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浔之到弦居有些时候了,宋妃颜一直在不远处观望,恰巧又被路过的东方看到。
他不动声色,拐弯绕路,也进了弦居。
“你们两个倒有闲心说悄悄话,有些人在外面快等不住咯。”东方一进屋便坐下喝起茶来。
“东方兄这是何意啊?”连浔之一脸茫然。
陶画大约明白了东方话中之意。
“我已无碍,你便先去忙事吧,不必担忧。”
连浔之便与二人告辞,所经长廊的尽头,宋妃颜正等候。
连浔之想到东方说的话,又看着她笑盈盈的走向自己,并很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才突然明白,不由心中一惊,先前她所有的举动,在他看来就像家里妹妹对哥哥般的粘人任性,竟不是他所想的简单的。
“连哥哥,今日午膳后,我们去城东听小曲儿好不好呀?”她语气里的是藏不住的欢喜和期待。
连浔之抽出被她环着的胳膊,看向她,她的大眼睛水灵的很,此刻显得很乖巧,着实让人怜爱。
“今日还有事要处理,你想听曲儿,便叫上东方他们吧。”
“好哥哥,你陪我一起去吧,小时候你经常带我去的…”
“好妹妹,今日是真的不得空…”
“少爷,少爷…”连浔之还未说完,便有人来寻他,近期连家的几间商铺账目核对时出了一些问题,都赶着来找东家处理。
连浔之急忙赶去商铺,宋妃颜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东方透过窗子将方才的事尽收眼底。
“看得这么入神,不如去陪她说说话。”
“我倒是想啊,可她似乎很讨厌我…”东方的语气中有一丝落寞。
“那你可曾想过也许是你和她相处的方式不对。”陶画悠悠道。
“那我该如何?”东方悉心求教起来。
“自己去领悟吧。”
见陶画又卖起了关子,东方急道:“哪有你这样的,说话老说一半!”
“我乏了,你出去吧。”
东方心中正有了讨好宋妃颜的主意,一股脑儿跑出去了。
不多久,陶玉回来了。
“少主,你猜的果然没错,那顾绅洛将每间剑铺都盘查了。”
“没露马脚吧?”
“放心,那铁匠是南宫家的人。”
“说起来,与南宫兄妹许久未见了,前些时候与小金碧的传书也未曾收到回信,你速去安排一下,我与这位南宫师傅隐秘的见面。”
“属下这就安排。”
偌大的连府,随处可见的花草树木,这院子着实有一番风光,陶画悠然走在小石桥上,有风来,吹着桥下的小湖波光泛泛,而桥上的人,在另一人心中掀起了波澜。
此刻已不是用多么华美的词藻去形容她美丽的时刻,因为那人,只想轻轻的靠近她,在她身旁静静的,与她度过这短暂而美妙的秋风醉人的午后时光。
桂花香气早已随着这浪漫的风弥漫开来,真是沁人心脾的愉悦!
“陶妹,你在这啊?街上有人唱小曲儿,你去不去听?”
东方正在不远处的长廊上喊着,身旁站着的少女正是宋家小姐。
陶画微微笑道:“昨日动了干戈,还需静养些时候,你们快些去吧,别误了。”
“哦,那我们这便去啦!”说罢,东方开心的和宋妃颜去听小曲儿。
陶画也开心,有些木脑袋总算还是能开窍的。
陶画再回眸时,那人已不见了。
那人以为自己足够隐秘,再想现身时,陶画竟在他身侧了。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陶画惊道。
那人垂首,叹道:“你派人隐秘探剑铺,我才想着来见见你。”
“小金碧呢,她来了么?”
“舍妹…”
原来那人正是南宫家的长子南宫金剑。此刻提到南宫金碧,他便连连叹气。
陶画暗忖:莫不是南宫家出了什么变故?
南宫金剑叹气道:“妹妹她…不知怎的,惹上一种怪病,找了许多大夫诊治,都说未见过此病,不知如何根治,只能先开些补元气的药方,妹妹始终不见好转…”
陶画面上尽显担忧,道:“去年我才见过小金碧,怎的突然生了病?”
“是啊,家中族人都觉古怪,莫不是中了什么奇毒,但是那些大夫们都瞧不出来,直到数月前,一人留了字信,说是有药可解舍妹之毒,需以条件换之。起初,我们都以为是哪个歹人为了骗取钱财,又不再有动静,便也无暇管他。哪只又过了几天,在父亲书房里又发现了字信,这次还留了一个小药瓶,那字信上写着‘服用此药若未见好转,便不再叨扰,若有好转,想求此药,宝剑易之,宝剑段痕’。”
听到此处,陶画已明了,又是那洛王的诡计!
只听南宫金剑又接着道:“父亲早年认识一位姓莫的神医,拿着此瓶去鉴定,的确有些功效,莫神医还由此药瓶推测出舍妹所中之毒。”
“是什么毒?”
“此毒连莫神医都未见过,还不能名之,只知道部分毒源,乃冰蚕、冰蟾、毒蝎等剧毒之物,尚有些成分还未推测出。妹妹服用那药后,气色果见好转。家中便又现字条‘吾之所赠,药效已证,若无疑虑,以剑易药,此间轻重,全凭阁下自测’。而后我便来此,蛰伏月余,未有线索。”南宫金剑眼中尽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