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本来想着要啊听听你怎么和你的初恋男友甜蜜法,但是现在看来你好像比我想象的呆板无趣多了!”
叶爵本来最后一句话还是想着要刺激一下潘梓羽,在他的印象中潘梓羽是一个很容易被刺激到的人。叶爵回忆起往事,无限感慨!一开始她站在他自己的主观意愿的角度在想着,潘梓羽那些话语都是欺骗和装可怜。
叶爵想起第一次见到潘梓羽,并不是兰意琴介绍他们认识的那一次,而是在一次校外看到了潘梓羽在被别人欺负,但是她小小个的时候就性格倔强不服输,拿着几个空瓶子就把那些欺负她的男生砸怕了。所以在叶爵的印象里潘梓羽不该是他们两个身边朋友说的那样柔柔弱弱的。
叶爵小时候也心思重,知道兰意琴和潘梓羽是朋友之后,反而更加忌惮她是一个崇尚暴力解决问题的女孩子。后来宁愿相信是潘梓羽的袖手旁观冷漠,没有人性害死了兰意琴。后来他认识朴逍他们以后,不得不又一次面对自己讨厌的她。
但是叶爵发现这个女孩子身边人和自己对于她的评价完全就是大相径庭的,于是他一次两次想逃离,无奈自己在风口浪尖,只要有风吹草动自己也会大动干戈的。到最后没办法了只能在感性和理性之间,与她的相处找到一个平衡点,就是陌生人,朋友的朋友。
但是这些天叶爵无论是主观的和潘梓羽相处,还是听到别人讨论潘梓羽的事例,叶爵也渐渐发现自己对这个女孩子的心思越来越重。
“我不和你说了,我要休息了,你也记得早点休息,不要熬夜了,对身体不好,况且到了大学,我听铭郁说有的是夜给你熬的。”
这句话提及到张铭郁却又是潘梓羽在多重矛盾和纠结下发出去的,这句话有些亲密又不失让人听起来多重意思的设计。确实让叶爵感慨良多,他突然在想潘梓羽说了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和潘梓羽结束聊天的叶爵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突然想去某软件去听听潘梓羽的歌单,当他打开潘梓羽很早很早建立的歌单的时候,他的梦里不间断的浮现出他的学生时代的事,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把一个又一个的昨天来回放映。潘梓羽对于叶爵的态度越来越不敬,一副要在狮子身上齁毛的感觉,但是她自己知道她从来都不害怕这个狮子发飙结束两个人之间的不清不楚。但是潘梓羽从小就害怕这头狮子突然的靠近,远离,讨好,厌恶。
“呦,这么快改口了,小孩子过家家呢?”
叶爵的言语中充满了要戏弄的意味,潘梓羽的脑海中,满满浮现的都是那张从小看到大无所畏惧的臭脸。
“管你屁事,我和我的男朋友爱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虽然你是远近闻名桃花烂透的花花公子,但是我们还没有熟到让你管这档子情感问题。”
潘梓羽气的像个包子就挂断了电话,每次再想到他,那一边的脸就一副疼得好不了的心里暗示。
意气风发的年纪,受多重的伤,第二天该怎么蹦就怎么蹦,生怕全世界有人不知道自己修护能力好一样,但是唯独关于感情,自己不碰,别人也不许碰。
潘梓羽翻来覆去睡不着,一边努力需要忘记了一个人,一边是需要努力爱上喜欢的一个人。她整个人在这两个问题中好像被撕裂成两半,被两个精神所控制。
另外一边的夜晚显得格外的严肃寂静,但是在心里面是热闹的。阮霞也没想到自己的这档事会被父母所知道也不知道是谁说漏了嘴,明卿淇刚刚跟她打视频的时候管家来敲门,匆匆忙忙挂了视频。感觉也不是露出破绽的时候啊!
“你跟他多久了?是从小就开始,还是高中这段时间?”
阮霞母亲依然端着她贵妇人的架子,仿佛什问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一个不懂事的女孩,而已啊!阮霞父亲听闻了这件事,本来在管家面前是毫无表情,喜怒不显的,心里自然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无所谓。
“母亲,你认为我现在,难道会因为一个男孩而耽误自己吗?”
