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梓羽那天晚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睡着的,总之她就是做了一个很甜很甜的梦,她居然梦见张铭郁穿着一身新郎装,优雅黑把他衬托的十分的帅气,在他们的梦中的婚礼突然白天变成黑夜,潘梓羽躲进张铭郁的怀里,晴雅惗躲进朴逍的怀里,而伴娘阮霞躲进伴郎明卿淇的怀里。
只不过黑夜里是划过一颗璀璨的流星,那流星十分美好好看,潘梓羽在流星的天空上看到浮现出兰意琴的样子,她是笑着祝福看着潘梓羽和张铭郁,叶爵和孟欣惢的。潘梓羽看着米熏冉也挽着一个男孩向自己缓缓走过来,潘梓羽笑着和他们挥手。
司仪对着潘梓羽和张铭郁说:“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张铭郁熟练的揽过潘梓羽的腰,就这样甜蜜的亲吻着,但是就在潘梓羽离开张铭郁的吻的时候,她睁开眼睛发现吻的不是张铭郁而是叶爵。
潘梓羽反应剧烈,她推开笑得十分得意的叶爵,她发现全乱了,阮霞和明卿淇并没有穿着西装礼服,而是一转眼换了一套拳击比赛的服装,两个人以准备战斗的姿势面对面而立。潘梓羽拖着长长的婚纱跑过去,想脱下明卿淇手上的拳击手套,但是明卿淇把她推到了,于是和阮霞互相叫嚣。
潘梓羽又跑过去,发现朴逍牵着的根本不是晴雅惗,而是栗伊茜,她泪流满面的问朴逍,晴雅惗呢!朴逍笑了一下,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她傻了呀,哪里有晴雅惗这么一个人啊!
潘梓羽眼睁睁看着朴逍牵着栗伊茜慢慢的走远,她拼了命回头找张铭郁,她把婚纱撕成短裙,拼了命找着张铭郁的踪影,她看到的也不是美的像童话的婚礼,而是灯光昏暗的夜空下。
潘梓羽没有找到张铭郁,身后却有人一直拉着她,她回头一看是叶爵的小时候,他穿着一身令人着迷的球衣,潘梓羽很轻易的就挣脱了一个小孩的拉扯!
“这里,这里,小羽姑娘,我在这里!”
这是米熏冉的声音,潘梓羽却在一团迷雾围城中看不到任何人,潘梓羽还是朝着声音的方向奔跑,她跑到气喘吁吁,精疲力尽,她看到米熏冉穿着很漂亮的古典婚纱,而她手里牵着的是穿着一身漂亮的古典骑士装的叶爵,那个叶爵已经有点沧桑的岁月感了……
潘梓羽过于惊讶和气氛的是后面的一对璧人,孟欣惢和张铭郁穿着中式婚礼装款款深情向她走过来,而身后潘梓羽还被一个人拉扯着,潘梓羽极力向张铭郁奔跑,但是身后的就用尽力气阻止她……
张铭郁挽着孟欣惢走过来,停在潘梓羽的面前,就用一种憨厚老实的笑容冲着她笑,她实在忍受不了心痛,于是忍住眼泪转过身来,但是她整个人就刚刚好落入叶爵在身后敞开的怀抱里。
潘梓羽又在泪光里看见兰意琴灿烂的笑容……
潘梓羽一个人从梦中醒过来,她的枕头在没有感觉的睡眠中,被自己的眼泪沾湿,潘梓羽告诉自己这是个梦,这只是一个混乱的梦,梦都是反的,梦里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潘梓羽全身上了个厕所,发现才三点,这时候母亲从房间里走出来了,母亲以为她玩手机,熬夜了。于是二话不说冲着她骂骂咧咧,说她一点都不知道爱护自己的身体的吗,生病了要怎么办,把自己的身体素质搞差了就满意了吗?……
母亲爱子心切,每一个懂事的人都能理解,所以潘梓羽自然不会和她一样急火攻心,反而是轻轻的为自己辩驳了一下:“我没有,刚刚就是做噩梦了一下被吓醒了……”
这时候母亲才知道心疼她,于是问她有没有事,做了什么样的噩梦。潘梓羽当然不好说是吻错了人这么让母亲会彻夜难眠的话,她灵机一动就说:“我梦见我在自己的婚礼,别人问我爸爸去哪了。”
潘梓羽的母亲听到这句话就更加的睡不着了,她的眼皮剧烈的跳动了一下,的确她听到这句话一点都不比有人吻了潘梓羽要好受多少。
潘梓羽睡眼惺忪,于是告别母亲继续会房间的大床上了,她期盼后半夜会忘记这个梦,她觉得这是更不可能发生的噩梦,她给自己这样的暗示才敢睡着。
