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吴煦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外套，转身离开了。
“小苹果，以后离那个人远点，小北哥罩着你！”杨漪北又恢复了笑嘻嘻的表情。
“说起来，上次我就想问了，为什么叫我小苹果啊？”姜饴一脸不解。
“这个啊，得问你肖涔哥哥了。”杨漪北一脸坏笑，看起来竟有几分邪魅。
“他也太好看了吧！”云萤忍不住和宋沅沅耳语。
“对啊，肖涔哥哥快说，为什么叫我徒弟小苹果？”邹辰一也在一旁帮腔。
“肖涔哥哥说了，因为小姜‘圆圆的甜甜的就像一颗小苹果。’”卢钦也加入了揶揄肖涔的阵营中。
姜饴听罢，和肖涔面面相觑，这下两个人脸色都仿佛红苹果一般了。
“咳……”孟清筑有意帮两人缓解尴尬，“话说刚刚的演出效果很好，谁想到的点子？”
“姜饴啊，”宋沅沅说，“果然是‘奇怪出奇迹了’。”
“下次不要用了。”孟清筑的表情还是冷若冰霜的，让姜饴有点害怕。“技术不好可以练，但风格是一个乐队的灵魂，难道你们要一直做‘串烧乐队’吗。”
“清筑说的没错，”杨漪北顺手把胳膊搭在孟清筑的肩上，“我们乐队刚组的时候也是风格不清，什么都会玩一点。后来在伟——大——的肖涔队长的带领下才固定为激流金属。”
姜饴注意到，杨漪北说话的时候孟清筑的表情很柔和，嘴唇微微翘起，仿佛听他说话都是一件幸福的事一样。再加上两人之前那么亲密的动作，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两人之间的关系了。总之，云萤这个花痴是没戏了啊。
“这的确是个问题，我们还得再商量商量呢。”姜饴说。
舞台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尖叫，台上似乎正在唱《Sweet Dreams》，主唱的嗓音压的很低，有意模仿玛丽莲·曼森，听起来很是诡异。
“应该是那个Saint乐队吧？”姜饴想起了下午看到的节目单。
一曲唱毕，后台众人可算明白了观众尖叫的原因。
几个小伙子把脸涂的像僵尸一样白，滴了些假血浆，还画着诡异的眼妆。
“名叫Saint，我还以为是黑金属乐队呢。”邹辰一无语地摇了摇头，“搞了半天是玛丽莲曼森的Saint……”
一个胖胖的背着吉他的小伙子说：“伟大的玛丽莲曼森就是黑金属！我们要和他一样侍奉撒旦！”
“玛丽莲曼森是工业金属…”肖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委婉，索性直说了。
“也叫哥特金属。”姜饴补了一句。关于玛丽莲曼森的介绍她碰巧在肖涔家看到过。
“都跟你说了是工业金属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执着于黑金属啊？”背贝斯的男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久仰久仰，我是Saint的贝斯兼主唱，柯寒。”
“贝斯手做主唱倒是不多，刚刚听你嗓子不错嘛。”杨漪北向他投来一个欣赏的目光。
柯寒有些不好意思，“真是没想到，还没开口就把人吓到了。”
Saint的鼓手在后面闷闷不乐道：“就是啊老大，我们以后能不能不要画得像鬼一样了。我今天还叫隔壁班林茉莉来看我演出呢，刚一出来就看她哭着跑了。”
小胖子吉他手不满地说：“我们要致敬伟大的玛丽莲·曼森！就要和他们画一样的妆！”
孟清筑轻笑了一声：“从唱腔到外表都是模仿，那你们是想做独一无二的Saint还是玛丽莲·曼森2.0呢？更何况《Sweet Dreams》也只是曼森的翻唱而已。”
“啊？是翻唱啊？”惊讶过后三个男生都沉默了，明显他们也没有搞清楚。
这样的乐队在隔壁乐队几年的演出生涯里见的多了。完完全全地照搬另一个乐队，一味地翻唱，到头来只能沦为一个没有创造力的十八流乐队。
而隔壁乐队不同，他们虽然也会翻唱，但也有自己的原创歌曲，大部分是肖涔作曲编曲，卢钦写词，这正是他们在这个圈子被人喜欢和尊重的原因之一。
“不过你们很大胆，能顶着这样的妆上台已经很需要勇气了。”姜饴摘下面罩笑着说。
“你们才厉害啊，这个编曲太有新意了。你们迎新晚会的视频我看过，我也很喜欢Ramones…”柯寒一张大白脸，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转眼间，两个新生乐队就开始你一眼我一语地交流起经验来了。
“小苹果不会被小白脸抢走吧？”杨漪北煞有介事地做出思考的样子，也只有在姜饴的事上他能逞口舌之快气气肖涔了吧，想到这儿几乎要笑出来了。
“……”肖涔的表情已经回答了他——懒得理他。
“漪北学长，我们可以加你的微信吗？”云萤和宋沅沅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双双举着手机。
“没问题啊！等等让我先删几个人，这个是微商这个也是微商，好了，可以了。”
杨漪北的微信号常年处于爆满状态，他没有删人的习惯，而且一般不会拒绝他人的加好友请求。一般都是等到需要加新认识的人的时候再随便删几个人留出空位。
每次排练的时候如果不把手机调到静音，他的微信就会震个不停地有人找。
有时候孟清筑会随意地问一句“怎么不回复微信消息啊”杨漪北都会满不在乎地说：“都不认识是些什么人，动不动就约吃饭，我才没时间呢”
有时候孟清筑会开心地想“他的时间都用在和我们排练上了吧”，转念又会失落“他的私生活也没必要告诉我，没准儿隔天就和她们一起去吃饭了呢”。
可她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无论开心还是失落，在外人眼里都是冰山一样清冷的孟清筑。
所以眼前这样被学妹要微信号的场景，她已经习惯了。
肖涔绝对不担心姜饴被谁抢走的吧，孟清筑心想，姜饴只有看向肖涔的时候眼睛才会亮晶晶的，肖涔一定明白极了。
她也明白极了，她看向杨漪北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吧。即使她看不到自己，但她就是知道。
可杨漪北不知道的吧？他被无数个这样的眼神包围着，孟清筑心想，他永远看不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