“你不要仗着你从小优秀到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也不看看从小是谁对你的管教严厉所致。”
阮霞心里面的的确确有一丝丝的感觉,不服气引出来的,不恭敬,但是她也不是一个脾气上来就像无理取闹的孩子,相反,她会更冷静冷静的像不是小孩一般。
“爸,妈,我年纪也这么大了,而且从小时候的时候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安排,你们那时候忙着做生意,我也没什么意见,我在家里的大大小小事也管了不少,而且你们从我中学就开始知道我就很有主意的一个人,而且这件事情所以我第一次觉得我做了这辈子都会开心的事情。所以我这么大个人了,选择和他在一起,我就想好了,到底是不是要跟这么一个人走下去?走多远。”
“霞霞,妈妈知道你从小就很有主意,但是妈妈也教过你女孩子要矜持,女孩子要懂得收敛,妈妈从小就不舍得说你一句,因为爸妈对你实在是有亏欠,这没错,但是你的这种性格还不是跟别人学坏了。做人要有分寸,要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敛明白吗?”
阮霞母亲说这一段话的时候倒是不端着架子了,满脸忧心冲冲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但是她却没看到自己的老公脸上隐藏着些许的笑意。
“妈,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对我朋友有意见好不好?我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不关谁影不影响我的事情。”
“说了嘛,说了嘛,你每次含沙射影贬低小羽那个孩子,咱们的女儿是不是会有意见嘛!你们这么多年了,无冤无仇,你一个大人还跟一个小孩过不去咩。”
阮霞父亲看完前半场好戏,终于露出个头,说话了,也收起了刚才看戏的表情,反而是一脸严肃的一家之主风范。
“不是。我跟她过不去,你看看她一个女孩子的性格怎么那么嚣张跋扈?也不知道他妈当初是怎么想的,还有她爸,她爸那点事当年牵扯了多少无辜。你还这里面呢!”
“妈啊,这点事情你们老是提干什么?”
阮霞彻底不高兴了,自己母亲的那张端庄贤惠的脸,其实不过是个街边看戏的样子罢了。她一脸气愤的说自己不舒服,告别了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就回房间去了。
阮霞的父亲也不说什么,就是一脸笑意,家里以往的平静,反而看起来毫无生气。别人家那点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事情,放到自己家来添油加醋不往外传,总好过自己年年天天面对商场这样的尔虞我诈。再说了,自己相处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当初喜欢也是认为自己能忍这一点。自己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嘴狠一点心里软的跟水一样,什么都不敢做。
阮父也不怕自己女儿生气,自己过段时间去哄哄她就好了,而且自己的女儿有主意,有归宿,有理想,有能力去安排自己的生活,当然是最好的。
阮霞的父亲常常处理完公务就到。别墅外面小院泡杯茶,静静心。耳边会传来自己妻子的声音,还有女儿的声音,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福分。
第二天清晨太阳从山顶那边慢慢慢慢地往上爬,仿佛蹲着美好的天地一点点一点点绽放它的光芒。床上半夜好不容易睡着的潘梓羽又在此时起了个大早,她神经兴奋的仿佛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或者这还是第一次。
第二天阳光正好,潘梓羽和自己上班打工时候一样早起,想着原来没有那么早,而且老板也批假了,她顶着一团乱的鸡窝先坐在床上,全身酸痛无力,于是潘梓羽又很想躺下补觉,昨天和叶爵聊完天以后,自己还追了一集电视剧,没想到太魔性了,潘梓羽看到男主角很帅很撩人的镜头的时候,潘梓羽自己居然会想到张铭郁。
潘梓羽现在把头埋在枕头里都能想象到张铭郁的样子,潘梓羽捂着被子就在那里不由自主的傻笑,于是呢,门口准备出门的母亲呢就听到了潘梓羽就算捂着被子都很大声的傻笑,以为女儿做什么春梦呢,于是她背着包门都不敲就穿着一双女式皮鞋走进来了,看到潘梓羽很颓废的赖床当然是有点气氛了啦。
于是潘梓羽母亲一巴掌就盖在了潘梓羽的后大臂上问她为啥还在赖床:“还没有几天你就要去上大学了,天天的一放假休息就赖床。”
潘梓羽听到母亲的唠唠叨叨确实把这几天的好脾气磨灭没有了,潘梓羽是最受不了母亲叫起床的,这无疑是对可可爱爱的她一种酷刑。
“好知道了呀,你快去上班了啦,我现在起来了啊!”
