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梓羽晚上的做了一个很恐怖,很恐怖的噩梦,她从梦中满头大汗的惊醒,她突然梦到自己变成那部校园暴力的女主角,梦到自己被人打被人踢被人踹,感觉是那么真实,醒来之后腰酸背痛,后背还一直发凉。
那里面潘梓羽她努力的哭喊,努力的叫努力的适应那里面的生活都没有办法,她只能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学习来重复的内容,她突然看见了张铭郁,只是在梦中叫他一直叫一直不应。只不过梦的最后张铭郁突然回过头来,微微的一笑很慎的慌,她开口说了一句话,甜蜜的话,只不过潘梓羽已经听不清楚了。
潘梓羽醒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无法忘记那梦的内容,她以前听老人说起过一个人在晚上做梦的时候,前半段的梦,如果做了醒了后面那部分再做梦的话,可能前一半夜的内容就容易忘记。所以她努力想办法克制自己不玩手机,克制自己睡觉。
只不过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是张铭郁在梦中的形象那么的真实,那么的令人寒心,其实自己多多少少有预料过自己可能也经过了某些事情,而且是有了那种重大打击以后才会变得对于别的事情的概念模糊不清。
潘梓羽看了看柜桶里好不容易找出来的手表时间是正确的,现在已经凌晨五六点了,他刚才记得看手机的时候还是三四点,她喜欢发呆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呆着,有时候不知不觉时光就过去了一大半。
潘梓羽打开房间门口发现母亲还在安睡,于是自己蹑手蹑脚的刷好牙换好一套运动的衣服,她想去自己市区里那座山爬一爬跑一跑步,给自己这几天烦闷的心情换一换药。
她跑到那个市区的山上跑步,在星期天的空气看着翠绿色的植物,这么的有生机有活力,她突然感慨自己有些记忆模糊了,说不定只是因为那是一些不好的记忆,如果是这样也没有必要记得人真的经历那么多,如果纠结于过去可能更多的时间又没有办法面对其他的困难了。
这时候张铭郁发了一条朋友圈,不知不觉很关心他的动态,此时此刻,他发的那条朋友圈说的是:“和朋友讨论了一个晚上的设计图,终于把这个紧急任务完成了,说实话还挺幸福的。”
潘梓羽突然十分的内疚,从小到大记得自己好像不值得别人为她付出那么多,她不过随口一提,随便拜托了一下。就算是父母也没有这么把自己的事情当成这么重要的约定过。哦,不对应该说是母亲,潘梓羽对于父亲的印象非常的模糊,已经无法记得清楚,自己没有空关心高中经历了什么,但是每每提到父亲都会知道自己发生了一件事情,忘了一些东西。
潘梓羽的母亲付出的东西无非就是金钱和普通的物质条件,那是给予的陪伴和时间是十分有限的,她知道叶爵他们家也是这样的,存在所以某种情况下和她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叶爵曾经和朋友分享过如果不是兰意琴和他呆上一样的家庭也许结局根本就不一样。
想了这么多都头痛了,潘梓羽十分感激张铭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于是她在那条朋友圈留言:“有些事情不必急,有些人你不必这么为她去做。”
潘梓羽时常自卑的从感情里跳出来,有事不关己的第三人称去劝告别人,不要为自己去做事情,如果别人听到了这句话时常会想这个女孩真傻,但是她自己知道如果愿意承担的男孩就会知道自己的只是和他客套一两次,如果慢慢熟悉了,慢慢接纳了,可能就不会有这么生疏的语言。
但是潘梓羽一就会非常记得他的好,甚至到最后会离不开这个男人。
这时候张铭郁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好像每一次都能有心灵感应,他的反应老是比这强大的互联网都要快,上一秒还只是潘梓羽的挂念,下一秒就是张铭郁的突然出现突然成全。
“你怎么一下子就看到我的朋友圈了?”
“这只能说明你刷朋友圈太频繁了,我一打开朋友圈就是你的信息,那我有什么办法,我要装瞎吗?”
潘梓羽一点都无法藏住的甜蜜,她被人挂念的滋味还是幸福的,想着老天终于开眼了,十八多年来都没人珍惜了的女孩子遇见突然从天而降,一个白马王子。
“你熬夜了,是吗?是为了做那家餐厅的设计图吗?我看到朋友圈了。”
张铭郁在电话那边也没有支支吾吾,她知道这个女孩子是个个性爽朗的人,不喜欢吞吞呜呜的人,于是自己也没想过要怎样藏着掖着。
“对啊,我跟朋友讨论了一下设计图,你和那位老板说我们过两天都可以去店里去看一下实操一下。”
“你们效率怎么那么高?只不过是一家老店,你们可以慢慢来的,我们不着急啊!”
潘梓羽有点疑惑,这个男生怎么这么心急,会不会是什么好大喜功的性格,难道他还有甚么图谋吗?
“你们一个做设计的人,怎么能够比老板还心急呢?到时候资金都不给你们,你们就知道了。”
“因为这是你拜托给我的事情啊,我想在我们两个第一次共同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做到最好最完美,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和他人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想那么多办法。”
张铭郁有一次深情款款的对着潘梓羽表白,只不过这一次稍微收敛了一点是在电话那头,而不是在现在的面对面。
“你现在说话真的是一口一个为我,现在搞得我压力很大哦。”
潘梓羽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她从来不擅长直接拒绝一个男生,而且现在自己很依赖张铭郁这个男孩子,自己十八岁了,就有想依赖,想保护的人。自己也有想保护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以及自己这些朋友。
“也不算是为你吧,我只不过是多做了一点事情,多见识了一点世面而已,而你恰恰给了我这个机会。”
张铭郁现在已经会找借口掩饰自己的心意了,不让两个人直白的话语,该尴尬的语气中徘徊。只不过她的还是阴雨天气那般不见阳光,他总归是相信烟雨蒙蒙里还是会看见那一缕漂亮的彩虹和阳光。
更何况自己还知道她是为什么是烟雨蒙蒙里的彩虹,于是自己总是想要倔强的守得云开见月明,只不过潘梓羽现在有点回心转意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她的改变,不知道是从小到大异性的关心太少,还是说真的碰到了命中注定。
“你们过两天来店里看一下情况吧,我今天跟老板还在聊,他对你们有时间就可以过去看,不过我先给你打好预防针。米熏冉告诉过我,那个老板脾气有点古怪,你们最好不要招惹他。”
“脾气古怪的老板吗?那么你还敢去那里打工吗?”
