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赖醒来的时候,只闻到一股呛人的消毒水的味道,感觉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右手手上插着针管,毋庸置疑,这就是某个医院的某号病房,吴赖身边没有相识的人,也不知自己到底为何出现在这里,只是感觉脑袋有点发晕,麻木般的按了类似于KTV的服务按钮。期盼着有人来解答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片刻后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走了进来,吴赖有些急,没有细看,见到来人开口就问。“医生,我这是怎么啦?”
“我可不是医生,你没啥大事,应该就是有点中暑吧。刚送医院全身通红,好像被开水烫过一样,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好多了吧?”
“没事就好,我可是八代单传,还没传宗接代呢,现在哪有脸去见我的老祖宗们。”
吴赖松了口气,躺在床上,开始寻思,那……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清脆甜美,余音绕耳。
抬起头,将那护士仔细打量一番,这身形,这眼睛。
“小姐姐,你声音真好听,你是学播音的还是学音乐的。”
那护士瞪了吴赖一眼,拉下口罩,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少扯淡了,才一天没见你就不认得我啦,亏得我帮你打的急救电话。”
吴赖一看,竟是王玲,尴尬笑道:“嗨……,原来是你啊,难怪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特别亲切,原来是我们尘缘未了啊。”
说着又想起昨日的事,转而问道:“我这是怎么啦?就记得跟你聊着天,然后太阳一晒,我就晕了,我身体有这么脆弱吗?”
“我也不知道,昨天那光有点奇怪,你没看手机吗?网上都闹翻了,全国都看到了,听说外国也有。你怎么傻傻的站那里让它晒?我拉了你好几回都没拉动,为了拉你,害我也被晒了好一会。后来发现你晕过去了,就感觉打了急救电话。”
吴赖一听,确实有点吃惊,这样的异象可不多,不对,应该是压根没有过,单凭全国都看到一条,就绝对很有问题。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太阳一晒就动不了了,你拉我我都没感觉啊。你说那光到底什么东西啊?”
王玲若有所思,绕着床沿走了几步,才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牧师们说是上帝的圣光,只有虔诚的信徒,才能受到圣光的洗礼。和尚们又说,这是佛祖的佛光,佛光普照超脱世人,洗清因果罪孽。”
说完又想起什么,接着说道:“哦,对了,昨天你晕倒的时候,你妈打了你电话,我自作主张给接了,告诉她你晕了,把她给急的,昨天看了你一宿,早上才回去休息,你赶紧给她打个电话。”
说完又不甘心的补了一句“还有,为了你,我没上班就在医院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了,回头你可得请客,不然这几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吴赖静静听完,心道,我这才问了一句好不好,又是佛祖又是上帝的,唉~头怎么有点晕。
不耐烦道:“行,行,行,我一定请。”。说完又打趣道:“你不是刚毕业吗?怎么?这就上班啦?走了哪路大神?”
王玲微微一笑,多了几分傲娇。“我妈是护士长,我爸是主任医师,你觉得我要找哪路大神?”
“呀,原来是医二代啊,失敬失敬。”
“好了,不跟你多说,我还要上班呢,你好好休息。哦,别忘了让你妈给你买点猪心猪肺补补。”
“我不是没事吗,有啥好补的。”
“吃啥补啥,你难道要猪脑猪腰子?哎……年纪轻轻真是的。”
说要转身离去,只留下一抹余香。
吴赖躺在床上,开启思考模式,自己睡了一天一夜,这没什么好怀疑的,而且这一天一夜他一直在做梦。若是以前,梦到点什么,第二天连女主角是谁都能忘了,了这次却是记得清清楚楚,虽然没有女主角。
梦境中,自己属于上帝视角。一座巨大宏伟的古城,漂浮在天空,城内宫殿成群,楼阁林立。少年结队演武,孩童尽情玩闹。
或有人飞天遁地,或有人指点河山,城内一派祥和,让吴赖心生向往,愿为其中一员。
城墙处守卫森严,似有戒备,一个个军士披盔戴甲,威武不凡。
吴赖在梦中就这样一直看着,直到醒来,再次想起梦境,只能摇摇头,叹一句:“最近小说看多了”
掏出手机先向老妈道个平安。随后又打了个电话给冯文智。
冯文智常说吴赖总是把自己装的跟那祢衡似的,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不折不扣的李昱。吴赖的父母给他取了一个特容易区别于他人的名字,以至于他向别人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总是特别诚恳的说叫我小吴就好。