潘梓羽只好就慢慢悠悠的往洗手间的方向死命挣扎,母亲看着她那个死鬼样就摇摇头,在内心不知道数落过她多少次,但是她不敢也没有时间说这个女儿了。
潘梓羽收拾了一下就接到了晴雅捻要和她一起吃早餐的邀请,那时那刻潘梓羽正在纠结是不是明天要约张铭郁。
潘梓羽反反复复的打开手机里的应用软件确认自己的漫展购票信息,虽然说这次的的确确是下了血本,但是她不想欠别人的,收了别人的礼物和帮助总要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第二天,张铭郁倒是没有开车了,他在自己家里犹豫了半天,连家里的阿姨都看出来了,这个男孩的状态与平常不同。张铭郁看到自己同意了叶爵以及其他的潘梓羽的朋友的好友验证。
潘梓羽刚刚才把自己男朋友的名片分享给别人,结果别人都是一个接着一个积极的要命加好友。潘梓羽那时候感到深深的怀疑人生,自己多年经营的人际关系,结果在自己新交的男朋友之间毫不陌生,尴尬。
叶爵加的时候,张铭郁就没有立即同意,反而先告诉了潘梓羽,潘梓羽像一个经历过世事沧桑的人一般感叹自己当年千想万想了三四年想要加这个男孩子的微信主动加的时候,在心里万分忐忑。结果自己的男朋友倒是加的顺利,说起来在心里不免觉得,难道长的好看是一种不可忽略的优势吗?难道自己这么有趣的灵魂都抵不过一张脸的人肉诱惑吗?
张铭郁反而说,是你以前把一个人看的太重要,所以他做什么你都觉得比上火箭刺破了天空,不慎掉入了黑洞之类的还要惊奇。
“我想长大,我仿佛是一个被困在暗恋里,怎么也长不大的小孩。”
“我记得你以前喜欢他的时候,可成熟了。”
张铭郁总是喜欢像高中一样提起潘梓羽暗恋叶爵的事情,只不过高中是为了威胁,但是现在难道是为了缅怀过去吗?
“喜欢一个人,除了会让自己变得卑微,变得渺小,变得弱不禁风以外,我是最特别的例子,我居然会因为喜欢一个人提及到他的时候,万分谨慎,像多年的老狐狸熟练的藏起自己的尾巴。”
潘梓羽和张铭郁没有见面,微信聊天的内容就是这么无聊,围绕着两个熟悉,但是却无关紧要的人,不断的再找一个相同的话题。
但是潘梓羽明显能够感觉到见了面的魔力,可是不一般了。
张铭郁在漫展门口等着潘梓羽,背影在秋风中显得凄美而又温暖,仿佛儿时那一盏昏黄的记忆中的灯。在某一个雨季里常带的那把橘色的小伞,某个丢失角落里,那一本写满快乐的日记。
张铭郁这一次没有像电影院那般不守规矩,潘梓羽也不像一开始那般紧张拘束又热情。两个人带着票,带着彼此,然后聊着小时候最喜欢的动漫电视剧,最近在追的番。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说喜欢的两个人要么就是互补类型的,你擅长的刚好是对方不擅长的,而你所缺失的刚好是对方丰虞的。要么两个喜欢的人会有相同的爱好,相同的话题,相同的经历。但是总有人是因为不喜欢的东西一起吐槽,而秘密的东西一起分享,因为喜欢对方,对于自己一个人的坦诚和把自己护在身后面世界的英勇。
潘梓羽并不是很喜欢漫画,也对这种漫展这种兴趣极浓的场合没有饱满的热情,但是身边的张铭郁每看到一个角色,笑容绽放犹如阳光一般温暖,言行举止看似规矩,但是每一个细品的细节里面都有他对潘梓羽只此一人的认真。
