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魏雪鸢醒来,掰着指头数数,正好是六日。这些天来过得很平静,公孙医女掐着时间点来把脉,每天素颜或是碧荷会准时的给魏雪鸢递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
而她,也在闲情中盼来了那个人。
经过六日的调理,魏雪鸢基本上已无大碍。行动可以如常。
“慕容姑娘,没有娘娘的允许,私闯是会受到责罚的!”
屋外传来碧荷的声音,伴随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慕容姑娘,难道殿下不曾告诉过你,这太子府有些地方你是去不得的吗?”这像是公孙医女的声音。她来得及时,也来得恰时。
“公孙婧,别以为待了几年太子府,你就高大尚了。噢对了,别拿千劭来压我,你没那资格!”慕容梓涵瞪着公孙医女说完,撞开其肩膀,冲入屋中。
魏雪鸢在慕容梓涵进门的一段时间内,找齐了茶具。点着火,热着茶。
看着魏雪鸢一身橙衣,如花似玉的容貌耀眼的闪烁,大家闺秀的坐着煮茶。
慕容梓涵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慕容姑娘来得真是时候,可是凑着茶水散气倾城而来。”魏雪鸢娴熟的手势动作来回重复,显得那么的运筹帷幄。
慕容梓涵最讨厌看到的就是魏雪鸢的这副嘴脸。从前不见得如何,如今却觉得碍眼。
慕容梓涵也是从逆风处得知,今日亓千劭不在府中,所以来“看看”魏雪鸢。
护国寺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偏偏没有一个人的存在,便是慕容梓涵。不用深思便知道,此事定有人操纵。而那人不猜便知是亓千劭。
其实,她本想借护国寺一事,让信国贵族知道她的存在,于是她近日频繁出入太子府,让人宣传护国寺的真相。
可惜,慕容梓涵的势力哪及亓千劭的千分之一。
慕容梓涵不屑的笑笑,觉得魏雪鸢不当使者实在是可惜。慕容梓涵看着魏雪鸢,语气好生讽刺道:“魏姑娘真会说笑!我能目睹姑娘亲煮的茶水,便实属是三生有幸,何来闻气而来一说。”
每与慕容梓涵碰面,对方只会称她一声“姑娘”,不行礼只是口头语。魏雪鸢倒也习惯,否则也只是加深她的负罪感。
魏雪鸢执起茶盏,落落大方的走近慕容梓涵:“那慕容姑娘今日也是来听我说笑的。”她说得自然,也笑得自然。好似秋菊,素之王者,不染也。
此时,慕容梓涵瞪着魏雪鸢,不发语。素颜闻讯赶来,同碧荷公孙医女一道而来。
“参见太子妃。”三人异口同声道。
慕容梓涵抢声道:“太子妃!呵呵,她守得起吗?”生生将魏雪鸢那句“不必多礼,起来吧”如泰山压顶般逐回咽喉。
魏雪鸢还未来得及开口,慕容梓涵那道如刀剑锋利的话语扑面而来:“一个嫁入夫家两月有余都不曾侍寝,一个仗着父亲势力而插足别人感情,一个不受夫君待见甚至连奴隶都不待见的人,她,配做太子妃吗?”
慕容梓涵决绝的话语铺天盖地的袭来,她说的都是事实,魏雪鸢否定不来。
想想自己如今可真是难堪,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揭短。而自己,却也无力反驳。
如使此处有万劫不复之地,她宁愿纵身而跃,也不愿苟活于此。
“放肆!慕容姑娘真当此处是你的地盘吗?”公孙医女上前,护魏雪鸢于身后。
素颜和碧荷位于魏雪鸢身旁,做出保护她的姿态。魏雪鸢万分感谢,可是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难堪与落寥。
魏雪鸢拨开素颜扶着她的手,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静:“你们先下去吧。”
“娘娘……”
公孙医女不像素颜和碧荷,她转头眼神会意,遂了魏雪鸢的意愿离开了。在碧荷的示意下,素颜很不放心的离开。
魏雪鸢算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在坏的事情发生,她也不至于难堪了。
“我想,慕容姑娘今日前来,不只是来过过口瘾这么简单吧!”魏雪鸢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她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慕容梓涵说她的缘故,在公孙医女等人离开后,她的头有些眩晕。
她只想把慕容梓涵这尊大佛送走,然后好好的休息下。
慕容梓涵直接开门见山,道了今日目的:“魏雪鸢,我警告你离千劭远一点。”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风月之事也。而风月之事得之心而解在她也。
魏雪鸢会意后笑笑,觉得慕容梓涵的气势也狂不过三秒钟。若是按照常理,慕容梓涵此时不应该是跪在她的裙角处,哭着求着让她离亓千劭远点,没有亓千劭她便不能活的话吗?
“你笑什么?”此时倒是风水轮流转,该是慕容梓涵不自然了。这画风转得确实有些快了。
“慕容姑娘今日来我处亓千劭怕是不知道吧?那么慕容姑娘来此是对亓千劭的不信任,还是对你们之间这段感情的不信任?”魏雪鸢。
“我……”
“今日,你的来到已经充分的证明了你内心的恐慌。你害怕失去,却又碍于面子。便想着先给我一个下马威,借以壮大自己的威信,好让我臣服,是吗?”
慕容梓涵内心的想法一一被揭穿,她显得更是坐立不安。
“荒唐!简直是一派胡言!我与千劭的感情,岂容你揣测。”慕容梓涵脸色明显有些绯红,却还是为了面子而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