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沫的病没好,这几天也没好好吃饭,小脸苍白,下巴明显瘦了一圈。
她的左手,到现在还能感觉到渗入骨子里的疼,身上其余的伤处也绝不尹繁星那道伤口轻多少。
可是,没有人愿意问一问她,她是不是也被欺负了。
也没有人愿意追查真相,搞清楚尹繁星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眼里泪花涌动,拼命忍着才未掉落。
原来没有了韩家千金的身份,自己什么都不是!
深呼一口气,韩以沫缓缓道:“真好,反正这破学校我也不想待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继承者……一堆是非不分的老师和领导……我不用你们开除,我自己退学!”
“哼!”尹母翻了翻眼皮,完全无动于衷。
尹繁星眼神中露出了嘲弄的笑,姜可心有些不安的搓着衣角。
校长脸色黑的吓人,指着韩以沫:“今天的课你不用上了,现在、立刻、马上,去办手续!”
韩以沫实在没忍住,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倔强地不肯再说什么,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拉开门,正好撞到了一个高大男人的怀里。
韩以沫疼的飙泪,抬头,望着眼前冰山男的脸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怎么来了……
季泽承穿着校服,俊脸上面无表情,勾唇:“原来悸忆就是这样一所黑暗的学校,看来我们季氏的监管工作做得相当失败啊。”
季泽承置若罔闻,垂首瞄了一眼韩以沫,声音低沉:“为什么不给他们看你的伤口?”
他身上气势太强,韩以沫不自觉就老老实实交代了:“手……还有别的地方,反正,比她严重多了!”
她用手指了指尹繁星胳膊上那道小伤口。
季泽承脸色更黑了:“这么点伤口,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吗?应该还没包扎就结痂了吧。”
尹母不屑地哼了一声,她没见过季泽承,平常商业聚会,季泽承都不会跟他爸去。
“从哪冒出来的小毛孩啊,以为自己是谁?再说了,我们家繁星是尹氏的继承人,她有点闪失你负责得起吗?”
季泽承泯唇:“看来尹夫人还不知道我是谁。”
校长刚想提醒尹母,季泽承却一字一顿地开口:“这所学校,是我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
尹母一听瞪大了眼睛:“你是,季家大少爷,季泽承?!”
季泽承转头看向校长:“你明天可以不用来了。”
“季少爷,季少爷……”校长本还想求季泽承,可季泽承根本不给机会。
“滚,我们悸忆最不缺的就是人。”
等校长走后,季泽承看向了尹母:“不知尹夫人还在这做什么?”
“原……原来是季少爷啊,孩子小不懂事,让您见笑了。”尹夫人赔着笑脸,迎了上来,还假装亲昵的去拉韩以沫的手臂,“韩同学,不好意思啊,我们家繁星不懂事,这事咱们各退一步,就算过去了,行吗?”
韩以沫一脸厌恶的把手抽了回来,小心翼翼躲在了季泽承后面。
尹繁星犹在不知死活地叫嚣:”妈!你疯了啊!跟韩以沫这个贱人道什么歉!让她退学啊!!”
尹夫人气得想打她,都被季少爷那么护着了,能是什么关系啊。
可当着这么多人面,又下不去手,只得压低了声音低斥:“闭嘴!别给我胡闹!”
像季氏在商业圈的地位,尹夫人不得不忌惮。
季泽承笑容讽刺:“尹同学,我问你,你手上的伤,真的是韩以沫划的吗?”
尹繁星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
季泽承转头,看向韩以沫:“如果不是你干的,那她就是污蔑罪,如果是你干的——那我只能说,干得漂亮。”
“你!”尹夫人的笑脸垮了,气愤的瞪着季泽承。
季泽承仿佛不知自己说的话有多拉仇恨似的,伸手摸了摸韩以沫的头,“反正呢,你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至于某些人的污蔑罪和伤人罪,还不知道怎么算呢……哦,对了,作伪证也是可以判刑的。”
话音未落,姜可心身体哆嗦着,腿一软,扑通一声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我……我没有作伪证……”她紧张得手足无措。
季泽承眉目一凛:“那我问你,尹繁星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可心被那灼人的目光瞪得几乎要哭出来,语无伦次的回答:“不……不是韩以沫干的,是、是繁星自己划的,还逼我做假证人!我不想做伪证,我也不要坐牢……”
“姜可心你个蠢货!”尹繁星疯狂的尖叫。
尹夫人忙拉住了她,脸上神色黑的吓人。
季泽承淡然看着这场闹剧,拉起韩以沫的手:“走,我们回去上课!”
俩人前脚还没迈出去,尹夫人就抹着冷汗冲了过去,打哈哈道:“误会……都是误会,季少爷,你消消气,有话好说……””
韩以沫看着尹母虚伪的嘴脸,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自己率先出了校长室。
门外。
“季泽承,真是谢谢你了,你不仅冰山,还很犀利啊。”
“不过,季泽承……你怎么会在这里?”韩以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季泽承脸上神情忽然一滞。
他眯着眼,视线落在了韩以沫身上。
明明是那么普通的女孩子,可为什么,能让他居然开始牵怀挂念?
他别开脸,傲娇的答:“路过。”
“哦……可是这个时间不是该上课了吗?”韩以沫歪着脑袋问他。
季泽承生平第一次,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他斜韩以沫一眼,语气有些凶:“你话太多了!走!回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