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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四面攻敌

明月当空,风起树动。庐州街头冷风凄凄,只有两个身影在街头游荡。这两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秦慕风、宇文睿师徒俩。这时,忽然听到宇文睿问道:“师父,你真的喜欢她吗?”

秦慕风反问道:“喜欢谁?”

宇文睿答道:“她。”

秦慕风又问道:“她是谁?”

宇文睿答道:“钟离姐姐。”

秦慕风笑道:“你终于承认她是你姐姐了。”

宇文睿答道:“听你说了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就不再恨她了。”

秦慕风叹道:“你们都是苦命人,错都不在你们。错在江湖人人心险恶,错在江湖人利欲熏心,错在江湖人追名逐利。”

宇文睿问道:“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仇恨,她会是一个好姐姐吗?”

秦慕风答道:“会的,她会是一个好姐姐的。她对父母爱的如此深层,她对哥哥爱的如此深厚。你是她的弟弟,我相信她也是爱你的。”

宇文睿嘀咕道:“她爱我吗?她看她只爱她自己。”

秦慕风站到宇文睿面前,双手放在宇文睿的肩膀上,问道:“你还记得她第一次见你吗?她是如此的想杀你,而得知你是她弟弟之后,她就没有再杀你。你和她在海外游历一圈,你还能安好的回来,不正是她不想杀你吗?”

宇文睿道:“师父,经你这么一说,好像确是如此。我在船上给她下毒,她都没有杀我。我在岛上刺了她一刀,她也没有杀我。”

秦慕风惊道:“什么?你不光对她下毒,还刺了她一刀。若是一般人这样对她,恐怕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宇文睿惊道:“师父,她真的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大魔头吗?”

秦慕风答道:“不,她只对她的仇人狠毒,对亲人和朋友却很和善。”

宇文睿悠悠说道:“我见师父对她挺好,她对师父却不和善。”

秦慕风答道:“因为师父曾经伤害过她,在她心中师父不是她的朋友。”秦慕风顿了一下,轻轻叹道:“据师父所知,她闯荡江湖至今,一共只受过两次伤,第一次是伤在你二哥手里,第二次就是伤在你手里。”

宇文睿叹道:“怪不得她那么恨二哥呢?”

秦慕风、宇文睿走到一处大宅门口,见宅内漆黑一片。接着,听到宅内传来一声惨叫。秦慕风纵身一跃跃到院中,见厅中有一女子正趴在男子身边,用嘴吸男子脖颈的血,秦慕风惊道:“曼舞,是你?住手。”

只见那女子面似芙蓉,眉如细柳,肌肤胜雪,妍姿妖艳,正是兰花指秦曼舞。秦曼舞察觉有人进入宅中,从脚步声得知此人功力极高。秦曼舞顺势将那人提起向秦慕风抛去,秦慕风双手接过那人之时,见那人已死。秦慕风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秦曼舞擦了擦嘴边的血渍,眼中含媚,笑道:“因为他该死。”

秦慕风见秦曼舞嘴角血丝,面目通红,惊问道:“曼舞,你是在用人血练功?”

秦曼舞反问道:“有何不可?”

秦慕风怒道:“你用鸡血狗血都可以,为何偏用要人血?”

秦曼舞答道:“因为用人血练功,事半功倍。”

秦慕风道:“那你也不用杀他吧,你可以只取他血,而不必杀他。”

秦曼舞答道:“他对我心生歹意,死有余辜,我非杀他不可。”

秦慕风道:“你以一时喜好而夺人性命,有违天理,神人共愤。”

秦曼舞怒道:“你和我说天理,若有天理,天理也不容他。他命中该有此劫,我是来给他应劫的。”

秦慕风愤恨道:“曼舞,你......”

秦曼舞见秦慕风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笑道:“怎么?现在连姐姐都不叫了?”

秦慕风答道:“我们秦家没有你这个弑杀成性之人,伯父若泉下有知,也必将死不瞑目。”

秦曼舞听后到“伯父”二字后,怒道:“他死不瞑目,与我何干。他若活着,我也必杀了他,为我娘报仇。”

秦慕风解释道:“大娘之死,与伯父无关。”

秦曼舞怒道:“住口,你若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顾姐弟之情。”

原来,秦慕风与秦曼舞是堂姐弟,两人的爷爷都是湘西大侠秦为径。秦为径有两子,长子秦一穷痴迷奇门八卦,多年冷落娇妻,以至于娇妻郁郁而终,女儿从小流落江湖、无人管教。次子秦一贫正是秦慕风的父亲,温文尔雅,文武双全。

秦慕风道:“你若再滥杀无辜,我必为武林除害。”

秦曼舞问道:“你想杀我?”

