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如何引他出来?”张赤真捏紧拳头。
翟卿秋伸出自己现下的小手掌比划了一下,示意他不要着急。
“现在我们只能等小墨醒来,既然有两魄在小墨的体内,那小墨一定能和另外五魄产生共鸣。所谓引,就是等他做出行动。”翟卿秋笑吟吟,似是从未着急过。
张意真听得认真,脑子里却快速的想着些事儿。
一整夜,张赤真都在班墨床边守着,之前的睡意全无,翟卿秋则坐在床里边闭着眼打坐。
张意真坐在圆桌边上,背对着他们,脸上露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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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墨站在林府偏院的院子里,她很是纳闷,自己怎么在这儿。她四处看了看,此时的偏院的主卧竟有仆从出入。
她心里震惊,她赶忙上前对着一名看门丫鬟喊到:“谁在主卧?”
那名丫鬟眼观鼻鼻观心,似是当她不存在一般。班墨皱眉,这是怎的,我表面上也算张天师身边的贴身婢女,不至于不理会我这么大胆?
她想罢,又回头问另一名看门侍女,奈何那名侍女也是眼观鼻鼻观心。
奇了个怪,怎么回事?
班墨想着想着便有些生气,正在此时,那门开了,从里面冲出了一名丫鬟手里端着盛满水的脸盆。那丫鬟似是没看到她,直直冲向她。
班墨暗叫不好,距离如此之近,根本躲不开,只好闭上眼任由那丫鬟撞上。
班墨闭着眼等了半晌,没感觉到有人撞自己,睁开眼,见那丫鬟直直的穿过她的身体!班墨瞪大了眼,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无果。她便将手伸向其中一名看门的丫鬟,只见她的手穿过了丫鬟的身体。
怎会这样,我是死了么?班墨惊恐,自己还年轻呢,正值花样,怎的吐口血就死了?
正慌乱着,门又开了,内里走出了一个女人。
女人被两名粉衣侍女搀扶着,看样子大有来头。班墨闪到一边,仔细端详起这女人来,好一个温婉女子。
这女人黛眉青青,如同画上一般;一双温柔的眸子都快漾出水来,似笑非笑的嘴唇勾着的模样让人觉得亲切。这模样,好似在哪见过,班墨细细想了想,愣是回想不起来。
远处半月门传来一声“老爷”。
班墨心想,林郸!?循声望去,见一挺拔的影子闪到院内,剑眉乌发,真是俊美,班墨啧啧。只是这人样子分外像年轻版的林郸。
那女人见了那男人,便离开那两名侍女的搀扶,两三步便扑进了那男子的怀中:“夫君。”
那男子抱住她笑了笑,心疼道:“这才生下之意半月不足,身子还没养好就跑出来,以后怎么为人母?”
班墨愕然,这原来是林郸!还是年轻时的林郸!那这女子就是...
“莺儿是想出来活动一番,怕自己把身子养软了,以后如何为人母,夫君你说可是?”
“真拿你没办法。”林郸疼爱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是蓝莺,林之意生母。班墨这才放下心来,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死,那自己现在是?
班墨抚上自己的胸口,突得感觉到有什么似是缠住自己的心脏,班墨眉头紧锁,这是有东西缠上自己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该死的林会意。
场景一转,竟转到一间她没见过的屋子里,班墨四处打量了下,真是珠光宝气啊,哪位有钱人家住的?这构造...是林府哪所院子?
正想着,一女子气冲冲的穿过了她的身体,气的跌坐在椅子里。一侍女战战兢兢给她端上凉茶,却被她一掌打翻了。
这女子一身红衣,穿的很是喜庆,浑身上下如屋子里一般,珠光宝气。柳眉一皱,丹凤眼里全是抑制不住的怒气。红唇一开就骂到:“气煞我也!这该死的蓝莺!何等的妖媚,竟让林郸这般宠爱她!”
班墨听了便心领神会,这位正是那刁蛮的正妻俞蝶川。
俞蝶川涂着丹蔻的食指一指那侍女,叫道:“赶紧的,赶紧拿纸笔来,我要告诉我爹这林郸怎的欺人!”
班墨心下无奈,这林郸真是委屈。
场景又一转,此时自己正站在后院的池边,几名侍女和仆从正围着两名小孩。
稍大的那位被簇拥着,而小的那位只有一名侍女牵着。
大的正是林之意,小的也是林会意。
林之意被团团围住,侍女和仆从纷纷献着殷勤,小小的林之意却皱着眉:“你们真是聒噪!”
那几名侍女仆从听了纷纷退让了些,林之意便从中间走了出来,拉起林会意的小手:“走,哥哥带你玩去。”
林会意呆呆的看着林之意,正欲开口,俞蝶川便带着一排仆从赶来,抢过林会意的手牵起。一脸嫌弃的看着林之意,哼了一声。
“会意,说了多少遍,离他远点!他未来是要和你抢东西的!”
林会意眨了眨眼,一脸全然不知的模样,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母亲,却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自己的母亲拽走了。
林之意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俞蝶川和林会意,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这什么母亲,从小就给自己的孩子灌输这种思想!班墨恨恨到。
这会儿场景又一变,班墨见自己正站在一个书房内,书房内无人,书桌上的砚台笔墨摆放的很是整齐。书桌上还展开了一张宣纸,上面写了几个字,班墨凑近想看清那字儿。
正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班墨惊的回头,是林会意。林会意此时的个头已经比班墨还高了半截,看模样大概十二来岁。紧接着,俞蝶川也走了进来。
林会意似是很紧张,轻手轻脚的赶紧掩上门。
俞蝶川瞥了林会意一眼,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怪不得你爹更偏爱你那兄长。”
林会意听了头抬了抬又低了下去:“娘,您到底想做什么?”
俞蝶川从袖口掏出一大拇指般大的药包来:“拿去,放你兄长的茶食中。”
林会意看了那药包,神色慌张:“娘,您这是...”
“蠢货,那林之意处处比你优秀,你也不长点心儿?还让为娘帮你出主意。如今你那兄长要科举考,若让他考上了...”俞蝶川说到这握了握拳头,那双丹凤眼尖锐的看向林会意。
此时的林会意年少,却也不小了,自是明白俞蝶川的意思。
场景又一变换,班墨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