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混沌,漆黑一片。祁木莱在漆黑中寻找谁,模糊不知方向,影影绰绰的树木在黑暗中摇曳。半路遇上班主任,班主任带着一众学生。
说要带他们春游,让祁木莱跟着,却来到酒店。
坐前台的女人说酒店没有电梯,这个女人一直低头数着什么。众人没多想,便去找楼梯,走着走着,同学一个个消失不见。
祁木莱却记得来找楼梯的本来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看见一扇小门,轻轻打开,走进去,门里还有门,里面的门虚掩着。
祁木莱推开,走进去,看到一张床,很多被褥盖着什么,她掀开一看,是个通体发黑的婴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祁木莱吓着了,拔腿就跑。
救我,救我,救我~没来由地,有声音传进祁木莱脑子里,却不是通过耳朵。
祁木莱越跑越觉得双腿漂浮,模糊的空间里,前方突然出现一束光,跑前了发现是找了很久的楼梯。
她一个劲往上冲,楼梯却不是连接楼上,而是断梯。
她冲太快,刹不住车,重心不稳就摔了下去,奇怪地是没有任何挣扎,甚至不觉得身体有多重,倒像是飘下去的。
血染了一地,祁木莱脱离肉体,漂浮起来,看着地上自己的尸体,血肉模糊,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可明明只是二楼吧?
正不解,一只黑色的手从屏幕中伸出来,
祁木莱打了个激灵,醒了。原来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看着自己尸体的感觉,也是够怪异了。
凌晨五点多的天,还没完全亮。祁木莱摸摸脑袋,好像忘记了什么,
“完了!”我的三十遍!
“诶?”本子上满满的三十遍,昨晚发呆,发着发着抄完了呀。
她呆呆地看了会窗户外的黑夜,才想起自己还没洗澡。
想着,便磨磨唧唧去收衣服,打开阳台门,一阵风哗哗灌进来,四肢百骸都凉了。
恍若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冬天,祁木莱还在乡下,午夜下着雪,她缩在被窝里,盖了一床被子还觉得不够暖,又盖了几件外套在上面。
半梦半醒中听见小叔叔又喝醉了酒,在嚷嚷。
一只冰冷的手伸进来,祁木莱打了个寒战,被小阿姨毫不留情地从被窝里扯了出来,任由她瑟瑟发抖。
把她一路拎到厨房,边拎还边骂小叔叔赌博输钱,输了就知道喝酒,净败家。
骂完小叔叔,便骂她是个懒惰精,知道自己叔叔没洗澡,也不去烧水。
最后把她扔到灶台旁,吼着要她去给小叔叔烧洗澡水。
看祁木莱把火点起来,自己就回屋睡觉去了。
祁木莱不免要骂他们几句的,当然从不敢在他们面前说,总是在他们背后吐唾沫星子。
就像现在,见小阿姨一走,狠狠朝她背影啐了一口。
柴火烧着噼里啪啦响,大红色的火映入祁木莱的眼眶,不自觉靠近了,想将自己烤暖和些。
烤着烤着就要睡过去,大概真的没心没肺,再天寒地冻,有一炉子火就够暖她一冬。
今天却是真的觉着冷了,胡乱收几件衣服,就关了阳台门。
祁木莱洗完澡沾床就睡了,
天悄无声息地亮了
“叮咚!”
不知谁在按门铃,祁木莱被吵醒,翻个身,不打算理会,准备接着睡。
“叮咚!叮咚!”
不理他,自己就会走了吧?
“叮咚!叮咚!叮咚!”
不管是什么事,都不急于现在就要找我吧?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啊啊啊啊啊!谁啊!”祁木莱一脚踢开被子,一股起床气。
“你什么毛病?!”祁木莱彭一声把门打开,也不管是谁,一顿咆哮。
“听说早晨和饺子更配哦”叶梓新笑着,将白色的盒子递给她。
“饺子!”祁木莱一把接过盒子,眼带星子,瞬间睡意全无。
“快去刷牙,待会又该迟到了!”叶梓新看着她,心想真是个吃货,上辈子大概是猪吧?能吃又能睡,说不定还招财。
“你快点,我先走了”
“你不等我?”祁木莱震惊道,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你不是喜欢走路吗?”
祁木莱瞥了眼墙上的钟表,七点十三分,
“不不不,不!我不喜欢”
“等我,我很快!”说着她一阵风似地冲去刷牙了。
祁木莱坐在叶梓新自行车的后座,她看着他踏着脚踏的背影,突然想到语文试卷上的一篇文章,驼背的父亲每次蹬自行车载儿子上学的时候,都会把背挺的很直,因为这样可以为儿子挡住冷风。
现在虽然没有冷风,祁木莱却冒出个浪漫的念头,未来会有骑士为自己遮风挡雨。
未来?为什么是未来,而不是现在呢?让她有念头的是此刻的他,为什么结果在未来呢?她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这样的事是在未来,或者说是在未来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