秦慕风答道:“我并不想杀你,只要你永不再杀人。”

秦曼舞厉声骂道:“放屁,我的饮血神功还有十九日就大功告成了,想让我不再杀人,休想。”

秦慕风冷冷的道:“你若再执迷不悟,我必在你神功未成之前,先杀了你。”

秦曼舞怒视秦慕风道:“你敢。”

秦慕风正视秦曼舞答道:“我有何不敢?”

秦慕风、秦曼舞四目相视,战事一触即发。秦曼舞突然喊道:“夜痕子,是你。”

秦慕风回头一看,见身后空无一人。正在此时,秦曼舞撒下几枚暗器向秦慕风射去,秦慕风纵身跃过避开了这几枚暗器。秦曼舞趁秦慕风闪躲之际,穿窗而逃。

十日后,秦慕风与宇文睿走在三河古镇的街上,宇文睿道:“师父,这十天她每天都是吸人血练功,我们虽及时出现救下其中七人,但还是有三人不治身亡。”,

秦慕风道:“他还有九天就大功告成,也就是说他还要杀九人。不行,我一定要先杀了她,为武林除害。”

宇文睿惊道:“可是,她是你姐姐啊。”

秦慕风答道:“如此罪大恶极之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除之而后快。”

宇文睿叹道:“师父,你能杀你姐姐,而我却不能。”

秦慕风道:“我姐姐滥杀无辜、罪大恶极,而你姐姐却没有。你姐姐所杀之人皆是该杀之人,我从未听说她滥杀无辜。”

宇文睿听到此处,不觉得黯然神伤。宇文睿心道:师父说钟离姐姐没有滥杀无辜,换言之我的父亲、两个哥哥都是该杀之人。宇文睿想到父亲为了一己私欲杀害钟离姐姐满门,大哥喜怒无常经常失手打死家中的婢女家丁,二哥善于用毒死在他手中的武林人士不计其数。如此算来,父亲、两个哥哥确实是有错在先。

黄昏下,古道边有一间茶棚,茶棚里坐着四人,正是兰花指秦曼舞、毒面郎君夜痕子、不死神鹰虚灯上人、伏魔手傅涯。秦曼舞道:“西门流风已死,我们该何去何从?”

虚灯上人道:“当初跟着这个人,还以为他多谋多智、武功高强,没想到他如此不堪,竟然被钟离瑾那丫头杀了。”

夜痕子笑道:“跟着西门流风这些年也不吃亏,我们得到武功秘籍着实不少,得到金银珠宝也不计其数。”

傅涯在旁冷冷的道:“你老兄趁机也采花无数吧。”

夜痕子摇头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虚灯上人厉声道:“你老兄若算是君子,恐怕这世上人人都是君子了。”

秦曼舞道:“我们现在是坐在同一条船上,何必如此针对夜痕子?”

傅涯道:“刚才曼舞问我们该何去何从,我也想问各位的意思。我们是继续联手下去,还是就此分道扬镳?”

虚灯上人道:“听闻钟离瑾已练成了乾坤扇上面的武功,她既然已经开始向西门流风复仇了,自然也不会放过我们。我们还是保命要紧,从此隐退江湖。”

秦曼舞道:“我们就算是隐退江湖,也不能空手隐退。”

夜痕子道:“江湖上有个活财神,富可敌国。我们去劫了他,从此衣食无忧。再退出江湖,逍遥自在。”

傅涯道:“不错,活财神富可敌国,我们得不到乾坤扇里的宝藏,得到这些财富也可。”

这时,只见古道上走来两个人,正是秦慕风、宇文睿师徒俩。秦慕风见到秦曼舞后,一言不发的走到四人旁边坐下。虚灯上人见是秦慕风,目视秦曼舞道:“是找你的。”

秦曼舞答道:“跟屁虫一个,看见就烦。”接着,秦曼舞朗声道:“有些人假装正义,为民除害是假,讨美人欢心是真。”

