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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再夺武关

张飞攻占潼关,便即派人往长安报信,道是潼关已然夺下,慕容烈投降。刘备在长安,接到张飞捷报,不由的大喜。便对郭嘉诸葛亮二人道:“今番三弟果然功成,当重奖矣。”

二人连接过捷报,览毕,齐声道:“三将军用计,乃主公之幸矣。”

刘备笑道:“前番还想是否派子龙前去助阵,今番倒是省却一番功夫了。”

“主公,当遣一支军马往武关,助蒯越军攻破武关。如此,也好让两军会师。”郭嘉道。

“奉孝所说甚是有理,只是吾军连番交战,士卒疲惫,当好生歇息一番是。”刘备有些忧虑道,毕竟已经连续打了近半年的仗了。

“主公不可,如今已然查明,当日出长安城往武关方向援军乃是虎豹骑。若是任由此军退回雍州,恐怕日后夺取洛阳可就难了。且蒯越处又没有骑兵,恐怕难以抵住虎豹骑,万一蒯越兵败,则宛城及荆州便在虎豹骑铁蹄之下啊。”旁边诸葛亮忙道。

“这,”刘备沉吟了一下,问道:“依奉孝孔明之见,吾当遣何人前往?”

“子龙将军曾与虎豹骑交手,当派子龙将军领军。其余诸将,主公当自委派而。”诸葛亮忙道。

刘备点头道:“如此,可命杨尹凌潇彭川杨肃往助之。凌潇杨尹现在长安,彭川杨肃在潼关,大军过关之时命二人相随即可。”诸葛亮应诺。

“将军,有自潼关逃来的士卒至此。”城楼上,小校向李进道。

李进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忙道:“且将其带往大厅,吾在那里见他。另外,此事先不要透漏与二位将军。”小校一愣,随即应诺。

“什么,夏侯渊将军阵亡,韩浩将军已被张飞所杀,钟繇投降,长安潼关都丢了?”李进大惊道,看向眼前之人,满眼欲要喷火。

“小的不敢说谎,小的是在关破之时,被乱军冲散,故而逃到这里来的。其余诸人,皆已经逃往函谷关了。”那士卒满脸惶恐,急急忙忙道。

李进当即道:“如此,来人啊,将其押至一小院中,加紧盯着,千万不能让他溜走,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与之接触。”两个近卫闪身进来,轰然应诺。随后便将这个有些傻眼的军士带走了。当然,为了免其在路上大声喊叫,嘴是被堵上的。

待得晚间,夏侯衡杜袭二人至府衙用饭。餐毕,李进便请二人留下,并将二人请至密室,而后将今日士卒之言一一告知。二人闻言,皆是大惊。夏侯衡大惊道:“不可能,吾父亲怎会战死,这不是真的。”

杜袭亦道:“李将军,此事不可戏言。”

李进苦笑道:“此等大事,焉敢戏言乎?那士卒已然被吾禁足,命军士看押。二位若是不信,吾带尔等前往问询。”夏侯衡闻言便道:“如此,请将军移驾。”随即三人起身去寻那士卒去了。

来至那小院,与那士卒一交谈,夏侯衡杜袭便已然知晓此事为真。当即夏侯衡放声大哭,而杜袭脸色阴沉。众人十分清楚夏侯渊和韩浩之死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曹操关中军的彻底失败。

一想想刘备已然占据了那么多地方,如今曹操已然只剩雍州并州司隶半个兖州及邺城之地,而其余却皆被刘备所占。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刘备已然占据夺下多半矣。天下大势,已然向着刘备倾斜矣。若是刘备再得雍州,那可就尽得黄河之南了。到那时,曹操可就是占尽劣势了。

“看来,这武关守不住了。”回到密室,李进便对杜袭夏侯衡说道,言语间甚是落寞。夏侯衡亦表示赞同。

“将军,吾等上有上万精兵,且粮草丰足,此关可守矣。”杜袭忙道。

李进闻言苦笑道:“若是潼关未失,此关可以守住。但是潼关已失,吾料不久刘备便会遣大军前来,前后夹击武关。到那时,武关城破只在旦夕之间矣。”

“如此,将军以为如何?”杜袭冷声问道。

“武关当弃,大军当往函谷关,固守雍州门户。”李进不假思索道。

“蒯越攻打甚急,恐难以尽撤大军。”夏侯衡道。

“如此,请二位将军领虎豹骑先往函谷关退去,某引军在此阻挡蒯越大军。”李进淡淡道。

夏侯衡一愣,随即叹道:“如此,有劳将军了。”

