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太史慈大战刘猛,真个是棋遇对手将遇良才,两人杀的是难分难解,直拼了五十余合,依然是不分胜负。那边马忠的惨呼,张辽的狂笑以及周泰等人的怒喝俱是没有影响到二人的搏杀。这个时候,任何一丝的分神都可能把小命送了,身经百战的二人自是晓得。太史慈眼见战事纠缠,单凭厮杀实在是难以取胜,当下趁着二马错头之机,拨马便走。刘猛见了,欲要追赶,太史慈已然取好弓箭,射向刘猛,刘猛拨开,又战在一起。
再说罗昭正与留赞孙翊厮杀,三人交战二十回合,罗昭盯着孙翊,暗忖,今日若是抓不到你,吾誓不为人。此时,却听得孙翊叫道:“正明快走,罗昭非吾等能敌。”
此时的留赞已是浑身是汗,自是晓得罗昭的厉害,如今见孙翊叫他逃走,当下拨马便往本阵逃去。罗昭正在等着二人圈马再战,不想二人转身便逃。先是一愣,随即便醒悟过来,占了便宜就跑,想得美,当下催马便追。孙翊留赞听得蹄声,心知是罗昭追赶。当下孙翊大喝道:“放箭,放箭。”同时身子伏在马鞍上。留赞先是一惊,随即明白过来,亦是跟着伏下身体。后面罗昭亦是大惊,他却不敢伏低身子,欲拨马退回,却又心有不甘。当下,心一横,催马直追,手中亮银神龙枪急抖,勾出一朵桌面大小的枪花,却将自己身前及战马身前挡的结结实实。
羽箭咻咻破空之声传来,只是两军列阵本就不远,而马跑的速度实在比搭弓射箭快了些,一轮箭雨方过,三骑俱到阵前。奇迹的是留赞孙翊罗昭连同战马都是毫发无伤。江东军士闪开道路,将留赞孙翊放了进去,不曾想罗昭亦是冲了过来。江东军士倒也悍勇,因此呼啦啦围上来数十个军士,长枪齐刺。罗昭亮银神龙枪挥舞,便有大半军士被挑飞了出去。随后罗昭枪做棍使简单横扫,顿时又是一片哀号。身边丈二方圆内已无能站着的军士,俱是丢了兵刃抱着腿哀号。
罗昭迎了过去,迎面而来的五个军士瞬间被罗昭刺倒了下去,只有那喉间还不断冒着血沫。周围的军士俱是被他疯狂的样子吓得后退数步。
罗昭亮银神龙枪急抖,又是数个军士死于枪下,留赞孙翊在阵中看的心惊胆战。就在此时,罗昭似乎看见了他们,竟将长枪向这边投了过来。只听得嗡地一声,那银枪宛若霹雳,自二人中间穿了过去,却是未曾射中二人,然而身后的亲兵却是倒了大霉。只听得闷哼声连响,一枪连透五人,方止住了。只是那被串在一起的最后两个人怎么口中连喷的鲜血表明着那一枪的威力。
罗昭身手却是更加快捷,手里拿着那把重金打造的军刺,在江东军士中窜来窜去。这效率,可比长枪快多了。
“糟了。”留赞大叫,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孙翊亦是看去,正见徐州军杀了过来,却是那压阵的吴哲眼见着罗昭单骑杀人江东军阵,令旗一挥,领着大军冲了过来。二人欲要关城门,那边四将还在奋力厮杀。若是不关吧,今日这秣陵,恐怕难保了。只是这一犹豫之间,两军已然绞杀在一起。很显然,徐州军的战力更高些。须臾间,江东军已然倒了数百人,而徐州军不过伤亡十余人。这情景,看的留赞孙翊嘴角直抽抽。
就在此时,就听得那边一声大喝,即一声闷哼,却是张辽刀尖刺中了周泰的左臂。当下周泰怒的眼睛都红了,手上更加急速。只是刘猛还保持着冷静,铁枪架住太史慈的狂歌戟,喝道:“事已不济,速退。”
这边蒋钦韩当拨开甘宁的一击,回道:“退往何处?城门已然杀成一团了。”
“吴郡。”刘猛大喝道。
“刘猛,哪里逃。”却是太史慈闻得二人对话,当下说道。
“汝等且退,吾来断后。”周泰红红喝道。
蒋钦韩当也不废话,一声不吭的往东退去。刘猛架开了太史慈的狂歌戟,亦是往东退去。甘宁太史慈张辽三人见状,哪里肯舍,就欲追去。却不防周泰一声暴喝,军刃一抖,却是将三人都圈了进去,死死缠住。太史慈张辽甘宁皆是大怒,一起动起手来。只是一个回合,周泰身上平添了数道伤口。又两三合,周泰便被张辽一刀斩杀。当下三人催马往城门处赶去,欲要帮罗昭夺下城门了。
城门前的战斗已然结束,罗昭领军已然杀至城门洞内。留赞孙翊领着江东军死战不退。就在胶着之时,忽然一声道:“刘猛已死,其余降者不杀。”却是太史慈赶了过来,见两军胶着,故此大喝一声,以扰敌军心智。效果是很显然的,大多数的江东军被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震了一惊,手上略微一慢,顿时又倒下十余人。
留赞见状急忙大叫:“休要听他胡言,且厮杀。”然而军士们自有判断标准,刘猛将军若是没死,那在此喊话的就应该是刘猛将军了。心中想着,自然升起一股怯意。不知是谁第一个扔下兵器,转身便跑。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城破矣。”留赞长叹一声,横江就要自刎,却被身边的亲兵一把夺下。同时孙翊的叫声响起来道:“正明,休要轻生,且随我去见大都督。”
对,我们还有大都督,还有水军。江东,没那么容易认输。留赞又狠狠盯了一眼那远方的罗昭,拨马随孙翊往东门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