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出来以后,布朗斯和朱荔浼也有事儿要处理先走一步。
“我还没来过迪拜呢,夏郇弋,你要不要带我去转转?”方白草笑眯眯的看向夏郇弋,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夏郇弋绝对相信方白草会一拳揍过来。
彼时已经是黑夜,方白草的身后闪烁着万家灯火,路灯也打在他们的头上,将他们的身影在地上拉长。
有风吹起她的发丝,遮挡在眼前,朦胧的景象与他重叠,就好似穿越了千年的时光。他的目光如炬,灼灼的透过几渡山河几缕清风几寸光晕看向她。
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正在无规律跳动,无比鲜活。
他扬起唇角笑了笑,“刚才喝了那么多酒,头晕吗?”
听到他的话,她就不乐意了,“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就这么点酒精,还奈何不了我。”
他说,“其实以前你就在我面前喝醉过很多次呢,每次都撒酒疯,非逼着我说爱你,还要我抱你吻你娶你。”
她愣了愣,“你胡说,我酒品这么好,怎么可能撒酒疯?你可真不要脸的。”
他笑了,“对,是假的,是我非要抱你吻你非要娶你,非要爱你。可那些时候,我没醉。”
她忍不住白他一眼,“你是不是经常去撩拨女孩儿呢?张口闭口都是情话。”
他沉默了会儿,没有回答,动了动脚步,“走吧,你不是要转转吗?迪拜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
她跟上他的脚步,好笑的凑到他跟前,“你这是不好意思了吗?别这么害羞,哪个男孩儿年少没轻狂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轻狂枉少年。”
“又是在那些文艺片里看到的?”
“是又怎么了?它播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她脚下一个踉跄,幸而他就在旁边,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他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软软香香的,很舒服,“那些玩意儿,是供像你这样无聊的人消遣用的,要是真那么闲,还不如多看看我。我可不认为,那些玩意儿能比我更秀色可餐。”
“哪儿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那你现在知道了,就在你的跟前,我。”
方白草撇撇嘴,决定无视这个自恋不要脸的家伙。
又是一地的白月光。夏郇弋抬眸,笑意满盈的接受了她的小脾气。
陪着方白草一转就到了半夜,直到她喊累了,才让人来接他们回酒店。
一上车,方白草就犯困,就睡过去了。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夏郇弋身边她总是无比安心。
夏郇弋无奈的将她抱在怀里,并给她摆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细细的描摹着方白草精致的眉眼,夏郇弋还是觉得不够,她还没深刻到他的骨血里,让他的骨血里都流淌着她的气息。
即使只是在他的脑海里,可他却都无法准确的描绘出她的神韵。只差那三分,就是那三分,他想用一辈子,他的和她的,一起去完成。
他温凉的指腹停顿在了她的唇上,他的心思也顿了顿,他弯下腰去,在她的唇上轻轻碾了碾。她的唇,总是过分美味。
却在他离开她的唇的那一瞬间,她轻轻的呢喃了句。
他笑了。
她说,“阿弋……”
到了酒店门口,方白草已经睡熟了,夏郇弋不舍得叫醒她,就轻柔的把她抱下了车。
自己的怀里有温香软玉,是他最爱的人,比任何时候拥有任何食物都要知足和幸福。
当夏郇弋看到酒店门口站着的那一抹倩影时,他的笑凝固在脸上,随后渐渐褪去。他看了眼自己怀里的人,才冰冷的开口,“我不管你跟到这里是为什么,我希望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盛怀脂扫了一眼夏郇弋怀里的方白草,抓着包包链条的手紧了紧。
又是这个女人,以前跟她抢男人,这么多年过去,丢下这个男人离开了,现如今回来又跟她抢,还是同一个男人。
而夏郇弋到底有多贱?方白草都不要他了,他还要巴巴的追上去!方白草凭什么,她凭什么配?!
盛怀脂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毒,如果不是方白草,夏郇弋爱上的人就会是她盛怀脂,而现在她早就该和夏郇弋结婚了!
她和夏郇弋至今不能在一起,都是因为方白草!
以为假死就能高枕无忧了?做梦!总有一天,她要亲手在夏郇弋面前打碎方白草所有所有的美好,让夏郇弋知道,方白草有多丑陋有多卑微有多不值得让人给她方白草施舍一丁点的感情甚至眼神余光!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盛怀脂温柔的笑了笑,“这么不欢迎我吗?再怎么说,我也算是特地为了你,才会来参加朱荔浼夫人的生日party。”
夏郇弋皱了皱眉,“小点声,别吵着小白。”
盛怀脂的眼神暗了暗,但还是压低了声音,“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你却带着一个早就死了的人这般公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会引来各大媒体的关注的。”
“与我何干?又与你何干?”夏郇弋不耐烦了,眼神更加冷,“要是盛小姐没有别的事,就请让开,别挡道。”
盛怀脂知道夏郇弋是什么意思,各大媒体的关注关他什么事,而早就“死”了的方白草,又关她什么事?都说好狗不挡道,他夏郇弋是当她盛怀脂是什么了?
盛怀脂的眼里风云莫测,但是夏郇弋已经抱着方白草进了酒店,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盛怀脂。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盛怀脂的多此一举,借此硬是成为他的救命恩人,他都不会给出这么大的容忍。
在这里多给盛怀脂一个眼神,他都觉得是浪费。
而这些年,他从来都是这样,对她不假辞色。
方白草方白草,都是因为方白草,方白草到底有什么好?踩着他夏郇弋的自尊,无情的抛弃他,方白草到底哪里好?该死的。
夏郇弋一直到了订的房间里,帮方白草整理好一切,尽管动作轻柔,但是依旧掩盖不住眼里的风雨欲来。
在他把方白草带出小岛的那一刻开始,就表明,她将会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他不可能给她安排别的身份,她就是她,是方白草,他的小白。
他的对手可以利用他的软肋——她,来对付他。但他相信他的小白,绝不会被人轻易拿捏。所以,他才做出了带她出岛的决定。
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对于那些未知的危险,他就毫无所惧。
他轻柔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吻。
年少时候总是她挡在他的身前,替他解决麻烦。现在,换他挡在她的身前,将那些风霜都挡下。
他一人困苦,便够了。
她只需要得偿所愿,在这大千世界里,踏千千山,看万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