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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始于初见

因我抢了段潇一个钱袋子,我突然就从流落街头的小乞丐成了庭雁山几千弟子中的一名,对于这个猝不及防的转折,其实我是抱有怀疑的;不过在一次次梦醒之后我都没回到那窖洞草窝,而且,每当遇到李胤的课时,他对我劈头盖脸的怒斥以及木剑打在手心的疼痛让我接受了这个事实。

接受事实的我高兴的在才开了几朵花的桂树下跳了起来,原因是我再也不用睡窑洞,也再也不用把一个馒头当一天的口粮来省了;但是我并没有高兴太早,因为我是因为剑法练砸了被李胤罚才在这桂树旁边站着的。

此时李胤和其他人都回头看着我,一众弟子回头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李胤后,再看向我时,他们的眼神告诉我,我得自求多福。

“是罚得太轻了?”他黑着脸看着我:“嗯?”

“不……不是。”我低头认错,却并没有知错就改的意思;他站在我面前,遮住了我眼中的光线,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

“哼。”我正在想他会不会像上次一样让我把庭雁山落叶包揽了的时候,他却指着武场阳光最烈的地方道:“去那里站上一个下午。”

“……”我自是十分不愿,却迫于他的威压也只能悻悻的过去站着,低着头我偷偷看向李胤,恨不得此时冲过去毒打他一顿,但是想了想彼此的差异,还是选择作罢。

余光看到一位蓝衣少年,面貌清秀,长的并不是如何张扬,却生的极为白嫩,似是没什么血色;不过却也看不出什么虚弱之色,仍是很有活力。

例如此时他看到了我,还能颇为狡黠冲我笑笑,对他这幸灾乐祸的笑,我也只能回敬一个白眼。

那天后,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文飞。

此后,我们也常常结伴习武,在他的小机敏之下,我确实少受了不少苦。

刚到庭雁山不到半月时,被一时兴起的文飞强行拉去看他练剑的我,差点被他一剑刺死,还好路过的掌门恰好离我离得近,硬是展现着他那好的过分的轻功飞过来,把我给救了。

奈何还是受了伤,倒不是被那利器伤到的,而是自己把脚给崴脱臼了。

由于抱着我的人是掌门,我就不敢多说什么,也不敢说一声痛,毕竟掌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我也怕招的别人心烦。

可我又笑不出来,只能特委屈的扁着嘴巴,我能感受到眼泪在我眼睛里不停的打转。

“啧啧啧……”掌门突然看了看我的脸,我正疑惑着呢,他却嫌弃般的摇了摇头:“你这个样子太丑了。”

这话,确然伤人了些,其实你完全可以不救我,但实在没必要救了我之后又羞辱我吧?

这下我算是忍不住了,我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

“这就对了。”掌门含着笑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还不忘抬头狠狠的瞪他一眼,可他下一句话,却让我愣住了。

他说:“痛了就哭,没什么好丢人的。”

亲人故去后,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这样温暖的话了,于是我控制不住哭的更久了;也许是哭得太过久了,掌门问我为什么会哭得这般惊天地泣鬼神……

我抹了把眼泪抬头道:“掌门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憋眼泪憋了一路,都快难受死了。”

掌门:“……”我受伤那一日是中秋,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师父的时候。

那时,他还不是我的师父。

除去段潇,整个庭雁山我比较熟悉的也只有穆萄了,可当时穆萄和别人打的火热,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在角落里的我。

初见他时,他并没有理会我,只不过我也曾看到他好几眼,奈何那夜人多,我没有看清他的模样。

我听段潇说,他叫白扬,白扬……

我其实并不是多喜欢去过问一个人太多,这个白扬,也就是个例外。

原因其实很简单,不知为何,从进庭雁山那一日起,李胤便对我各种看不惯,各种挑刺,而却无人敢反驳他,而我一个小小小小师妹,既说不过,更打不过……

他们说白扬是李胤的师兄,这让我很吃惊,所以便好奇白扬治不治得了李胤这个人。

中秋后的第三天,我再次见到了他,这一次,我终于看清了他,彼时我正在房里看着书,却因抵不住周公的诱惑而一头磕在了桌角上。

正生闷气,打算出门透透气的时候,门一拉开,我便看见了他,他穿着一件月华白的袍子,逆着阳光站在门外。

听见我开门的声音,他轻轻转过身来,看着我,笑了……

温和的秋日光线在我面前辉映出了他的脸庞,他的眼睛是标准的丹凤眼,细细长长的,琥珀色的眼瞳似是含满了千万种光华,让人一时竟是有些难以移开目光来;白衣如华,发若流墨,好一位潇洒公子。

“你是……李胤的师兄?”我走了过去,奈何被他完完全全遮住身板。

“千葵。”

“嗯!”我深深的点了点头,却恍然发觉我已经把他的名字给忘了……

此时若是说出来,难免尴尬了些,恍然忆起段潇曾说过他有一个绰号,叫做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谁曾想我只是想到了,没想到嘴也和思想一般快,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他顿了顿,无奈的笑了笑:“小丫头,谁告诉你我叫这个的?”

