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火用衣袖,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剑身上的血痕,然后低声说道:“不好意思,我的剑,真的收不回来。”
阴月教的人,各个目瞪口呆,他们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花月火的剑术,竟如此奇妙高深。
那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岚音重剑,竟然连花月火的两招都接不住,就死了。
场面,再度陷入寂静。
此刻,只有烛火上的尸体,不停的摇晃,他脖颈上的鲜血,还在不停的溢出。
花月火甩了甩乱发,提着宝剑,迎着烛火站立。
就在双方都无语的时候,厅堂中,又走出来一个人,这人,面带红绿相间的面具,身穿黑色长衫,脚下一双黑靴。
他走进来的同时,嘴中是发出呵呵的笑声的,他的双手是背后的,那感觉,就像是领导视察工作一般,让人不自然。
“办的不错么,该杀的都杀了,不该杀的也杀了。”
那人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但语气,显的平静。
花月火观望了这人一会,便问道:“你就是阴月教的老大?”
“这位兄弟,我看你误会了,这几位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岂敢当他们的老大?我只不过是代某人来这里传话而已。”
那人说起话来,还挺彬彬有礼。
花月火嘿嘿一笑,脸色立即显露阴沉,提剑指向众人,冷冷的问道:“怎么样?我杀了他,你们不替他报仇吗?”
“哈哈哈,当然不,他死,只因他手段不高,死的理所应当,我们并不会为他报仇,其实,我们阴月教的教主早就看中你了,可是,他老人家不知你心意,所以就没邀请你入教,既然今日有如此机缘,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同伴的死亡,如同鸿毛一般,让人毫不在意。
这群无情无意的人,让花月火的心中,不是滋味。
此刻硬拼,肯定是打不过的,现在还是委屈求全的好,先加入他们,然后在一举捣毁这个阴邪教派。
想到此处,花月火便将宝剑收回,他阴冷的面容稍有缓和:“加入你们教派,自然可以,不过,加入你们,我可不做你们的跑腿手下。”
“这是自然,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相同等级的,不会有什么歧视,其实我们阴月教,就是为了争武林盟主存在的,当今的武林盟主昏庸无能,清、风二位护法又营私舞弊,排除异己,这让江湖同道,愤恨不止,我家主人,就是想要推翻了这几个武林败类,所以暗中创立了阴月教。”
那人说话,条理分明,语气激昂,其中还夹杂了两句现代用语。
花月火立即察觉道,这人应该和薛冰一样,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看破不说破,花月火莞尔一笑道:“既然是为了匡复正义,我花某,自当竭尽全力。”
“先等等,入我们阴月教,可不是我们说说就能进的,要进教,是有规矩的。”
花月火冷笑了一声,然后悠悠说道:“无非就是一个投名状。”
“不愧是假杀人剑,江湖规矩就是如此,不过,我们不会让你杀无辜之人的,这次要杀的是,闵清的得力属下,王苟公。”
什么?又是要杀王苟公的?看来这王苟公是人人得而诛之啊。
反正自己也是要杀他的,答应了也没有什么。
花月火假意思索了一会,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杀了王苟公倒是没有什么,可我听说,他再过几日,就是过寿的日子,在场的高手应该不少,我怕难杀他呀。”
“嘿嘿嘿,既然你有杀他之心,我们必然会全力相助,所以,你尽管放心的去杀好了。”
那人说话胸有成竹,显然,他们早对这事有了详细计划。
花月火笑了笑:“看来你们早有计划了,不知能否详谈?”
“当然可以,要杀他的方法有许多种,不过,教主他老人家喜欢给人送惊喜,我们就等王苟公过寿的时候,送他一份大礼,到时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场啦,哈哈哈。”
他这样一笑,那些戴面具的人,也都狂笑起来。
花月火心中暗叹,这是一群多么疯狂的人啊。
刺杀王苟公的计划,花月火已大致知晓,现在再留这里,也没有多大意义了,路起瑶的仇恨,也只能等他日再报仇了。
这时,花月火一拱手,客气道:“既然计划定好,我就不再逗留,三日后,我们再在这里相见。”
“好,切记,不要让他人知道我们阴月教的存在。”
“好说,好说。”
说罢,花月火提剑,退出了杨家老宅,他沿着街边小路,迎着银色的月光,一直走了很远的路,他的内心方感平复。
现在回头想想,刚才在杨家老宅,真是恐怖凶险,那样的一群人,根本就毫无道义可言,如果真的配合他们杀了王苟公,说不定到那时他们一甩袖子,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而自己就成了武林的公敌了。
事情越想越麻烦。
他突然使劲的挠起杂乱的头发来,可是这样,并不能让他清醒。
不知不觉间,他以离开杨家老宅很远了,眼前的地方,是振洲城最不繁华的地方,一排排的老旧瓦房,立在黑暗当中。
此时,正是夜半,得先找个地方休息。可是这大半夜的,硬闯民宅,好像不妥。
“叮叮叮。”
小路的前方,出现了昏黄的灯火,清脆的铃声,在深夜响动。
花月火心中暗暗奇怪,这前方所来之人,夜半扰民,他也不怕别人出来揍他?
花月火一边奇怪一边拖着懒散的脚步,向前行走。火光,越来越近。这时,他才看清,火光的后面,有两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正抬着一赤红色的轿子,轿子中,不停的传出,铃铛清脆的响声,轿子的窗口处,伸出一只细白的嫩手,她的手掌中,撒出了好多黄色纸钱。
这诡异的一幕,恐怖感不比杨家老宅差。
花月火站在道路中央,捶胸顿足,他只怪自己太晦气。但事情来了,他也不能轻易退让,他就那样站在那里,等待着轿子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