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槐院内人声鼎沸,亓千劭想着,这按书上所说的像他这般位高权重的人,就该坐于窗边。
不过,如此看去,书槐院王者之位并无人喜爱。亓千劭不禁暗想:没情趣。
“小二!”
随即一位肩跨抹布的小伙子屁颠跑来,殷切的对亓千劭哈里哈气:“客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虽然都是一些明知故问的话题,但亓千劭还是有些得意的表情:“给来套靠窗的位置。”
对方约莫几刻迟钝,抬头望望亓千劭看上了的位置。有些犹豫,又有些不舍。
小二迎着亓千劭入座:“客官情慢用,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
亓千劭摆摆手示意其退下。
亓千劭托着酒盏,酒很香很醇。像这种微凉的天气,用一壶热酒暖身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选的位置确实不错,能够清楚的看见下方的舞台。
绵绵细雨伴随着微风拂面而来,可以托着酒盏看着人演绎,确实惬意。
只是这类惬意确实异常的少有。想起当时在护国寺里,同魏雪鸢朝夕相处一月左右,也是过得惬意。
亓千劭感觉臀部有寒意袭来,周身也弥漫着冷气。此时他才发现,原来不是这屋子的人没有情趣,而是他太过自负。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小二当时那么的犹豫不决。因为这靠窗的位子实在是相伴着一破窗,坐垫上布满了雨水。
想来,他当时是有多愚蠢。
“快看,郡主出来了!”
“哇,太美了!”
“果真是,没若天仙啊!”
“……”
反正钱也花了,总不能白花。亓千劭换了个稍微好的坐姿,静静的观看。
说句实话,他与魏雪鸢成亲以来,还真的未见过这位“长姐”。
魏涵薰身穿高级布料制成的舞衣,衣料上镶嵌着光芒四射的珠宝。正如她本人一般光芒四射。
旻冗将古筝置于魏涵薰身前,立在一侧。
魏涵薰微微转头,问道:“他来了吗?”
旻冗问询望向四周,托着亓千劭的福很是轻易的发现了他。旻冗上前一步附身靠近魏涵薰耳旁,喃喃细语。
旻冗示意,后方的伴奏响起,魏涵薰也娴熟的弹拨着琴弦。
早先年时,亓千劭便听说了有关紫陵王三年的传言。那时人人都说,紫陵王上辈子定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以至于这一生上天眷顾,赐子观音送给了他三个才女。
长女名为涵薰,其才貌出众,三岁时便能解读一般人不能理解的乐谱,五岁便习得了紫陵王府所有乐器。然而却不曾轻易一笑。传闻见过她笑的人,都死了。
当时他还觉得这帮人倒真有几分危言耸听。而如今真正见其人,他不觉得那只是危言耸听了。
“唉,你听说了吗,前不久啊,这太子和太子妃在护国寺遇刺后,急需至亲之血来解毒。紫陵王可是百般推脱。”
“听说了。不过,这也正常啊!紫陵王征战四方多年,惜命有何不可。”
“可当时躺在床上的是他的爱女啊!”
“也对。不过是一碗血,至于那样吗?”
……
“我可是听说了,这太子妃生来便与常人不同。”
“哦?有何不同?”
“这常人生来便是青丝,唯独太子妃是另类,生来便是带红的秀发。”
“竟有此事!”
……周围议论不断,而这些看似平常的议论却激起了亓千劭内心的疑惑。
当日,魏雪鸢急需一碗至亲之血来解毒他也在场。那时紫陵王百般推脱,亓千劭也只当对方是真的为魏雪鸢着想。可如今想想,的确可疑。
当时魏雪鸢奄奄一息,紫陵王的血过于刚猛,魏枫霖的血参杂毒素,而魏涵薰也不在府中,那么这一切真的就那么的巧合吗?
如果是亲生父亲,怎会见死不救?除非真如……
红发。亓千劭可是清楚的记得,魏雪鸢是油亮的黑质发色。
那么这样,疑点就更多了!
亓千劭起身,疾步穿梭于人群中。他想,若是追上离去不久的魏涵薰,那么事情或许便能有所解惑。
书槐院外表看似小,然而内部却是大得惊人。来不及欣赏周边环境,他现在忙于找人。
魏涵薰同旻冗隐身于一处,看着亓千劭。
魏涵薰似乎很满意亓千劭的表现,道:“堂堂储君,也不过如此。”
旻冗:“属下私下探查过太子,其虽才智过人,但毕竟是年少,还存有稚嫩,无知中大有玩心。乔小姐嫁过去,是有得受了。”
魏涵薰勾纯一笑,她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别人走,时不时的帮推一把即可。
可谓,有棋子必有棋盘。
当年的事情,她会让那些人一一偿还。
“阁中可有什么动静?”魏涵薰问。
“那边来信,道是阁中又有一些人按耐不住,开始起哄了。”旻冗道。
“正好,有一归处。我是该随了父亲的意,此刻留于江湖。”魏涵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