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风让你打听的事怎样了?”君言卿听到了声响就是懒懒的回了头,对着儒风有些烦闷的说道。
儒风自然是感到了主子的烦闷,她觉得,她这消息听了,主子自然是会心情大好的。
“主子,果然不出主子所料,那去了梨园的宫女温炆收到了几乎是整个皇宫女官的欺辱。”说着,儒风就是有些嘲讽。做人还是贵在有自知之明的。若是有着天姿国色,身份自然不是什么极为让人诟病的。可偏生也只是那稍微好上一些的容姿,在这皇宫中更是一抓一大把的存在了。
后宫中有的是那些不着痕迹的欺辱法子了,主子是不用动手的。这般的独一份儿的国师的恩宠,自然也不是那么好受的。不得主子发声,这些人有着无数的法子让这温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那也算的是一处好戏了。”君言卿神色厌厌,看着这竹帘子外滴答落下的如银丝般的雨水她有了片刻的失神。
今日也不只是怎的了,怎的也是提不上兴趣。若是平日里,得到这消息的她定然是欢喜的。可如今却是有着不盛的厌烦之感。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君言卿自己也不晓得。只是觉得,心底有些什么东西正是要破茧而出,烦闷的紧。
见着君言卿更是恹恹无趣的神色,儒风也收了笑,主子这是怎的了?平日里最是爱听了这些,今日里却是如此厌弃的样子。
“出去。”君言卿实在烦闷,觉得和儒风在一个房阁中更是有着说不出的厌恶,语气之中也是多了几分的厌倦。
儒风见着君言卿如此失态的模样本是还要说上一句,但叫到主子如此不大好的神色,也就是住了嘴。欠身退了出去。
临走之时,儒风微微回了眸,房阁门依旧冷冷的闭着。雨水打在廊外,击打起水花。
主子的事情,大抵也都是她不可去接触的。纵然君言卿向来都是待她如姐妹一般,但也只是待她而已,她始终都是明白,主子和奴才之间是多大的鸿沟,而这鸿沟,是她们纵使一生也不可填平的。
她看事情,从来都是如此认真,不会沉溺,便就不会悲伤。
勾了唇,儒风撑了油纸伞就是重新走到了雨中。油纸伞上的蝶恋花,花开正盛,蝶流连。可若是败了的花呢,还有那个蝶愿意去逗留呢,枯叶蝶么?
“儒风。”儒风听到唤声回眸,雨中一蓝色衣衫的男子笑的温润。仿佛一眼万年。
雨声依旧滴答滴答,地上那蝶恋花的油纸伞受了这风的卷舌,雨水的敲打也是渐渐的破旧了去,丝毫不再见之前的唯美之意,剩下的只是残破。
房阁中的君言卿在片刻之后似乎也是觉得自己是否是有些过于愤慨了,怕是儒风会就此对着她有些生分了的。
可很快,她就念道,自己不过是有些烦躁罢了,儒风如今走了进来自是自己自找的,与自己又有何关系。君言卿其实一向不喜与人亲近,儒风是第一个,第一个愿意与她平等相对的人。也就是这种难得的平等才是让她觉得儒风有了与他人的不同之处。
但有时,她也会为了这过于的平等感到头疼。
如此念着,君言卿仿佛就是困倦了,眼皮不由自主的耷拉了下。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她仿佛嗅到了雨水打在青草地撒谎给你的土地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