刚才跑什么?”
我眼珠转了转,一脸无辜的说:“爹叫我去吃饭呢。可是,司徒大哥,你怎么来我家了。”
司徒振南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哦,是这样,上次我听你五哥给你讲的故事特别好,听他说是你写的,所以来看看。”
我恍然大悟,“司徒大哥,不如咱们先去吃饭吧,吃过饭我拿给你。不然爹和哥哥们要等急了。”
“好吧。”司徒振南牵着我的手往花厅走。
“星儿,有时候我感觉你比我都大,一点也不像三岁多的孩子。”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我。
“是啊,我确实不是三岁。其实我已经二十一岁了。”我一本正经的答道。
司徒振南愣了一下,哈哈一下,“你的出生虽然我没见到,但你哥哥们可是经常提起你。要不是我和你哥哥们常有联系,我都被你骗了。”
“既然如此你还说我比你大,你什么意思啊?”我说完瞪了他一眼。
他又恢复温和的模样,“因为你唱的歌,写的故事,你的言谈举止,你的为人处世,我经常想,才不过三岁多便可如此,若你长大,该是什么样的女子。”说着,他脸上还露出憧憬的表情。
我满脸坏笑的说:“司徒大哥,你不会有恋童癖吧?”
他愣了下,问,“什么意思?”
我继续坏笑着,揶揄他:“司徒大哥,你不会喜欢我吧。可是我太小了,你也下不去手啊。”
司徒振南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秦叶星,你可是女孩,还是个三岁的小女孩,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看他脸都红了,只好收起玩笑的心思。
“司徒大哥,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不用放在心上。你呢,也不用对我好奇,我不管再怎么特立独行,独树一帜,有爹和哥哥们,和未来的相公还有孩子们操心。所以啊,司徒大哥,不用怕我的。”
我刚说完就听六哥喊道:“你们怎么才来,菜都快凉了。”
我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刚才开导开导司徒大哥,所以来晚了。”
爹和哥哥们齐刷刷的看向司徒振南,司徒振南脸一红,干咳一声说:“星儿就爱开玩笑,真可爱,是吧。”
说完干笑两声。
爹和哥哥们看看我又看看司徒振南,没再继续追问。终于开始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