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场告别了陈雪,筱缘和搭档wander一起搭上了飞往A国的飞机。
此时距离学院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所以筱缘这次出行是为了之前WMA总部接到的A国某位的委托(见第二章),本来是不用她出马的,但是这次的委托人却指名要筱缘,而且给的诊金是正常的三倍。
虽然顶级医生有权利拒绝任何委托,但是当时因为罗曼教授的到来,让筱缘生出想要去会一会这位委托人的心思。
于是,当飞机稳稳地降落在A国国际机场时,筱缘的旅程就开始了。
她坚信一切都能尽在掌握,只是有个不太完美的小插曲……
只见筱缘面色苍白,头晕脑胀的被wander扶着走出机舱,他们随着人流缓缓步入机场大厅。
wander看着筱缘这副狼狈的样子微微叹气道:“你这晕机,晕车,晕船的‘三晕症’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幸亏他有先见之明,事先将行李托运到早就订好的酒店里,要不然他今天又要拖行李又要扶旁边这位虚弱到极点的“病人”,不得累死他。
筱缘有气无力的瞟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吗,每次出个任务都要把我整得半死不活的,我也不容易啊。”
wander嗤笑一声,“某人不就是医生吗,怎么,就这么一个小毛病,不给自己治治?”
筱缘心中抱怨:小毛病?她也得能治啊,这毛病连她同样身为顶级医生的老师都没办法帮她,临了还说她这是心里由来已久的毛病……心里……鬼知道她心里有什么毛病……
想是这么想,出口却是调侃的语气:“治什么治啊?不知道医者不可自医吗?”
对于这家伙死鸭子嘴硬的脾性,wander已经见怪不怪了,“是,是,医者不可自医,那咱就不治了,让它继续难受去吧!”
筱缘:“……”她都这样了,就不能不损她了?眼前这位真的是自己多年的搭档吗?
等两人到达预订好的酒店时,已经是当地晚上十点了。
出于倒时差的考虑,两人决定休整一天,后天再去委托人那里。
于是各自取了房卡后,就进房间休息了。
翌日上午12点,筱缘才缓缓从噩梦中醒来,她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随后她有些烦躁的掀开被子走进洗漱间,打开水龙头,伸手捧了一捧水洗了把脸,抬手抓住一条毛巾擦了擦,这才抬头看着洗漱台上的镜子中的自己。
一张精致却又无比憔悴的小脸上,一双大大的水眸里满是令人心悸的冷意。明明睡了那么久,可是在她的眼睛四周却围着重重的黑眼圈。
看着这样的自己,筱缘慢慢地闭上了眼,转身轻轻地靠在洗漱台上。
此时的她眉头紧锁,神色痛苦,身体渐渐顺着洗漱台的外壁下滑。
一想到梦中的场景,她就不可抑制的攥紧了拳头,浑身发抖。
她的心中在不甘地吼叫着,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问着从来没有被答复过的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她!
为什么那么狠心!
为什么要让她遇见那种事!
为什么,为什么!
为了克制自己不会发出声来,筱缘的两只手攥得紧紧的,不长不短的指甲被深深的嵌入手心里,划破了皮肉,于是鲜血一滴一滴地顺着手指的缝隙间流了出来,片刻间就将她脚下的地板染红……
可是筱缘却恍若未觉,她开始有些疲惫,就着这个姿势蹲着,不顾受伤的双手环住自己的双膝,把自己的头埋了进去。
她好累,好累……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传入筱缘耳中,她才动了动,松开环膝的双手。只见那受伤的地方早已干涸结疤,但是却依旧能看出几分方才的狰狞。
在手机铃声锲而不舍的催促下,筱缘用受伤的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因为用力过度,刚结疤的地方被撑裂,又开始流血,可是筱缘没有一丝一毫地反应,仿佛那不是她的手一样。
再站起身后,因为长时间的蹲坐姿势和许久未进食的缘故让她感觉有些眩晕。
她扶着洗漱台,稍稍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迈开腿走进卧室。在这期间,手机因为长时间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掉了。
她坐在床边拿起手机,看了看未接来电,是wander打来的。
正要拨回去,就见手机再次响起,还是他。
筱缘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手指动了动,接通了电话,还未开口,就听见手机那头的吼声传进她的耳朵。
“karma,你是要成仙吗,这么久都不下来吃饭!”
筱缘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眼前更是一片模糊。
察觉到手机那头没有出声,wander突然想起筱缘以前跟他出行后的种种不对劲,心中一震,眉头一皱,握着手机就往筱缘的房间冲。
该死,昨天太累回房间就睡着了,居然把这茬给忘了,该死,真该死。
一边冲还一边对着手机说道:“karma,你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听着手机中的喘气声,筱缘才渐渐回神,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泛着冷意的眸子重新恢复以往的平静。
只是声音还是有些嘶哑:“wander,我没事,不用担心,我现在要去收拾一下,等会下来用餐。待会见,我先挂了。”
话落,正在全速奔跑的wander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急切道:“对,对不起,我,我忘了……”
还未等他说完,筱缘就打断了他,“wander,不要向我道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这都是我自己的问题。”话毕她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独留手机那头的wander一言不发,他一直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一动不动的,面色凝重。
良久之后,他才放下握着手机的手,慢慢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一步一步缓慢的离开。
只是wander的面容微微苦笑着,她什么时候才能对他敞开心扉,他们一起搭档也有6年了吧,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她知道他有多么渴望她的视线能够永远停留在他的身上吗……
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