张铭郁的语气里外都是一种不可言喻的担心,这种担心是潘梓羽当初想在母亲的身上看见的,但是母亲自从自己的十六岁开始就没有管过自己夜归还是不回家住。在失去记忆的时间前后阶段,潘梓羽的母亲除了关心身体状况以外,那些心灵上的还是不怎么关心。
“你不要用一种看待小孩的语气跟我说话好不好?我都十八岁了,又不是两三岁缺乏判断力的小孩。”
潘梓羽死鸭子嘴硬,她是外表带刺的一只刺猬,其实内心柔软的要死,渴望被每个人关心,被每个人在乎,但是。
“我相信你的眼光,我相信你的判断力那么我们明天就可以过去店里帮店长做一下之前的预估不过你先给店长打好预防针都是实习的同学,没有那么多的设计经验。”
“我当然知道啊,我一开始就和店长说过了。不过那个店长的思维方式也是异于常人很多学生更加好,他说学生的思维方式更加的新潮。”
“好了,剩下的你就放心吧,我认识的那个朋友,她是一个很尽责尽职的人。”
“我可以问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嘛?”
潘梓羽的日常好奇就是这么的奇怪,她对于性别对于这个人的个性,十分的好奇,而且潘梓羽对于男孩有一种天生的距离感而对于女孩子有一种天生的亲切感,阮霞说如果有女孩愿意跟她当同学之间的朋友,那就会充分的感受出来有一种重女轻男的感觉。
潘梓羽其实有写到过一段文字说的是她非常心疼和偏袒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孩子,她有一种思维不敢使人苟同,她认为这个世界上的女孩子分为两种,第一种是不敢出声,她们出生的使命就是为了来到这个世界上受罪的,第二种就是被这个世界污染而成为另外一类型的暴力者。
“是女孩子哦,不过你别多想,我跟她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张铭郁以为这是两个人之间的暧昧,认为是她开始日常查岗,潘梓羽和其他的女人一样也会多疑,但是张铭郁坚信自己不会让她这么的不安心的。
“别人的事不会影响到我对你这个人的判断,你放心,无关那个朋友是男是女?我都不会认为你叫来朋友是出于什么样的意思,不会无端你跟这个朋友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还希望你会在意呢。行吗?我想你会在意我这个人,在意我跟什么样的人相处,注意你在这里是怎么样的位置。”
“嗯,时候不早了,明天你早点去那个咖啡店我会把位置发给你的,你早点休息。”
潘梓羽从来没有怎么关心一个男孩,他们两个的交流已经开始了,两个人的空间模式无关别人怎么说,无关这个世界怎么纷扰,一段感情最好的状态就是,一旦认定了这个人,无论别人说什么言论,你都不会轻易改变,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言论而更加喜欢他。无关污蔑无关光环,你只是拨开了这世间赋予他所有的别称,而看到一个完整的他,而已。
张铭郁听见她挂断电话,他拿起兰意琴的照片,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的时候是在校园外面的一次意外,那时候三五个男生围着一个女孩,骂着她有爹妈生的,而没有爹妈养。
兰意琴当时候没有力气反驳,她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张铭郁一直只能等到那群男孩逐渐走了,自己才上去就把自己的外套套在她的身上,他问了一句:“需要找人保护你吗?你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么?”
兰意琴那时候抬起来的眼眸,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都没有办法面对那样装满泪水的清澈,兰意琴只说了一句话:“谢谢你,但是你依旧没办法保护我,对吗?”
张铭郁没有办法直接回答她那个问题,他只能看到兰意琴的校牌,他知道了这个女孩的名字是叫兰意琴,知道了就在附近的那个小学上学。
“我们都是孩子,为什么你能这么善意?而他们对我总是这样。”
“也许有一天你强大起来,你成长起来,你也会比他们更……”
张铭郁情绪很激动地说出了这句话的前一段,但是善良和勇气却阻止了他说出最后一个词,应该说是更加努力,更加勇敢,还是更加残暴更加有手段。
“不会有那么一天了,再也不会有人愿意看着我长大,愿意陪着我长大,愿意……”
兰意琴用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刻画着自己的伤心,她的经历没有办法和别人述说,她知道一切的好心好意最后还是会变成路过错过。
张铭郁还是一脸无能为力的看着她走远,她一瘸一拐的身影,还有血迹的青石砖上,在那条幽深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的扎眼和刺痛人心。没有人会记起哪个女孩,因为遇见几个混混而变得浑身淤青,嘴角还留着血迹。
没有人愿意看着我长大,没有人愿意陪我经历这世间的所有,更没有一双眼睛带领我去看这世界的好坏。如果有一天遇见了,那个愿意保护的人,如果她愿意再来一次,可能很多事情都不会是这样。
只不过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不需要更多的人去鉴定,其他人的事情一旦影响到纯粹的感情,也许结局就不是那么尽如人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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