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幕惊呆了车厢里的所有人,场面一时陷入混乱,柳乘警二话不说便冲上去要拉开两人,却不曾想那中年男人力大惊人,反手一推,柳乘警竟然被推出去几米远,倒在一片乘客之间。
那被咬的中年妇女大声惨叫着,拼命挣扎,刺耳的声音回荡在车厢里。
另外也有几个见义勇为的想要上前帮忙,听着头皮发麻的惨叫,动作不由慢了几分。
周婵娟一动不动,紧盯着身边王重阳。
王重阳忽然说道:“联系车长,无论如何这一车人不能进江宁!”
下一刻,王重阳起身一步踏出去,右手直抓向咬人者的衣领,他心中想起不久之前发生的一切,打起十二分精神,全身内力运转起来,顿时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慢了几分。
手掌接触到对方时,只见对方肩膀耸动了一下,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王重阳的动作却没有一丝凝滞,右手抓紧衣领,左手拎起皮带,一下子将他提了起来,按在地板上,旁边早就有人将那名受伤的妇女拉开,展开临时急救。
周婵娟目瞪口呆的看着王重阳的背影,她只来及的看到眼前一晃,那名咬人的失主就已经被制服了,而被推来推去的乘警明显就有些弱不禁风了。
“手铐!”
王重阳抬头看着柳乘警,柳乘警更是心里有苦说不出,他到现在双腿还有些发麻,急忙从后腰处拿出手铐,将中年男人双手烤住。
做完了一切,王重阳将对方翻了过来,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低声喝到:“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里几口人?!”
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但这中年男人神智似乎并不清醒,连说话都发不出完整的音。
王重阳直皱眉,他转头冲着负责人喊道:“医疗箱里有听诊器吗?”
负责人回头看了一眼,回复道:“有,我给你拿来。”
王重阳将安全带扯了下来,将他绑在位置上,没有等来听诊器,却等来了一阵风声,他急忙缩头躲避。一个硕大的白色塑料箱狠狠的砸在他的头顶,顿时一行鲜血便顺着额角滑落。
这一刻,强悍的身体素质令他没有昏过去,强行集中精神,心脏在胸腔里有力的砰砰猛跳着,将血液喷射到全身每一个角落,周边嘈杂的声音嗡嗡作响,就像有一万只苍蝇蚊子乱飞,他看到的是车厢负责人冰冷的那张脸,分明看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这一幕骤然发生,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周婵娟下意识从手提包里掏出了一支小巧的手枪,按下击锤,却不知道该指着谁。
车厢里的乘客纷纷连滚带爬的往其他车厢跑,柳乘警和几名乘务员开始疏散乘客。
轰!
仿佛时间又重新回到这节车厢里!
下一秒,王重阳动了,快似一道闪电,一脚踢在乘务长的胸口,喷洒出一串鲜血。
他身后绑在座椅上的中年男人嘭的一声挣断了安全带,一头顶在王重阳的后背上,然后倒在地上剧烈抽搐起来,口中发出难听的嘶吼!
王重阳被这一下顶的有些踉跄,他看着前方瘫倒在地上的乘务长,扭头冲着周婵娟大喊道:“让车长停车!”
周婵娟看着手里的电话,神情有些茫然的说道:“不可能,联系不上车长,控制室反锁了,一时间进不去,还有……上面要求列车开进江宁……”
什么?!
王重阳心里一沉,耳边传来一阵恶心的血肉蠕动声音,从周婵娟发白的面色中可以看到恐惧的神色!
只见他身后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厚实的衣服从后背破裂开,大量鲜血肉块破裂,从他的后背中钻出了一个充满骨感的声音。
镂空的头骨,纤长的身体,锋锐的前爪,还在滴着血水的口器,一条布满倒刺的尾巴……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种东西了,瞳孔急剧收缩,锋锐的利爪已经抓取车厢两侧,向着还未完全闭合的车厢门冲去!
还在车门附近的柳乘警见状,头脑里也来不及多想,随手将车门闭合了,从里面插上了门闩,将他和剩下了几名乘务员关在了里面,他来不及庆幸,只觉得肩头一阵剧痛,头重重的撞在车门上,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在车门的钢化玻璃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印!
周围几个女性乘务员发出凄厉的叫声,纷纷抱团蜷缩在一起。
周婵娟的内心充满了恐惧,泪水涂在脸上,手里的枪没有给她带来一点勇气,她甚至在想怎么躲到车座底下去。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太可怕了……
恐惧占据了车厢里的每一个角落。
周婵娟抬头望去,朦胧中,只有一个人的身影还屹立在车厢里,宛如一棵顶天立地的白桦树!
……
江宁火车站,一队又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填充了整个车站,严阵以待。
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指挥室里,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军人目光凝重,声音慢而坚定:“管为涛,现在就等你的人把东西带进来了。”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人,面白无须,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正在往手里的格子纸里填数字,他抬起头,淡淡道:“我的小伙子们我是放心的,他们都是好样的,久经考验的战士,肯定能完成任务。”
他又说道:“对方已经出招了,我们也已经接招了,这已经不是牺牲多少能够计算的,国际上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签了军令状,什么背景都不管用,只管能不能解决问题,而不是怎么解决问题,不管多少牺牲,都能兜得住。”
那中年军人眯起眼睛,他说道:“那东西真的这么重要吗?”
管为涛将面前的格子纸折叠起来,塞进裤子口袋,将签字笔放在衬衫胸前的口袋里。
他严肃道:“必须要将它们堵在江宁火车站里面,一个都不能放过,我那一车的饵可不是那么好吃的,要崩掉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