两人一开始拍照片的时候想要偷偷合拍展品,但是看到工作人员在一些领域上面制止别人又觉得有点害怕,于是他们开始像小孩子扮演特工一样偷偷的给彼此拍照。他们乐此不疲,谁都没有先说出口要合照。
旁边有个年纪相仿,但是长得十分可爱的男孩既想意外又像天使一样,他一开始只是自己苦恼着,要别人帮他拍照。小男孩碰见了这一对,张铭郁先帮他拍了,也许是美术生的原因,拍出来的照片与别人的不同。
男孩很满意的笑了,然后注意到这一对璧人好像没有合影,就叫住了他们。小男孩热情的开口。希望给他们多拍几张三人结伴就。完成了,剩下的观展。
男孩是一个话题王,总能把张铭郁和潘梓羽的没有很多重合的话题和记忆联系到一起,在漫画的设计情节中又聊起了人物的设计,从人物的设计中又聊起了关于这个漫画的意义。
潘梓羽知道张铭郁是美术生,也通过伟大的朋友圈,知道了他最近在看什么?潘梓羽设想过很多种了解男孩子讨好别人的方式,但是自己在了解过程中越陷越深的例子,不是没有试过。想要讨好别人,想要像条可爱的小狗一样招人疼爱,但是自己的自尊心高于尾巴之上,于是当时也没办法。
潘梓羽和张铭郁把合照保存好,三人就在车站告别了。小男孩走后,张铭郁坚持要把潘梓羽送回家,潘梓羽却左右在担忧母亲撞见。
潘梓羽发了朋友圈,只屏蔽了母亲和和母亲认识的长辈。下一秒潘梓羽退出了朋友圈的页面,但是有注意到叶爵的头像加了个红点。潘梓羽安慰自己不心虚,想着做着就点进去点个赞,顺手的事情嘛。
潘梓羽仿佛做贼一般看了一眼前面走着的张铭郁,潘梓羽吐了一口气,一点进去就飞快的点了一个赞,字迹就藏了进自己的脑海里。然后又飞快的离开页面,关了流量,心虚的一边追着张铭郁的步伐,一边把手机放好,两只手出汗就放在自己的腰上摩擦了一下。
潘梓羽下一个下意识太让以前的她后悔,她好似顺其自然把自己的手擦干净以后,就顺势溜进了张铭郁的掌中。
张铭郁的笑容从深深的眼眸里如水花一般溅放出来,张铭郁对于熟悉的感觉有种满足感。
“我是一个贪心的人,从小就是,什么事情都不喜欢一样一样慢慢去拥有。”
张铭郁没有看着潘梓羽,却在每一个字里都留了一个心眼。潘梓羽若有所思的附和她,但是她的某个部分还是沉浸在张铭郁的温柔里。
“但是我现在却又两件事是想每天一点一点去拥有的。”
潘梓羽听见“两”这个字思想就拉到了大部分回到了张铭郁的身上,手里的劲儿就稍微的用了一点力气。
张铭郁知道潘梓羽终于不礼貌的好奇了,于是用另外一只手伸过去捏了潘梓羽的脸亦是调戏。
“第一件事是画画创作,急不来。第二件事就是不想急,那就是你。”
潘梓羽的感觉一点也没错,自己又要让这个混小子占到一点便宜了。
两个人在夕阳的光里,走着,牵着,搂着。
张铭郁在潘梓羽家前面一些些的位置,看了潘梓羽的家里是亮灯的,于是就捏了一下潘梓羽的手,就说再见了。
潘梓羽看着他的背影挥手告别。
潘梓羽看着自己家里的灯,苦恼的想着张铭郁的背影,她在思虑的时候,母亲从迎面走来。
“妈?你怎么在这?”
“拿快递啊,今晚吃大餐!”
“那家里的是谁……”
潘梓羽又惊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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