的确是挺尴尬的,于是我也符合着尴尬的气氛,尴尬的笑了笑。

“我叫白扬。”他揉了揉我的头,可怜我好不容易梳起的发髻,就这样被他毁得一干二净:“小丫头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真没有良心。”

其实真不是我没有良心,那夜人太多,我着实记不住这么多人的名字。

说完听到李胤唤他的名字,语气有些焦急,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去。

随后几天我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他,而李胤也没了那么大的气势,我倒是过得更惬意。

而那个差点把我一剑刺死的罪魁祸首在躲了我几天后也主动出现在我的眼前,他倒是很是识趣,很是自觉的过来给我陪不是。

我趴在石桌子上,冷冰冰的看着他道歉,他见我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显得更是焦急,更不知道胡说了些什么。

我只顾着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他说了什么一个子儿也没听进去,最后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好像被我吓了一跳……

“阿葵……你?不生我气了?”他试探性的问到,我装作假正经的模样,倒是有模有样:“看你如此诚恳,且我也并无大碍的份上,就原谅你这一次了。”

他闻后怔了怔,随后笑了笑:“那就好。”

“你的脚伤怎么样?”他抬头看我,我低了低头看了看我被纱布裹住的脚,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只是脱臼了,可脱下鞋袜才发现,皮肉也被那石头刮掉了……”

“这大暑天的,都开始溃烂了,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我将脚伸了伸:“你看,我连鞋都不能穿。”

他的眉头蹙了起来:“阿葵,对不起。”

“?”我很是疑惑他突如其来的对不起:“为什么?”

“这个药……”他从袖间取出一个青花药瓶:“应该能让你的伤口不再发炎腐烂。”

“文飞。”我接过药瓶看着他:“谢谢你。”

“谢谢?”他低头笑了笑:“很少会有人对我说谢谢。”

虽说文飞让人看起来干净舒服,却也是算不上美男子,可不知为何,他的这一笑,在我心中就此投下了波澜……

在那之后,尽管后知后觉我也知道自己动了些什么心思,想到这一个想法,我狠狠摇了摇头,我千葵可是万年不变看人皮相的人,怎么对文飞起了这样的心思。

如此细想,再将文飞的罪状一条条例出来,便不再想他。

诚然他给我的药比庭雁山的许多药要好的太多,不过几日,我的脚已然不再溃烂,再敷药时,也没了那股钻心的疼痛感。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承认那段时间我做了一个废人,每天就是看看书,吃吃东西也就过去了。

复原得差不多了,恐怕是那次救命之恩的事,日理万机的掌门才知道我的存在;可能他觉得我实在是太弱了,说要给我挑个师父。

还非常阔绰的让我自己挑,于是我心思一转:“我可以拜掌门为师吗?”

毕竟能当上掌门的徒弟,那是多么幸福且荣耀的事呀,最重要的是李胤他也不能再欺负我了,我也不用心口不一的叫他师叔……

结果是我被拒绝了,原因是掌门是不收徒弟的,倒也不是不肯收,是祖训凡是登上掌门之位的人,必须得和之前的徒弟断绝师徒恩情。

据说是因为哪一代掌门太过宠爱徒弟,把毕生所学全部倾囊相授,登上掌门后也更偏心他的徒弟,引起了公愤不说,那徒弟最后还把他给暗算死了,所以就立下这个规定,虽说我也想不通这样有什么用。

我想了想,既然掌门不收,那自然也得选个武艺高强的,可头脑却不知在发什么疯,我竟是想到了文飞?这念头刚刚萌生,我便忙忙把它扼杀,虽说文飞人倒是不错,不过文飞那武艺,我做他师父还差不多。

段潇虽说很好相处,可她经常出谷办事,哪来那么多时间教我,那我认识的就只剩下李胤和白扬了。

李胤是想都不用想,那就是白扬了,我对掌门说我要白扬做我的师父,没想到正和他意,我就这样颇为难为的拜了师。

闲的无聊,我铺了张宣纸,提笔打算写一首诗,最后发现没不知道写个什么,最后只得写一句话。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可怜我书法也不是很好,写出的字也是颇为潦草,正当提笔写上相离二字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握住我的手,我的心一颤,没有回头。

待我反应过来,宣纸上赫然呈现着“相离”二字,和我写的字,可谓是云泥之别。

放下笔,我转过头,他收回手,微笑着看着我,我喃喃出他的名字,他笑意更深:“是师父。”

后来我才明白,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我们一起写出来的,不过是那“相离”二字

可那时候的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并不待见这个迫于无奈而得来的师父,我知道白扬武艺好,人也长得好看,可我就是接受不了我是迫于无奈才拜了这个师父,而且好像还正合他意的样子,因此我并不觉得我和他能和睦相处。

事实证明我们真的不能和睦相处,我总是和他吵架打架,虽说我每次不是被反剪双手就是被三两下打倒在地。

没关系,爬起来继续打。

我想,这个白扬可真讨厌,我们就顶着这师徒的名分不就好了?谁稀罕他天天那么执着的教我这,教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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