而潘梓羽的母亲却睡不着了,她从手机的保险柜里找出潘梓羽父亲的照片,从衣柜里找出香和打火机,把手机放好,她把香点燃,对着照片喃喃自语。
现在孩子大了,会想事情了,会追寻当初为什么了?但是我依然不想告诉他,当初的原因,请原谅我的自私,我也曾想让她记起你的好,你在天有灵,我知道你会怪我,但是也没有办法,当初她提到你的事情就头痛欲裂,抗拒这个世界。
我们也当够了,过街老鼠的日子,当初我说了,就算离婚也不可能减免我们母女俩的伤害,但是你为了捞到钱走火入魔一定要划清关系,我们这一家这辈子都对不起你,说是要来世再还你。
可是每每听到潘梓羽会提起父亲这个角色,母亲都觉得是一个恶人,分隔了两个本应该安享天伦之乐的人,潘梓羽的母亲对着遗像说:“虽然那一次都是你说愿意的,但是我依旧欠你,我欠你一条命。但是我一定不会答应你,我会告诉潘梓羽真相,你不要恨她,你来世报复就报复我吧!”
潘梓羽的母亲长跪到天亮,直到朝阳洒在她一丝银色的发丝上。她顶着身体上的痛苦还是准备好了早餐,她步履蹒跚的收拾好了自己的包包准备上班,她依旧热情的跟邻居打招呼,她庆幸这些年来背后的指指点点少了好多。
当初没有选择搬家,不知道是正确还是不正确,直到现在时光都没有给出答案。邻里邻居还是会讨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只不过不会摆的明面上来说以讨个吉利,背地里说多难听的话都有。只是潘梓羽母亲庆幸这些人还是有一点点良心与爱心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在孩子面前说三道四。
潘梓羽后半夜睡了一个安安稳稳的觉,但是她依旧没有忘记前半夜那荒唐至极的梦,这时候叶爵又打来电话,说今天想和她一起去祭拜兰意琴,她其实有点后怕,怕的不是现实,而是梦境。
但是潘梓羽觉得如果因为一个梦而拒绝别人,反而会更复杂,于是她只好答应下来。她换了一身黑色的裙子,连秋日要穿裤子都是黑色的,加上自己黑色的靴子包裹的严严实实。
潘梓羽抚摸着化妆品,又看着自己的黑眼圈,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见故人不用那么大的修饰阵仗,保持最自然最童真的一面才是对逝去的人最大的尊重。
潘梓羽一大早上就跑去花店买了白色蓝色黄色的雏菊,她还拜托了花店的老板加一点点薰衣草作为修饰,她说这样好看,这样有味道。
潘梓羽来到墓园并没有看见叶爵,却在兰意琴的墓地上又发现了一份道歉信:“对不起,当初是我的冲动,给你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可是当时我们只是孩子,你只是六年级的一场意外,如果不是因为你可能我们会生活的更好,如果你没有出现过,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至少我们也不会那么歉疚了……”
这哪是什么道歉信啊,潘梓羽又气愤又悲伤,这分明是对逝去的人又一种诅咒,潘梓羽流下眼泪,小琴你还没有离开吧,你还没有咽气吧。
潘梓羽还是把信放在一边,她慢慢的把花放下,她用明亮的声音说话,两只眼睛却不停地在流着眼泪,她用很开心的语调说:“你知道吗?我自从跟叶爵讲开了以后,我的桃花运突然就旺盛了起来呢,我的初吻没有了,现在我初恋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猜你看到他应该会像我一样喜欢他。”
潘梓羽用力吸了一下眼泪鼻涕,她继续说:“他叫张铭郁,是一个很高大很帅气的男生,我以前就认识他,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么优秀的人,也会变成我的囊中之物。现在我感觉我是我身边的朋友和家人都在瞒着我一点事情,看起来都很不真实,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所以我没说什么。但是关于我自己的事情,我有知道的权利啊!”
