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梦荨说过,称谓便是壮大自身气质的。春桃喜竹本就嚣张跋扈,从不把乔梦荨放在眼里。乔梦荨想压制住她们就必须来点实际的。
乔梦荨不擅长、也不喜欢在自己的脸上浓妆淡抹,但是为了真相,她不得不折腾自己的脸。
乔梦荨第一次中毒时,因为有牵扯到慕容梓涵,所以亓千劭来找她向皇后求了情。于是这件事情就这般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乔梦荨也想过放过她们两个,但是她们却屡教不改的形式,处处得寸进尺。她若不还手,如何护住魏雪鸢的尊严。
乔梦荨的青丝在雪白的指尖盘旋,一络络的盘成发髻,佩戴上一些银色的小链子,玉钗松松簪起,再似画龙点睛一般插上一支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
一身红色的拖地长裙着身,宽实的衣摆上绣着金色的花纹。乔梦荨双眸似水,却带有一丝冰冷,仿佛一切尽在手中,运筹帷幄。颈上一水晶项链,愈发显出她清冽的锁骨;腕上配着白玉镯,衬那白嫩的肌肤;脚上是用宝石装饰着的鎏金鞋。所有的装饰尽显乔梦荨的美丽动人,高贵典雅。
今日早些时候,乔梦荨特地派人将一盏风存主殿好好的打扫了一番。碧荷照乔梦荨的吩咐去了一朝牵尘,素颜到浣衣轩去请春桃和喜竹。
乔梦荨霸气的坐在主殿上座上,并不失太子妃该有的风范。
屋内红色柱子之间连接着浅红色的纱幔,大殿两侧放着乔梦荨亲手临摹的屏风。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春桃和喜竹在素颜的引领下珊珊来迟。
为了方便行事,乔梦荨遣退了一盏风存的所有人,只剩碧荷、素颜和小允子。其实一盏风存也没有什么人,也就那么几个。
乔梦荨看着对方的架势,完全没有行礼的趋势。乔梦荨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道:“不必多礼了,坐吧!”
春桃和喜竹对视一眼,终是没有多想,入座。
看到乔梦荨身着华服坐在上座,无论是春桃还是喜竹心中都不是滋味。身在太子府,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靠近亓千劭。
其实,春桃和喜竹争对乔梦荨的最先动机就是因为亓千劭,而乔梦荨的不得宠成了她们争对的动机。
她们奴隶的世界,上层人民是不会懂的。那里充满了无尽的黑暗,过着永无天日的生活。想要脱离,她们唯一的道路就是亓千劭,哪怕是一个卑微的妾侍,也好过没有尽头的奴隶之道。
乔梦荨安然的端茶小抿一口,轻瞟一眼春桃和喜竹,悠悠道:“素颜,奉茶。”
“你们大可放心,本郡主不会在茶里下药。怎么说你们现在也是在一盏风存,若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怎么说也是本郡主的责任。”乔梦荨看春桃和喜竹踌躇不定的模样,开口道。
有防备之心是不错,春桃和喜竹沉默不语。
“今日本郡主召你们前来是想同你们商量些小事……”
“……我想以前我们之间或许有些小矛盾,是时候该化解了……”
全程只有乔梦荨时时在说话,而春桃和喜竹都很警惕,保持沉默。
乔梦荨看着春桃和喜竹的反应,颇为满意的笑笑。这前面客套的话都是乔梦荨瞎编,是为后面的重头戏做铺垫的。
乔梦荨起身缓缓的走向台阶,红色的拖地长裙似欲翩飞的蝴蝶,光彩夺目。羡煞了一旁的春桃和喜竹。
她们想想,眼前的魏雪鸢是不受宠,但是她却活得依然精彩不是吗?
乔梦荨驾驭着身上的长裙,走近春桃和喜竹,分别给两人的茶杯倒满了茶水。
乔梦荨的模样一丝不苟,看着是那么的美丽,而又耀眼得刺眼。乔梦荨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们也知道,本郡主向来不受殿下欢喜,这一点本郡主也甚感无奈。但是本郡主毕竟还是太子妃,有些责任还是得尽的。”
茶满人转身,春桃和喜竹不能再看女子的表情。
“本郡主左右想想,倒是生了个主意。就是替太子纳个侧妃,或许侧妃只有一个侧妃才能抓住太子的心。”
此话一出,春桃感到激动,但是没有忘了行。至少她还保持着清醒。可喜竹就不一样了,她没有春桃的镇定自若,也少了春桃的深思,喜竹欣喜若狂,双眼散发出渴望和希望。
乔梦荨很满意喜竹的表情,当然她的反应也尽在小甜的意料之中。
这个法子还是小甜根据她们二人的性格而量身定做的。
乔梦荨估摸着火候差不多,再次开口道:“但是,只有一个名额。”
忆:
“……当娘娘您道只有一个名额时,春桃会陷入深思,然喜竹则会开始慌乱,甚至在思量如何在那一个名额中脱颖而出……”
一切尽在小甜的话语中出现,小甜说得没错,她们三人虽然经常为虎作伥,但是心却没有绑在一起,不过都是为了各自长久的利益才聚在一起。春桃想借助对她臣服的人来壮大威名,喜竹则怀揣侥幸心可以为了个人利益而舍弃道义,然而至于小甜不过是寻求保护伞,平安渡过宫年。
“多想娘娘一番美意,但奴婢实在无法胜任。”乔梦荨既然能对着她们说,那么也就是乔梦荨看上侧妃的人选会在她们二人之间诞生。不管这是真是假,春桃无不在佩服乔梦荨用了一招很好的挑拨离间。
春桃不傻,自然是看出来了。
看着喜竹那番不争气的模样,春桃恨不得直接把对方给了断了省事。
乔梦荨故作惋惜的模样道:“也罢,那本郡主就强人所难了!碧荷……”
果不其然,乔梦荨的逐客令还没下,喜竹就按耐不住自己道:“奴婢并不觉得自己无法胜任。”
侧妃啊!多么夺目的一个阶位,也许她在这深宫中熬一辈子也无法靠近。她真的无法看着大好的机会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