吴赖父母所处的是一个文化不能当饭吃的年代,据说给吴赖报户口的时候,两人正在闹离婚,于是报户口的时候直接把两人的姓氏写上去。也不知登记户口的人民公仆,为何没出来为他伸张正义,打抱不平。总之,吴赖父母现在依然如胶似漆,夫唱妇随,而名字却是留下了。
吴赖一直深信自己之所以培养出了那么多的低级趣味,与他的名字有着莫大的关联。就像冯文智一般,戴个眼镜,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放在古代妥妥就是一宁采臣,这就是名字的作用吧。
“呦……,这是咋啦,怎么就进医院了,平时没少叫你节制,怎么就不听呢?这不出事啦。”
刚报告完在医院,吴学智就是一顿炮轰。这样的对话早已习以为常,貌似狐朋狗友间都类似。
“烦不烦,能不能好好说话,我都这样了,你们也不知道带上慰问品来看望一下。”
“拉倒吧,你还需要慰问,估计这会心里正美着吧,我真心替那些白衣天使天使们担心。先示弱于人博得同情,再花言巧语讨人欢心,最后真情流露成功收网。渍~渍~渍……,多情总被无情撩,风流过后还被抛。孩子,放下你手中的屠刀吧,回到那名叫正义的怀抱,守护白衣天使的重任还是交给我来吧,这种下地狱的事,兄弟我帮你顶。”
“别,我是那样的人吗?既然举起了屠刀,就不怕地狱的召唤。我指定在阎王面前把你们的丑事全抖出来。”
“去吧,小心阎王他老人家,先把你拉出去砍了。领导喊我开黑,就不和你废话了,争取早日出院,党和人民需要你,拜拜。”
不等吴赖说些什么,电话直接挂断,气得吴赖心里直骂。
孤单的气氛,恶劣的环境,更能激发思想的升华。吴赖拿着手机开始刷起新闻。
大部分内容都与昨日的异象有关,有关部门还在调查,不过吴赖相信,等事情被忘光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出来。
母爱就是伟大的唠叨,偶尔加几下爱的巴掌,而且这唠叨不存在广告时间的。这是吴赖的观点,“哦,知道啦,嗯,好的好的。”,敷衍模式是应对这种唠叨的唯一方法。
“你是不是傻,晒太阳晒成这样,都多大了还不懂照顾自己,就不能让人少操点心。”
这是吴赖母亲赖美芬同志,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吴赖收起手机,身子一缩,躲进被窝,像极了冬天室外的野狗。
“哎,现在的小孩,身子怎么这么差,晒晒太阳也能晕,哪像我们当初,在山上干活,一做就一天。”
吴赖很想顶一句,那是开放前的事,不过并没说出,毕竟爱的巴掌不是闹着玩的,父亲的忍让,也造就了母亲的强势,最终成就的后果就是,敢顶嘴就是一巴掌。
“行行行,懒得说你。感觉好点了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反正都进医院了,顺便都检查了。”赖美芬同志,看到自家儿子在病床上不耐烦的翻了个身,便改口说道。
吴赖回过身,探出头回道:“没事,晒了晒太阳,现在腰不酸,腿不疼,就是这点滴挂着,手有点酸。”
“没事就好,听到你出事了,差点把我吓死,还以为动车出车祸了呢。我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是出事了,可叫我怎么活呀。”
吴赖又开始装死。
“好啦,不说不说,这猪心汤你赶紧趁热喝了。”
说着,将装汤的盒子打开,作势要喂吴赖。
吴赖见状匆忙起身,道:“别,别,你放桌上,我自己喝就行。”
“行,那你自己喝,小心着点,别碰到针头了。”
吴赖左手拿起汤勺,一勺一勺的喝着,赖美芬拉了张凳子坐下,四处打量,也不说话。
“吴赖,你药水快完了,怎么也不叫啊。”许久后,王玲走进病房,看了一眼药水,开口埋怨道。
赖美芬一听,看了一眼药水,起身自责道:“呀,都怪我,我都没注意看,护士啊,快来帮他换下药水。”
吴赖却是放下了汤勺,顺便把盒子盖上,才开口道:“那赶紧帮我拔了,这地方真是闷气人了,我是一秒都不想多呆了。”
赖美芬道:“瞎说什么,听人家医生的,该挂瓶就挂瓶,该住院就住院。”
王玲着手开始拔针管,嘴里边说着:“阿姨,这是最后一瓶了,他也没什么大事,回去后要是感觉哪里不舒服再过来检查一下就行。”
“哦,那就好,这两天可真是麻烦你了,要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我家吴赖认识这么漂亮的女同学呢。我家吴赖啊什么都好,就是脸皮薄,太过老实,看到女孩子都不敢跟人家多说话。”
赖美芬一阵唠叨,让吴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耷拉着脑袋,只感觉摆什么姿势都不对。
王玲偷看了吴赖一眼,憋着笑,挺难受的样子,缓了缓深吸一口气,才道:“是啊,都没见他跟女生在一起过,也没见他请女生吃过饭呢。”
“哦~这样确实不好,都是学生,一起学习进步没什么不好。这次麻烦你了,等吴赖好点,让他带你去我们家玩。”
“阿姨你太客气了,我刚好在这里上班,大家都认识,照顾他是应该的,没什么麻烦的。”
“没有,没有,怎么说都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他一个人在医院我也不放心,就这么定了,改天一定让他带你去我家坐坐。”
“好的,好的,如果有空我一定去。”
“那就说定啦,一定来啊。”
吴赖看着两人瞎客气,怎么有种特假的感觉。
“两位姐姐,咱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