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素坐在车后座,被强制靠着苏墨白。
她也不说话,看着窗外,不反抗,也没有其他动作,车内的气氛很沉重。
苏浚频频从后视镜里观望,猜测两个人肯定是吵架了,难道是因为boss没来得及赶上演出?
秦素素原本赌气不想和苏墨白说话,可又觉得自己真的是幼稚,她凭什么对苏墨白生气,或者说凭什么迁怒于他?
“二哥,你怎么也来了?”秦素素随便找了个话题打破了诡异的沉默。
苏墨白扶着她肩膀摆正她的身体,幽幽地眸光笼着她,蓦地竟有细碎的笑意泛起,“我以为你不会和我说话。”
“那哪能啊?”秦素素玩着衣带,似笑非笑的语气里含了些嘲讽,“你是高高在上的苏大少,我哥都要对你敬让三分,何况是我这种不值一提的小角色,你屈尊来看我的表演,自然是感激涕零的。”
苏墨白不说话,只是看她,秦素素竟像是毫无察觉一般,自顾自地玩起了袖子。
如果不是这气氛忒诡异了点,还真会让人产生现世安稳的错觉。
苏浚却是气不过了,从后视镜里恶狠狠地瞪了秦素素一眼,“你这个女人真是没良心,你知不知道少爷刚下飞机就过来了,还堵车,他是跑过去的,你知不知道少爷这次的任务有多......”
“苏浚,住嘴!”话没说完,苏墨白便冷声喝止了他。
苏浚还是觉得气不过,可看到苏墨白警告的眼神,他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是,少爷。”苏浚闷闷不乐地开着车。
秦素素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啧了一声,拉不下脸道歉,只说了句谢谢,又继续玩衣角。
苏浚看不过眼,暗暗骂了声没良心,故意打了个急转弯,秦素素原本就没坐稳,这下直接栽了下去,苏墨白倒是眼疾手快,捞住了她。
苏墨白凉凉的目光滑过苏浚的后脑勺,苏浚浑身一抖,再不敢乱来。
秦素素人是没掉下去,头靠在苏墨白的大腿上,她按着发晕的脑袋,花了两秒时间想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一时也有点懵。
她应该要坐起来么?还是假装不在意?可是苏二哥的膝枕,还挺爽的。
苏墨白望着她发蒙的模样,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惯是清朗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不起来么?”
“这样躺着其实挺舒服的。”秦素素脑子一抽,实话实说了。
苏墨白含混地嗯了声,视线移开了又转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秦素素纵是神经再大条也明白苏墨白有点不自在,不由得觉着好笑,貌似苏墨白在这方面挺纯情的。
纯情?
呵,说出去谁信啊?苏墨白,苏家唯一的嫡系血脉,从小都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存在,又生了一副好皮相,也没有一些富贵毛病,不滥情还耐心,自然是无数女人的梦中情人,说句夸张的,如果真有一夜竞拍的活动,苏墨白的呼声绝对不弱。
秦素素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说道:“就当我提前行使未婚妻的权利,二哥应该不会介意吧?毕竟你也是我的未婚夫,对吧?”
秦素素故意咬重未婚夫三个字的发音,充满嘲讽的意味。
呸!
苏浚内心超嫌弃秦素素的做派,还没过门就想着行使权力?不矜持的女人!
“嗯?”苏墨白望着秦素素,看到了她狡黠的目光里掩藏的戒备,还有不曾掩饰的嘲讽,果然小狐狸还在为今天晚上的事生气,在拐弯抹角地找麻烦。
不过......
苏墨白垂眸,伸手将轻软的披帛拢好,遮住她胸前若隐若现的风光,心底起了逗弄之心,指尖滑过她不甚明显的锁骨,故意停了下来一是提醒,二来也是想看小狐狸乱了方寸的样子。
看到秦素素脸上逐渐涌起血色,苏墨白方心满意足地移开指尖,握住她圆润的肩膀,慢条斯理地道:“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好。”
秦素素啧了声,磨磨牙齿,嘲讽道:“那还真要感谢二哥如此体贴。”
“提前履行丈夫的责任罢了。”苏墨白面不改色地回敬,也特意咬重丈夫的发音,却是不一样的心境。
秦素素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忽然睁开眼睛,迟疑地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她在心里数秒,虽然这一晚上发生的破事不少,可实际上离学校几公里左右有一家医院,苏浚的车速不慢,可在车上过了约莫有十分钟了却还没有到,这不科学。
“回家。”苏墨白摩挲着她的肩膀,替她把乱糟糟的头发理好拢到耳后,动作熟稔亲昵,仿佛二人是亲密的情侣,秦素素有点不自在,这自来熟的亲昵。
“家?”秦素素小心地挪了下脑袋,避开苏墨白的手指,凉凉地问道:“你家我家?”
苏墨白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旋即摆正她的头,直直地望入她眼底,笑意浅浅的洇开,“当然是我们的家。”
“......”秦素素不知道怎样应对,呵呵地笑了声,没再说话。
“很疼么?”
“其实也还好,这么躺着没太大的感觉,之前走路的时候是真疼。”秦素素轻描淡写,满不在乎,苏墨白却免不了心疼,如果他再直率些,也就不会耽误时间了。
苏墨白选的房子在一个很有名的别墅区,小栋的独立别墅,彼此相望却不相通。
苏浚停车就立马下车为苏墨白开车门,苏墨白拦腰抱起秦素素出来,走路带风,冷淡的声音也灌了风声似的,一下子就被吹散了,却是十足的威严。
“自行领罚。”
苏浚愣了愣,耷拉着眼皮,身体却下意识地绷紧,立正站好,行了一个军礼,干脆地接受命令:“是,少爷。”
秦素素没有被公主抱带来的眩晕感冲昏了头脑,扭头去看站得笔直的苏浚,讷讷地问道:“为什么苏浚要受罚?”
苏墨白垂眸看她,声音虽然冷淡却染了几分不自知的温软,“身为士兵,不令而行乃兵家大忌,这是他应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