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龙天舞起床后梳洗完毕便去向师父们问安。走进大师父的屋中,只见几个师父都在,像是在等他一般。龙天舞道:“几位师父早安,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华清亮和雷驰看了看慕容残月,慕容残月面容祥和,道:“天舞,昨晚我们几个商量了一番,觉得有些事情应该告诉你了。”
华清亮插口道:“对啊对啊,我们几个老头子不能抛头露面,你还得自己出去摆平。”
龙天舞心中颇感兴趣,找个地方坐下来,道:“几位师父,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慕容残月缓缓道:“天舞,想必你也有过耳闻,当年我们那四弟被正道诛杀,其中的罪名之一便是修炼了一种江湖称之为“落木功法”的邪功。”
龙天舞道:“是啊,江湖上盛传,这种内功邪毒异常,使此武功打中一颗大树,树叶顷刻便会枯萎凋落,所以才称其为‘落木功法’。更有甚者说修炼的过程也要吸食人血才行。”
慕容残月目光又是一黯,接着道:“你知为师的剑法名为‘秋风’,却想没想过‘秋风落木’?”
龙天舞心念忽的一动,对啊,为何大师父的武功与阎凌飞的武功名字竟如此相配,阎凌飞是大师父的师弟龙天舞忽道:“难不成那落木功法竟是大师父的师门武功?”
慕容残月苦笑道:“天舞果真聪明,只不过这么说也对也不对。”
华清亮插口:“大哥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直奔主题吧。”
慕容残月不理他,接着道:“天舞,你可知你我所修习的内功,才是真正的落木神功?”
龙天舞吃惊不小,以前只道自己修炼的内功是大师父师门里普通的运气吐纳法诀,哪想到竟是江湖上盛传的邪功,不过自己也并没喝血练功,掌拍大树也绝无能力让树叶凋萎啊。于是小心翼翼的问慕容残月:“那江湖的传闻”
慕容残月答道:“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我的师祖乃是一位不世出的武林高人,四处游历,居无定所。一年时值深秋,他行至一座山中,见山林中树叶尽黄,景色甚美,便在那里停留了几天。一日他突发奇想,想看看自己的内力能否收发自如,于是便用这山林中的树做试验,一掌拍向一颗树,试着只震落一片叶子,只震落十片叶子几天的时间我师祖都在拍树数落叶,慢慢悟出了控制内力收发自如的法门。后来师祖他闭关数载,摸索出了一套修炼内力和使用内力的内功,便是这‘落木神功’了。”
龙天舞如同听故事一般,听得津津有味,只听得慕容残月接着道:“师祖出关神功已成,正值秋天,便想再有秋叶试试内力,可哪想进山后忽然刮起大风,叶子全都随风而落,师祖心中又气又乐,拔剑在秋叶中起舞。后来师祖创了一套剑法,想起当时的情景,便取名为‘秋风剑法’。”
龙天舞听完问道:“那为何江湖会误传落木功法是种邪功呢?”
慕容残月道:“本门这一内功开始练时进展很快,越往后进展越是不顺,最后能够到达什么境界全看修炼者的天赋,但即使是天赋奇高者,若想功力大成,也需多年光景。说句不谦虚的话,为师天赋已是异禀,而我那师弟天赋却不如为师,武功自也不如。他见为师苦炼二十年尚不能称雄武林,自忖这门武功超越不了为师,我那师弟,唉”
雷驰接口道:“老四就是太争强好胜了,当年一心想练成绝世武功,哪想到后来竟那般不择手段。”
慕容残月定了定神接着说:“他当年远走苗疆,学到了一种以血养元的办法,竟以鲜血促进内功增长,同时服了苗疆几种奇特的毒药,竟把这落木神功变成了一门江湖上闻之色变的毒门邪功。江湖上的传言并非无稽之谈,他先是以鸡血养元,后来竟用人血。我们兄弟几个也是后来才逐渐知道的,所以才会有兄弟决裂”
慕容残月谈及伤心,不愿多说,华清亮和雷驰也像是想起当年的往事,虽然已过了二十多年仍是让几人难以忘怀。
龙天舞见状赶紧岔开话题道:“想不到我练的内功也是一门绝学,想必是我资质不够了,出去后发现自己内力却是不怎么样嘛。”
慕容残月回过神来,几个老头相互看了看,最后还是慕容残月说道:“天舞,你自八岁开始练习这门内功,如今已有十年多了吧。你可知为师从开始练功到和你内力相仿用了几年?”