秦慕风听后,依旧是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端起茶杯自顾着喝茶。

秦曼舞见秦慕风不答话,又道:“你如果真想讨钟离瑾的欢心,自可取我脑袋。可是,你就算将我的头献给了她,她也不会看你一眼。”

这时,只见远处有十几人驾马而来,为首的正是神剑十三郎。神剑十三郎见兰花指秦曼舞、毒面郎君夜痕子、不死神鹰虚灯上人、伏魔手傅涯正坐在路边喝茶,朗声道:“夜痕子,你一路奸杀六名女子,神人共愤,今日我就要为民出害,拿你的头颅去祭奠无辜枉死之人。”

秦曼舞却在旁笑道:“这个小哥生得俊俏、器宇不凡,见你呼吸均匀,内力定是不凡,吸了你的血可助我复功。”

秦慕风听后,突然站起身来厉声道:“曼舞,你若再敢杀人,我今日必大义灭亲。”

秦曼舞笑问道:“大义灭亲?你我之间还有亲吗?”

夜痕子却道:“我夜痕子生来风流,窃玉偷香已是家常便饭,何来你这厮多管闲事?”

神剑十三郎道:“江湖人管江湖事,世间不平之事我皆管。”

正在此时,只见树林中走出一群乞丐,为首的正是丐帮何胜之、江游中二位长老。何胜之将手中的竹棍往地上一跺,怒骂道:“傅涯,你杀我丐帮弟子,今日我丐帮必报仇雪恨。”

夜痕子在旁轻轻叹道:“世间哪有什么报仇,只不过是血恨罢了。”

江游中道:“傅涯,你为何杀我丐帮兄弟?”

傅涯答道:“老子走在路上,被几名臭乞丐跟踪,怕沾了晦气,就杀了他们。”

江游中怒道:“你.......”

傅涯道:“既然你们找上门,我倒想问问,你们丐帮为什么跟踪我?”

何胜之答道:“你是当年灭钟离世家的元凶之一,钟离掌门对我们丐帮有恩,我们丐帮要杀了你,还钟离掌门的恩情。”

秦曼舞冷笑道:“又是钟离瑾。”

何胜之道:“傅涯,你灭钟离世家在先,杀害我丐帮弟子在后。今日,无论如何我们丐帮都饶你不得。”

此时,夜痕子见情况不妙,欲转身便跑。神剑十三郎见状,纵身一跃跃到夜痕子面前。神剑门众弟子纷纷出动,将夜痕子围在中央。神剑十三郎挥剑上去,向夜痕子攻去。接着,何胜之挥棒向傅涯攻去,傅涯见状急忙出手相挡。丐帮众弟子也是纷纷出手,将傅涯团团围住。

秦曼舞见状,欲上前相助。秦慕风右脚一踢,向面前的桌子踢飞向秦曼舞砸去。接着,秦慕风挥起手中的折扇向秦曼舞击去。

虚灯上人见秦慕风对战秦曼舞,神剑十三郎血战夜痕子,丐帮群雄围攻傅涯。心知双拳难挡四手,猛虎难敌群狼。虚灯上人心道:既然众人不在意自己,还是先走为上。

虚灯上人连伤身边的几个丐帮弟子,接着跃到一旁,飞身便走。几十个回合之后,夜痕子奋力依然突不出重围。夜痕子见对方人多势众,已经渐感体力不支。接着,只见夜痕子左手一挥,一团粉末向神剑门弟子撒去。神剑门众弟子纷纷散开,但是还是有两人中了粉末。两个神剑门弟子顿时身体打颤,口吐白沫的倒下。神剑十三郎见状大怒,挥剑上前急忙攻去。

此时,有两个弟子向夜痕子后背攻去,夜痕子转过身去双手一抓,将二人抓死。而这时,神剑十三郎一剑刺去,正中夜痕子的后背。接着,七八个弟子急刺过来,正中夜痕子的小腹、胸口等位置。夜痕子大叫一声,欲再抓身边的两个神剑门弟子。神剑十三郎急忙挥剑从夜痕子面前飞过,一剑正中夜痕子的喉咙,夜痕子顿时倒地而死。

