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薛悦寒有些焦虑,不知晚上这最后一堂课该怎么上!
她实在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张廷彪和他的孩子,本打算今天就直接不去算了,但集团有集团的制度,既然是会员制,在没有安排其他私教继续承担教学任务时,自己便要将已定的任务完成。
看着屋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薛悦寒深深叹了一口气,披上外套,挎上了挎包,与苏琴深情拥抱,微笑道别,然后便下楼而去。
深秋的夜晚寒意渐浓,再加上今日突然阴沉的天气,让人感到身体凉嗖嗖的。
晚上八点时分,天际已看不到任何的光明,御翠园小区内道路上倒显得灯光明亮。这一路上遇到的路人很少,让人有些孤寂寥寥的感觉,只有不时由身旁经过的汽车像是在提醒薛悦寒,这座高档别墅小区内还是有些人气的。
还是与前几次一般,按下门铃后没人询问门便自行打开,进屋自行换上拖鞋,然后来到客厅。
客厅内的电视机还是开着很大的音量,豪华的吊灯还是发出明亮而刺眼的灯光。柔软的沙发上还是那个胖子坐着,深深的陷入其中,目光注视着前方的电视屏幕。薛悦寒环视一周,并未在客厅内找到张廷彪的儿子张野的身影。
“张先生!今天是我给张野小朋友做私教的最后一天,下周集团会安排新的私教老师来给张野上课。请问张野小朋友呢?”薛悦寒并未坐下,而是立于客厅前的走道上,向张廷彪发话。
张廷彪也并未起身迎接,看着眼前站立着的薛悦寒还是笑嘻嘻的。
“张野被他妈妈接去吃饭了,一会就来。来!……薛小姐,先坐!”
张廷彪拍了拍身旁的沙发,向薛悦寒说道。
薛悦寒稍微一犹豫,但还是走到了独立沙发前坐下。
“薛小姐有男朋友没有?薛小姐一个人带着孩子辛不辛苦?”……
张廷彪一连向薛悦寒问了许多问题,均是关于薛悦寒个人的感情问题。她并不想回答,更不要说对面坐着个有些猥琐油腻的胖子。
她只是默默的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时不时关注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转眼半小时便过去了,薛悦寒有些再也坐不住了。
便向张廷彪问道:“张先生!要不,今天就算了吧!首先,我代表集团向你道歉,没有能按照集团的安排完成课程。还有,我会向集团申请免去本周的私教费用。”
张廷彪也不答话,伸出右手将一块盖在桌上的纱巾掀开,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这是一堆红色的钞票,一沓一沓的,应该有十多沓。
“薛小姐!这里有十五万。吾就明说了吧,当初在启迪教育的师资介绍里看到了侬的照片和简历,吾觉得吾们很相配,那时就已经喜欢上了侬,只要侬答应做吾女朋友,侬每月的零花钱就是这个数,怎么样?”张廷彪傲慢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薛悦寒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能有这么无耻还理所当然的人,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吗?唯一能用来形容他的词就是人渣!
薛悦寒站起身,连看都没有看桌上的钞票一眼便要转身离开。
“哎!……薛小姐,别着急走嘛!侬嫌不够吾们还可以再商量的嘛!”
张廷彪迅速起身追赶上了薛悦寒,从身后将薛悦寒一把环抱住。
当张廷彪近身,薛悦寒这才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酒精味,一大团肥胖的躯体紧紧的贴住了自己的后背,动弹不得,一张丑陋的胖脸离自己那么的近,口中说着一些让人恶心的言语。
薛悦寒这才后悔自己今天不该来此,想要挣脱,却力有不及,始终无法脱离张廷彪的束缚,她的身体被张廷彪一把推倒在了沙发上,并向她逼近。
薛悦寒发出了凄咧呼喊声,她只期望隔壁的邻居或者巡逻的保安能够听到,并向自己伸出援手。
然而,任凭她如何嘶喊,都未能唤来外人的帮助,薛悦寒有些绝望了。
薛悦寒被张廷彪沉重的身体死死的压在了沙发上,面部朝下,连呼吸都感到了有些困难。
薛悦寒开始胡乱的踢打着,正好一脚重重的踢在了张廷彪的要害处,张廷彪吃疼用手去护住,感到身上的束缚消失,薛悦寒就乘着这个机会,一把将张廷彪推倒在沙发上,翻身站起,拼命的向门外跑去,待张廷彪反应起身正要追击时,终因肥胖的身躯行动缓慢,睁大了凶恶的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薛悦寒夺门而出。
逃离魔抓的薛悦寒并没有立即向小区外跑去,一离开张廷彪家的别墅,她便没入了屋后的小树林中,双手环抱着身体,蜷缩在树下。
此时的薛悦寒心力憔悴,赤着双足,头发散乱,身上单薄的衣服使她忍受着了寒风的刺骨。
无措的薛悦寒不敢出去,左探右顾,因为寒冷,双手不停的摩擦着身体。
这时,突然听到了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低头往裤兜里一摸。
原来,刚才一直握在手中看时间的手机,在自己决定要离开时,并没有放回遗留在张廷彪家中的挎包里,而是随手插进了裤兜。
一看手机上显示的名字:董祁煊!
薛悦寒心头一暖,激动的迅速接通了电话。
颤声道:“喂!祁煊!你现在可以来接我回家吗?我……我好害怕!”
“寒寒!发生什么事啦?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在御翠园小区D26幢门前,你先过来再说!快!快来接我……”
“好!你等我!马上来!”
挂掉电话,薛悦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机滑落,身体收缩,双手紧紧的抱住双膝,眼泪不由得落下。
薛悦寒就在这棵大树下静静地坐了二十分钟。
当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不远处的路边,待看清了由车上下来的人正是董祁煊时,薛悦寒强忍脚下石子硌脚的疼痛,向董祁煊飞奔而去。
但两人临近,董祁煊方才看清了这名头发凌乱,样貌极其狼狈的女子正是薛悦寒。
“怎么这么狼狈!到底发生了什么?”董祁煊焦急问道。
“先送我回家!”薛悦寒不愿多说。
董祁煊将身上的外套脱下迅速披在薛悦寒身上,为其拉开了车门,扶着薛悦寒坐上了车。
汽车发动,缓缓向小区外驶去。
董祁煊看到后视镜中蜷缩在后排座上的薛悦寒披着自己的外套瑟瑟发抖,双眼紧闭,眼角有残留的泪痕。
估计薛悦寒现在的心情还没有平复,待先把她送到家再说吧。
不多时,董祁煊的车在老宅外的巷口停下。
“寒寒!现在可以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董祁煊转头问向薛悦寒。
“……我刚才险些被学生的父亲非礼啦!好在我跑了出来,并没有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什么!……”董祁煊很愤怒。
此时的薛悦寒感觉非常的疲惫,不愿多说,偏头看了看窗外不远处的秦家老宅,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拉开了车门向家走去。
董祁煊也跟着下了车,向要追上薛悦寒,却听到被挡在后面的车按响了急促的喇叭,他只得再次上车驶离了巷子。
薛悦寒在路人诧异的目光中,一步步来到家门前,她低头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拭去眼角的泪痕,她不想让苏琴看到自己的模样过度的担心,然后便推门进入。
好在苏琴并不在客厅内。
听到声响的苏琴在屋内问道:“寒寒!回来啦?”
“嗯!妈!我累了!先进屋休息了。”
刚从屋内走出的苏琴还未见到薛悦寒,屋门便已经关上。
疑惑的苏琴纳闷道:“今天是怎么了?”
无奈摇头只得再次回到了自己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