“将军不必如此说,若是吾不能归,还请将军替我向主公拜求一事。”李进道。

“将军请讲。”夏侯衡忙道。

“吾死后,还请主公可怜吾妻儿女,赐予金帛粮米,好让他们能过的好一点。”李进黯然道。

二人却是脸色微变,皆是听出李进言语之内的死意。默然良久,杜袭抱拳道:“某愿转告,还请将军多多保重。若非万不得已,将军万万不可赴死。”

夏侯衡亦道:“将军乃国家栋梁,还请将军保重。主公处,亦是盼将军能全身而退。”

李进笑道:“如此,多谢二位将军了。事不宜迟,二位将军且去准备一番,今晚便行出,往函谷关去。另外,若无必要,切切不可出关与刘备军交战,只需紧守关隘即可。”

夏侯衡杜袭闻言,齐齐起身,恭声应诺,而后出去召集虎豹骑,往函谷关去了。只是前番被蒯越夜袭,关中战马不足,东拼西凑,亦是只得两千余骑,尚有四千人无有坐骑。无奈之下,只得步骑混编,星夜往函谷关去。

且说赵云得了刘备将令,便与凌潇杨尹领了一万五千军武关进。途径潼关,便将彭川杨肃二人借调军中,往武关去了。张飞本来还要挽留赵云在关中饮酒,却被赵云推脱掉,道是生怕李进等人领军逃走,不能贻误战机辞别。张飞无奈,只得瞪眼道:“五弟既然如此说,某便不留了,只是拿下武关后,需得回来与吾痛饮。”赵云连忙答应,方才脱身。

当下赵云大军往武关前行,此番进军光明正大,却无需晓伏夜行了。且夜里寒冷,若是夜里行军,平白添了许多苦楚,故此白昼进军矣。这一天,方立好大寨,便有斥候来报,道是武关方向,来了一支军马,骑兵众多,亦是有步兵相随,正往此处进矣。

赵云闻报,心中惊异,心道莫不是蒯越已然攻破武关,这支军队是败往函谷关的?当即领一支军马往前探去,凌潇杨尹相随,却是留彭川杨肃紧守大寨,以防有变。

三人引军往前,行不过四五里,已然远远望见敌军踪迹,只见约有两千余骑兵在前,另有不明数量步兵紧随其后。不过此时已然停下,想必亦发现了赵云这支军马,故而开始列阵迎敌。两军俱是列好阵势,缓缓向前压去。来至近前,双方赫然现,皆是熟人。夏侯衡杜袭已然认出了赵云,自然赵云亦认出了二人。当下夏侯衡杜袭皆是脸色大变,心道,怎地遇到这个煞星。赵云却是心内一喜,暗道,不想此番竟然又遇到虎豹骑,真乃幸事矣。自己对虎豹骑那可是从来都没有败过,信心很是充足。

“少将军,来者乃是赵云,此时当如何?”杜袭低声问道。

“若是阵前斗阵,吾等必死无疑。不若挥军掩杀,或能得一条生路。”夏侯衡低声道。

“正合吾意。吾观其兵亦不过万人而已。此番吾等虎豹骑却有六千余人,冲破此万人足矣。”杜袭低声道。

“正是,虎豹骑虽然四千人无有坐骑,然冲破此阵却是足矣。”夏侯衡点头道。

眼见得两边阵势列好,赵云催马出列,就欲叫阵,忽见对方呜地一声号角,随即众人便冲了上来,却是连招呼也不打,直接冲了上来。赵云一愣,随即大枪一举,身后大军亦冲了上去。转眼间两军已然对撞在一起。赵云杨尹凌潇如同三支箭头一般,当真是所向披靡,迎面没有一合之敌。而他们麾下的士卒就不一样了,毕竟虎豹骑乃是自百人将中选人,这可是比赵云等人手下的士卒强多了。

赵云略思一会儿,豁然明了,这些敌军不管是骑兵还是歩军,皆是虎豹骑。想明白此节后,赵云忙大喝道:“此乃是虎豹骑,结阵迎敌,不可对单。”只是如今已然绞在一起,所领之兵又大多是汉中益州军马,如何能迅反应过来,当下,这场面可就更加混乱了。