再看傅涯双掌向丐帮弟子击去,丐帮弟子持竹棍相挡。只见傅涯双掌向竹棍击断,正中几个丐帮弟子胸膛,几个丐帮弟子顿时死去。接着,几个丐帮弟子攻去,几支竹棍正中傅涯的后背。傅涯大怒转过身去,右手将几支竹棍一拂,左手正中一个丐帮弟子胸膛,那名丐帮弟子顿时死去。何胜之、江游中见丐帮弟子死伤大半,急忙挥竹棍向傅涯攻去,傅涯也挥掌去接,江游中手中的竹棍慢慢被傅涯击碎,直到二人掌力相接。接着,只见二人各自急挥几掌向对方击去,二人受掌力冲击各自向后飞去。在傅涯刚落地之时,何胜之一棍刺去,正中傅涯的后背。接着,丐帮弟子纷纷持竹棍向傅涯打去,一时之间傅涯身中几十棍,已是血肉模糊。傅涯“啊”了一声,已是气断而绝。

秦曼舞与秦慕风对战几十回合之后,胜负难分,二人各自退后几步歇息。秦曼舞见傅涯、夜痕子已死,虚灯上人不知所踪,心知大势已去。这时,丐帮弟子、神剑门弟子纷纷向自己围来,秦曼舞心知自己已是插翅难逃。秦曼舞道:“慕风,你真要杀我吗?”

秦慕风道:“你罪孽深重,死期已至。今日就算我不动手,丐帮、神剑门也不会放过你。”

秦曼舞纵身一跃,欲逃出重围。只见十几个丐帮弟子摆出天罗地网阵将秦曼舞挡了回去。接着,秦曼舞道:“慕风,你知道吗?其实,爷爷临死前告诉我一个秘密。”

秦慕风问道:“什么秘密?”

秦曼舞见秦慕风分神之际,急忙挥掌向秦慕风击去,正中秦慕风的小腹。秦曼舞冷笑道:“就是让你去死。”

秦慕风轻轻摇摇头,双手一振,用内力将秦曼舞震开。秦慕风摇摇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想到,你临死前还要骗我。”

秦曼舞站起身来,用衣袖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冷笑道:“既然我今天难逃一死,姐姐我就做个人情给你。我把我这个人头送给你,让你去讨好钟离瑾。”

接着,只见秦曼舞从神剑门弟子手中夺来一把长剑,刎颈自杀。秦慕风走到秦曼舞身边,轻道:“姐姐,姐姐。”

此时,残阳已下,晚霞映天。接着,一阵清风吹过,吹动了众人的衣角,吹弯了的路边的青草。

再说虚灯上人走到一片树林里,脚下依然毫不停歇。虚灯上人心知今日敌众我寡,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虚灯上人走到一株大树旁,忽闻到有一阵异香传来,接着是花瓣一片一片的从天而降。虚灯上人心知不妙,欲踏步而行,却见面前有四名少女从天落下。接着,虚灯上人回头看去,又见四名少女从天落下。八女跪立道:“有请圣女。”

接着,一顶花轿破空而来,向虚灯上人撞去。虚灯上人纵身一跃,躲开了花轿。虚灯上人惊道:“拜月神教?”

只见花轿一株树旁,从里面走出一个红衣少女,正是拜月神教的圣女虞梦子。虞梦子道:“虚灯上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这十里树林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虚灯上人问道:“我与你拜月神教无冤无仇,何必与我为难?”

虞梦子答道:“你十四年前,又何必与我钟离姐姐为难?”

虚灯上人道:“你是替钟离瑾报仇的?她为什么不亲自找我?”

虞梦子答道:“你也配让钟离姐姐亲自出手?今日你若自杀谢罪,我可留你全尸。你若敢反抗,我必将你大卸八块。”

虚灯上人冷笑道:“既然今日战是死,降也是死,我何不一战?”

虞梦子轻道:“拿命来。”接着,虞梦子双手一抖,两条白绫向虚灯上人击去。虚灯上人从腰间取出两把戒刀向白绫砍去,虚灯上人手起刀落白绫被削去半寸。几十个回合之后,两人胜负难分。虞梦子右手一抖,一条白绫紧紧将虚灯上人缚住。虞梦子左手一挥,另一条白绫套住虚灯上人的脖颈。虞梦子纵身一跃,将白绫挂在一株树上。虚灯上人脚下轻踢几下,已被活活吊死。

而此时,天色渐黑,冷风轻拂。天地之间仿佛一片宁静,却暗含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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