龙天舞摇了摇头,一脸好奇。
慕容残月伸出来三个指头,道:“为师用了三年。我说过本门内功初时修习进展是很快的。”
龙天舞心里不禁有些丧气,心道原来自己资质竟如此之差。慕容残月问道:“天舞,你可知为何为师练习三年你却要修习十年吗?”
龙天舞无精打采的答道:“是徒儿资质不足吧,天赋不够。”
慕容残月呵呵一笑:“天舞啊,你骨骼清奇,习武天分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可以说是个奇才了。”
龙天舞闻言疑惑的抬头看看几个师父,只见华清亮一脸得意,慕容残月和雷驰却是面带笑容。华清亮忽的问道:“乖徒儿,二师父让你每七天服用一颗的红色药丸,你出去后可接着服用了?”
龙天舞从开始练功起每过七天便要服一颗华清亮给他的红色药丸,十年从未停止过,早已成为习惯。华清亮说那是为提示他的功力做的补药,他也就没太在意。听得华清亮问,点了点头。
慕容残月言道:“当年我们几个老头隐居之后,闲来无事正好研究武学,当时就讨论为何我这落木神功到了一定境界便越练越费力,数载之后终于想通了这个道理,原因就在于年少之时内功进展的过快。这修习内功如同种树一般,小树如果一味的疯长,长得高却不能长茂盛,想让树长得茂盛,就要控制一下生长的速度。”
龙天舞听得似懂非懂,想了一下问道:“那天赋不好的人开始练功不会进展过快岂不是更容易有所大成?”
慕容残月道:“非也,天赋不足之人,虽修习的慢,却不意味着会有所成,他们就像营养不良的小树,长得虽然不快,却也长不茂盛。”
华清亮插口道:“正是这道理,于是我便想起有一种药有暂时抑制功力的作用,再配搭上一些小还丹大还丹之类的固本培元的药,通过拿你大师父做实验,以险些走火入魔的代价,终于练成了你每过七天便服用的那种小药丸。那药丸可以把你的功力暂时压制住,就像给小树去顶一般,让你功力更加扎实。其实你实际的内力应当比现在强的多,只是一直被压制着而已。我这里还有一种药丸,你那潜藏的内力会成倍的释放出来,武功必会大进。”
慕容残月又道:“你小时我们几个老头曾帮你疏通经络,服下那个药丸后,想来以后在修习武功不会遇到瓶颈了,必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本来想让你在江湖上磨练磨练后再告诉你这些,可现在你再踏入江湖怕是步步艰难,武功高些总有好处。”
龙天舞忽听说自己武功可以大长,心中很是欣喜,忙道:“二师父,那便快把药丸给我服下吧。”
华清亮取出了那颗药丸,碧绿色散发出淡淡的药味。笑道:“这药也不是说吃便一下子吃了的。试想,吃下后你十年积攒的内力被一下子激发出来,冲向你的奇经八脉,就好像泄洪放水一般,你身体怎么承受的了?”说着拿来了纸笔,给龙天舞讲解着。只见华清亮大笔一挥在纸上画了一个圆圈,说道:“好比这个圆圈就是你真气运转的大周天,我们几个老头要先封住你的经脉”说着在圆圈上画了一道又一道的拦挡。“你服药后内力会逐渐充入奇经八脉中,就像这样。”说着用笔把两道拦挡中间的一段描粗,然后涂掉了一个拦挡。“之后我们便为你解封一段脉络,如此一来慢慢进行。”
龙天舞看着那个画的像刺猬一样的圆,问道:“那整个过程要多久呢?”
华清亮缕一缕长须,道:“大约半月,这半个月中你真气无法运转,内力尽失。而且,内力灌入经脉,过程可能会比较难受,你心里要有准备。”
龙天舞道:“不怕不怕,几个师父到真有耐心,藏了十年才告诉我,为了武功能增长,我就当一回试验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