赵云一见,心中不由恼怒,当即四处打量,却正见夏侯衡杜袭领军在不远处左冲右突。赵云当即一声喊,催马便往二人冲去。夏侯衡杜袭听得喊声,转身望去,却是赵云催马冲上来,不由的俱是大惊。二人对视一眼,拨马便走。自有忠勇的虎豹骑军士上前阻敌。待赵云冲开血路,哪里还有二人的身影,只见两杆大旗,引着骑兵往北方去了,正是函谷关方向。却是夏侯衡杜袭二人见得赵云杀来,不敢交战,引军退去。

当下便有军士仔细搜索战场。点算损失后,凌潇一脸沉重来报道:“子龙将军,此战只余两千余人,其余军士,俱已阵亡。虎豹骑只见得近四千余尸,余者皆不见。”

赵云心中咯噔一声,不由的暗自摇头,只此一战,一万五千人就损失了八千余人,虎豹骑不愧是虎豹骑。不过一比二的战损率,不太像虎豹骑的作风啊。当下便将疑惑的眼光看向凌潇。凌潇见得赵云神色,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当即苦笑摇头道:“接战不久,便已然天黑,两军将士皆是看不清对方,只凭本能乱杀,故而多有误杀者。且其领军将领早遁,虎豹骑失去指挥,故有此败。而此番能余两千人,真是侥幸。”

赵云闻言,当即默然,良久方道:“这二人不过娃娃而,若是曹纯在这里,今日这一万人马,恐怕只能有吾与你还有玄治能够回去。其余人等,恐怕一个不剩矣。”

“正是。”杨尹自一边来,道:“此军战力,依吾观之,比之主公之虎贲勇,子龙将军之白马义从亦恐是毫不逊色。此战能胜,当真侥幸矣。”

赵云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忙道:“虎豹骑北上,若是彭川等守在寨中尚好,若是出战,恐危矣。”此言一出,凌潇杨尹脸色齐变。凌潇当即道:“彭川将军有上将之才,此等事吾以为不会为之。大寨距此只有五六里,若有厮杀声,焉能不闻?”

杨尹亦道:“秀辰所言甚是,不过如今当往大寨一看。”赵云点头。三人遂上马,留五百人在此整理尸,便往大寨去了。来至大寨前,只见得灯火通明,高高的将旗仍然挂着,且杨肃正引一支军马在大寨前徘徊。眼见得赵云来临,杨肃急忙引军来迎。

赵云便问此事,杨肃道:“子龙将军那边号角声响,不多时便有一支骑兵驰过,吾等见其有两千余骑,故而不敢出寨迎敌。其亦无意与吾等纠缠,便往函谷关去了。”赵云闻言,这长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杨肃见状,忙问战况。凌潇便将事情一说,杨肃惊讶无比,暗道幸好方听从彭川之言,没有出寨迎敌,不然自己这五千兵马,如何是两千骑兵的对手。心中对这个曹操的虎豹骑,亦是高度地重视起来。

武关,蒯越今日一攻打,当即觉得有些不对。没办法,一下走了六千余人,城中守军只有五千余了,这密度和力度,那差的可不止一倍。加之军中谣言四起,说杜袭夏侯衡已然逃离了,城破在即,你说这些军士能不心烦意乱么?只是李进一如既往的立在城楼上指挥战斗,这才让军士们放下了心。在他们眼中,只要李进在,便能守住武关。

久经战阵的蒯越文聘张辽黄义亦发现了城上的力度大幅度下降,当即心中了然,武关已然要在手中了。当即,老一套的投石机床弩进行压制,将城墙上的守城军士压的抬不起头来。而后自己这方的军士抬着云梯往前冲,用原始的办法,蚁附攻城。这招,此时用起来非常的有效。

城墙上的攻防战几乎进行了一整天,文聘张辽忍不住了,皆是纷纷领着亲卫往前冲去。到底身为大将,就是比小卒们强出许多。当张辽一上城墙,转眼间就清空一片城墙,随着他身后的亲卫们一一登上城墙,武关被破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至傍晚,城墙终究化为一片寂静。李进面色安详的倚着城墙的垛口站着,手中宝剑拄在地上。胸前的两杆长枪说明了他的死因,他是因为力竭后被文聘张辽合力击杀的。两杆长枪同时刺中了他的胸口,牢牢地将他钉在城墙上。

蒯越来至城墙上,看了看李进那有些安详的表情,长叹道:“厚葬他吧。”言毕,便有军士上来收殓尸,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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