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儿?
缓缓的睁开双眼,感觉有液体正顺着自己的额头流下,流进了眼睛里,激起了一阵火辣的疼痛,
“埃提乌斯·亚利西乌斯,你背叛了元老院,背叛了共和国与人民!而现在,你将接受作为一个叛徒的惩罚!”
透过一丝渺小的眼缝看去,这些人怎么都穿着奇装异服?话剧社表演怎么把我也带进去了?
突如其来的一拳狠狠的砸在了肚子上,也让我清醒了不少。
不对,这不是话剧社的活动!
看向眼前的人,而眼前的人也正凶狠的盯着他,但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孩童恶作剧得逞时的邪恶。
“您今天看来是逃不掉了,埃提乌斯军团长。”
那男人转过身子,面向了台下,
“今天,以朱庇特与罗马诸神的名义,我们将给予这个叛徒死刑,愿他的灵魂在冥河中得到救赎与解脱!”
周围响起如浪涛般的的欢呼声。
这些民众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啊。难道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吗?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记忆已经完成了融合,而他,也知道了自己的这具身躯以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不顾反对多次拿出家族金库资金赈济过灾民,带领着军团为共和国出生入死,在伊比利亚与高卢为共和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埃提乌斯·亚利西乌斯,得到的只是这样一个结局?在自己帮助过无数次的民众的欢呼声中化为一堆枯骨?
人性的可悲,他们永远都不会记住别人为他做过什么,只会看到眼前的。
看到那一片片盼望着自己赶紧死去的民众,埃提乌斯露出了一阵苦笑。
“叛徒埃提乌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男人再次看向了埃提乌斯,
“没什么了,动手吧。”
男人也没再说什么,向一旁的刽子手点了点头。
埃提乌斯感觉自己被人一脚踹到在了地上,事实也真是如此,他也没看清杀他的人长什么样子。
他选择默默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也许我是死得最快的一个穿越者吧。
鬼头刀始终都没有落下,让他感觉到有些奇怪,接着他被人提了起来,背后被缠死的双手也被解开了。
“军团长大人,我们快走。”
一个年轻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埃提乌斯睁开了双眼,穿着白袍的青年正在努力为他解除着束缚,而一些白袍子正在和从四面八方迎上来的军团士兵激战。整个广场都乱成了一团,不断的有人被绊倒,践踏。
之前的男人和刽子手,已经成为了刑台上的两具尸体,两个人都被长短不一的弓矢射成了刺猬。
“我也不知道今天是谁逃不掉了。”看着男人死时不可置信地神情,埃提乌斯竟轻松的笑了起来。
“军团长大人,快走!”
说着白袍子拉着埃提乌斯跳下了刑台,而另一个白袍子则接住了他,两个人提着埃提乌斯远离着共和国广场。
亚平宁半岛的夜空是那么美丽,很久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夜空了。
罗马城郊的树林里,两个白袍子带着埃提乌斯穿梭着。
“能在这样优美的夜光下死去,你说会不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埃提乌斯突然说道。
“大人,您现在已经得救了,怎么会死呢?”白袍子回答他的话。
“如果你们真是我的部下,”埃提乌斯摇了摇头,平淡的说道,“又怎么会喊我大人呢?”
空气这一刻停止了流动,三个人同时站立在了原地。
一把短刃从埃提乌斯的身后刺了进去。
“啊,我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年轻的白袍人把埃提乌斯扔到了地上,“看来作为演员,我的确是不太称职。”
“是亚提乌斯让你们来的?”
“看在您快死的份上,”年轻的白袍人双手环抱,“告诉您也无妨,我们是迪奥西斯元老派来的。”
“为什么?”
“很简单,你的功绩,你的无私都是你该死的原因。你已经赢得了太多的民心了,让你继续这样下去,元老们的利益就会受到损害。”
埃提乌斯没有再问,他已经想到了结果。
所以元老院以他收容蛮族战俘为由,将他以集结军力,意图反叛共和国进行抓捕,并处以死刑。而营救他更是一步重要的棋,这样就更能坐实了他意图反叛共和国的罪名,而再悄无声息地将他解决掉,以绝后顾之忧。
真是布得一手好局啊。
埃提乌斯的生命力不断从短刃造成的伤口中流逝着,而他的心底也为罗马共和国感到悲哀,贪婪的贵族,自私的民众,这就是罗马的现状吗?
这,也许已经不再是那样一个英雄的国度了。
“唰!”
另一个白袍子应声倒地,一只眼睛被箭矢射成了一个血洞。
“提比斯!”
年轻的白袍子拔出铁剑,警惕的看向四周,
“谁?出来!”
回应他的是另一支箭矢,白袍子简单的挥剑,挡开了飞向他的箭矢。
“没想到你的剑术还不错。”
一个人从树后走了出来,手上拿着弓,刚才看来都是他的杰作了。
“你是什么人?”
“第十六军团,特鲁瓦。”
“第十六军团…埃提乌斯的人!”
“是的,你说对了。”
更多的人从周围的树后走了出来,尽管他们都没有穿板甲,但毫无疑问,这些都是第十六军团的人。
“你们是来…救你们的军团长的?”白袍人看了看四周,又看向了地上的埃提乌斯,“那你们就去冥界救他吧!”
白袍人疯狂的把手中的铁剑刺向埃提乌斯,但他并没有如愿以偿,一把短剑挡住了他的攻击,他感觉喉咙一热,一股鲜血从他的喉咙处喷了出来。
白袍人倒到了地上,用双手捂住脖子,想止住鲜血的外流,无济于事,他的眼神逐渐灰暗,最后失去了神采。
“干的漂亮,艾缇卡。”名叫特鲁瓦的年轻人给了刚才给予白袍人致命一击的女孩一个灿烂的微笑。
“埃提乌斯他怎么样了?”女孩无视了他自认为帅气的微笑。
“说实话,”特鲁瓦,也恢复了正经,“他需要一名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