仞雪门的弟子平日不准下山,我也是偷偷的才能出去玩。
爹爹让我带千流去熟悉一下环境,本来我是不愿意的,但想到与刘二狗子的赌约,我就欣然应允了。
我带他在四周内转悠,心里却想着怎么溜出去。给他介绍他也只是含笑听着,不时插一两句话,气氛倒也融洽。
忽然,我一捂肚子:“哎呦,哎呦,不行了,我肚子痛,哎呦,那个,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啊,我去个茅厕,千万别走啊,等我回来!”
说完,我就赶紧跑走。
尿遁虽不是什么高招,却最是好用。
白衣少年站在原地,望着那飞速逃跑的背影,目光微闪:“呵……”
我一直向前跑,在厕所处绕了一圈,转过一处墙角,望了下四周,还好,没人!
走到墙根一处隐秘的地方,扒开周围的杂草,渐渐露出一个轮廓,一个——狗洞。
我嘿嘿地笑,麻利的爬了出去。
太阳已上中天,白溪村里,几个人影聚在一起。
“老大,那臭丫头是不是不敢来了,都已经晌午了。”
“那是肯定的啊,老大是什么人,敢跟老大叫板,活的不耐烦了。”
小跟班们卖力的拍着马屁,刘二狗子听得甚是舒坦。
这时,一个清丽的女声响起:“哪个兔崽子说我不敢来了?”
刘二狗子懒洋洋的走过来,其中一个跟班恶狠狠的道:“哼,臭丫头,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识相的就赶紧跪下来叫爷爷,不然,哼哼!”
我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去,“还没打怎么就知道是你赢?要不,你先来试试?”
“来就来,谁怕你!”
那人撸起袖子,想要冲过来,却被刘二狗子拦住。
刘二狗子上前一步,打量着我。我见他那猥琐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心里一阵恶寒。他嘿嘿笑道:“你刘爷也不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我看你长得还算标致,这样吧,你跟了我,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以后我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他蔑视的看着我,一副施舍的姿态,想我定然会同意且感激涕零,不料我却一脚登在大石头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十足的混混痞子相。
“刘爷,是吧?”我拍拍衣服,双手抱胸,“今儿个姑奶奶就告告诉诉你什么叫白日梦做多了会变成白痴的,哦不对,其实不用我告诉你也已经够白痴的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刘二狗子气的牙齿咯咯响,面部扭曲皱到了一起,喊道:“兄弟们,给我上!”
哼,我虽然武功不怎么样,大师兄那样的人打不过,对付这种小混混还是绰绰有余的。
“呀啊——”一个刘二狗子的跟班举着一根大棍子冲我袭击来,我一弯身,躲过了攻击,左腿一扫,右腿一踢,直接把他给踢飞了,撞到的旁边的墙上。
“切,草包!”我拍拍手:“来,再来!”
这次他们长了心眼,不再一个一个上了,三个人把我围在中间。不过我也不在意,三个,照揍不误!
我一跃而起,踩在一个人的肩膀上,千斤一坠,那人被迫跪在地上,另一个人捡起地上的一根棍子朝我冲来,我一个翻转,腰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躲过了攻击,腿向后一踹,踢到了想要偷袭的刘二狗子脸上。
刘二狗子被我一脚踢出了鼻血,顿时急了,我也不再戏耍他们,几个招式下来,把他们全部打趴在地。
“服不服?”我一脚踩在刘二狗子胸口一边问道。
“服、服了,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正得意着,一声呵斥在身后响起:“云默!你在干什么!”
我浑身一激灵,老头子怎么来了!连忙转过身站得笔直,这才看见来的人不光有我爹还有千流:“呵呵呵,那个,爹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就由得你胡闹!”
“不是的,这几个人是恶霸,整日为非作歹,我只是替人们教训教训他们,你看我不是没把他们打死吗。”
我连忙解释指给他看,一回头,发现刚刚还躺在这里的三个人不见了踪影:“靠,跑得倒是比兔子还快!”
“不管如何,今日你逃不了处罚,去戒律堂面壁,三日不许吃饭,任何人不许去探望。”老头子连下了三道命令,天呐,还让不让人活了,三天呐!
但我却不敢在此时讨价还价,那样只会让惩罚再多加几天。
回去的路上,我和千流并肩而行,从刚刚见到面他就一直没说话。
我压低声音:“说,是不是你告的密!”
“告密?告什么密?”
他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我火气蹭蹭往上窜:“是你告诉我爹我溜出去了?”
“没有。”
“那他怎么知道我出来了?”
“我看你如厕许久未归,怕你是不是掉下去了,就去找师父了。”
。。。
这不算告密什么还算告密啊!我在心里抓狂。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呵呵,千流师兄还真是关心我啊。”
“应该的,师妹不用太过感激。”
说着还用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
我刹时炸毛,感激,我感激你妹啊!
千流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夜渐渐深了,整个仞雪门似是陷入一片宁静的沉睡中,但黑暗里巡逻守夜的井然有序,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人惊觉。
戒律堂内,一盏橘红色的烛火微微的亮着,照映着一个人的身影。那人笔直的跪着,但若转到身前,却看到该人笔直的,跪着——打瞌睡。
忽然一阵风吹过,一抹身影轻飘飘落地,正落在戒律堂门口。
与此同时,我猛然惊醒,但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没有动,时刻注意着门外。
那人一步步走近,门被轻轻打开,又被轻轻关上。
我眼神一凛,一个手刀冲他劈过去。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