潘梓羽垂下头继续说:“好吧,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感觉到为难你尽管我很委屈。我知道你也是这样的人,是吧,小琴!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开始是看天意,能不能维持除了天意,还有忍耐,如果忍耐不了,相处不好。”
潘梓羽沉默了,摇摇头,意思自己说错了话,她浮现出昨天的梦,她又不敢看着兰意琴的相片,那个小女孩笑得多么开心,看起来是多么稚嫩。
“每个人开始都是看缘分的,到最后就是看谁的忍耐力比较强,如果忍耐不了,迟早两个人是会分道扬镳的。”
“我最近谈了恋爱,这是我最新的心得体会,如果你还在我身边,你又会说我傻里傻气的,明明你才是妹妹啊,为什么你看起来比我老练多了。
叶爵最近也谈了恋爱,虽然说我不是很喜欢他的女朋友,但说实话,他的女朋友是比我好看比我乖巧,比我懂事,比我听话比我人际关系好得多。”
“你可别误导小妹妹好不好?你这么一说,让兰意琴她怎么想我,我的女朋友就算不够你懂事,不够你漂亮,不够你乖巧。我也照旧喜欢她,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别人比你勇敢的多的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去争取。”
潘梓羽往后一看,原来是叶爵在自己的身后缓缓的走过来说,叶爵现在对潘梓羽也是会掏心掏肺的说话了,从来没有一点弄虚作假。
“你终于来了,明明是你自己约我的,还迟到,真的是不够男生风度。”
潘梓羽抬头望着他,一边调侃着他,一边擦着着自己的眼泪,关于自己对于兰意琴的脆弱,两个人之间都是毫不加掩饰的,这样才是一段感情良好的开端。
“没想到你平时拖拖拉拉的性格在这件事情上倒是非常的积极主动配合,我家住的离你家也差不多,没想到你还买了一束花,哎,这个纸。”
叶爵注意到在地上的花和纸,没想到潘梓羽不读言情小说了,改读信了,但是叶爵拿过信一看,潘梓羽的表情难看,但是她也没想过阻止。
叶爵不用说整个脸瞬间从晴天变成阴天,这些天的伪装已经全部破效,这世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跟他没有关系,需要他参与他便积极参与,不需要他参与他也不会乱掺和什么事。但是唯独关于这件事情能让他的心情一下子从天堂到地狱,也许真相揭晓的那一天,很多人都没有他痛苦。
叶爵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还是把那张信撕个粉碎,潘梓羽本来想留做证据,让警察看,让那些不相信这些事情的大人看,但是想一想信上只是一个印刷体,说不定在大人眼里不过是一场恶作剧。
“如果不是小琴,我们不会认识,对不对?”
叶爵把那封信毁个粉身碎骨,下一秒就恢复了那个世俗少年,依旧用那种冷傲,却带着粉饰的表情,依旧用自己不成熟的方法,笑得非常的妩媚。
“如果你这个男人生在古代一定是个祸国殃民的,无论你是否为高权重都会执掌大权,因为你容易拿得起放得下,我就做不到。”
潘梓羽以为自己这样是夸他,但是她发现叶爵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开心,叶爵的表情依旧很严峻,他的内心在怨恨。如果自己知道兰意琴当初经历了什么,也许今天就不会变成一个难题!
两个人开始是看缘分过程是看缘分方法以及这世间种种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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