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亭。小茶楼。小二端着一盘花生,一壶浊酒,两盘凉菜,走到玉树临风的段清风身旁,喊到:“来喽。”把盘子放在桌子上,笑着问道:“客官,你都来好多天了。在等什么人啊?”段清风抿了一口酒,说道:“等必来的人。”刚说完便听到琴笛高歌,箫笙伴奏,两个四人抬的轿子,还有前前后后几个吹奏之人缓缓而来。段清风腰中别剑,端笛,吹奏起来。他以内力渗透入笛声打乱那来的人节奏。“停!”放下轿后,从第一个轿子走出个手持铁箫俊美男子,他的美是令世间男子皆汗颜的美,令众女子都向往的美。第二个轿子里走出的白纱遮面的一身白衣的幻音,那露在外的双眼似诉说着岁月的相思。段清风收笛站起来,对手握铁箫的男子躬身道:“师父。”铁笛笑道:“清风几日不见,想念你娘子啦,哈哈。”幻音走过去拉住段清风臂弯,说道:“师父,莫闹。”玉笛段清风说道:“明日便是武林大会,来我梦华楼入住就好。”铁箫说道:“着实麻烦了。时间好快,转眼又是十年。那时候你们都未到加冠之年。却已经名动天下。”说完看了看段清风和幻音,继续说道:“这次武林大会说不定会有许多潜伏的高手出现呢。”
皇帝和崔国公醉翁一起正在用午膳。皇帝说道:“转眼间,我做帝王也有八年之多,崔叔,你说,感觉我比父亲如何?”
崔国公擦拭嘴角后,略微思索说道:“先皇征战四方,力压群雄,威震天下。陛下是破胡守疆,安定四海,民富国强。所以,臣也,,”崔国公不再说话,皇帝笑道:“崔叔说的好哈哈。曾经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崔叔博识,无所不知,并且凭三尺六寸剑问鼎江湖,更是有侠客义士,纷纷踏入我军,领敌人闻风丧胆。更何况崔叔曾护送我等兄弟姐妹穿越敌营,朕!”说完,皇帝站起对崔国公深深一鞠躬,“在这里,感谢崔叔。”崔国公赶紧站起来准备扶住皇帝,晚了一步,皇帝已经起身。
皇帝落座又继续说道:“曾经战乱纷飞,宵小之徒趁机作乱,阴阳宗祸害天下,就连皇宫妃子难逃厄运,多亏崔叔率江湖高手除了祸国殃民的根。”醉翁静静听皇帝说完这些话,不知道他今天为何又请自己共同用膳,又说一些自己的功绩。
皇帝话题一转:“如今天下和平,反而江湖纷争不断,让我如何心中安定?!”崔国公说道:“天下定,无论何门何业一片欣欣向荣,江湖也不例外。若言江湖,其实江湖就是人间百态。人在江湖,江湖即是生活。”
“生活?,哼,真如所说,哪里有那么多官府抓不到的会飞檐走壁的犯人。呈上来!”旁边走来三个公公,每人端过来高高的一沓,“这都是各地奏的有关武林高手为过祸的折子。更何况,战乱之时,有多少人投入军旅报效祖国,这才几成?!乘机作乱的江湖人又有多少,又静观其变的人又有多少!空在江湖混个侠客之名,真的称得上侠士的又有多少?”醉翁崔国公沉默下来,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江湖来回复仇,这是难以停止的。皇帝继续说道:“世态百变,需临变革,朕所说的变革绝不是拔毛之痛,而是从根本上改变。肯定需崔叔鼎力相助。”醉翁躬身道:“臣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夜间,无月。无星。沉云压城。崔国府十分繁忙,灯火璀璨,亮如白昼。府内大厅坐满了,一身甲胄,腰中别刀的汉子,主座上醉翁崔国公笑得快拢不上嘴,一头亮晶晶的白发映着烛光,温和的双眼细细看着座位上每个人,有的都已经升成二品武将了。
府门外,一处巷子里有位满身甲胄,腰佩金刀,头戴高盔,面黄无须骑着黑墨如漆的高头大马的陈芒,他身后跟着十六个满身铠甲的男子,只是这些人手中武器各不相同,倒是铠甲的颜色都是金色,就连骑的马也披着金甲。陈芒一个铮铮铁骨汉子,更是禁军总教头,一直抬着头看着昏暗的天空,问最靠近旁边的人,“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吗?”身后的人说道:“恐怕会是个雨天。”陈芒一直盯着天,“天也是懂人的心情啊。”然后干笑了两声。这时从巷子别处传来踢踏踢踏地马蹄声,直到走过来停下,“师兄。”那两人其中一人说道。陈芒看着骑马走过来的两个人,正是早已经从军中调回的,常自胜和牛冲。两位还是穿着原军队里的铠甲,只是腰中别着刀。陈芒看向他两位的刀,说道:“我们多久不见了。”牛冲说道:“六年有余,自从师父和师兄亲自城门送行后,首次相见。”
陈芒转换眼线看着他们的眼睛说道:“怨恨师父吗?”常自胜和牛冲互看了一下,说道:“已经在这个时候了,没什么隐瞒的。确实恨过,凭什么就是我俩去了别处,还从底层做起。让我们的家人们们都成了京城里所谓的自由些的俘虏(京城的将士去守边关怕他们叛国,家人们便成了他们不可能背叛的把柄。除了那些没有亲情味的人。)四年前我们的妻子孩儿们过来陪我们,我们知道是师父以自己性命做担保才得以相聚,由此怨恨便少了。”陈芒听他说完后,转过身去,说道:“走吧。”
陈芒走在最前面,牛冲,常自胜在其身后,十六名金甲将士成两路在他们身后。崔府门卫匆忙跑进去禀报陈芒他们来了,醉翁站起身来,心中想到:总算来齐了。厅堂内的十三个徒弟都站了起来。经过会客厅的前院时,十六金甲将士关上门,直接停在前院,分列两侧。陈芒三人进了正厅,直接三跪九拜,喊道:“徒儿来迟,祝师父安康。”醉翁太高兴了,徒儿俱全太难了,即便心中疑惑为何每个徒儿来时都是三跪九拜的大礼,也一闪而逝。赶紧上前扶起陈芒,笑着说道:“陈芒,牛冲,常自胜,赶紧起来吧。”
吼狮钟心中很不满,见徒弟就是见徒弟,还不让过去看看。他打晕了一个侍卫,换上了他的衣服,把那个乞丐留在自己住的地方帮忙看着被打晕的侍卫。可是混都混不进去,正厅还有正厅前院都已经安排好了人,他便以高深的轻功攀爬在前院门厅的房檐旁由于视线受阻,只能看到正厅内的一半。声音听的都十分模糊。
众人落座后,醉翁说道:“十六位徒儿终于齐了。京城有些乱,倒是皇帝陛下体悯让我们齐聚维护京城治安。明日便是武林大会,”这时一阵咣当响,原来是一身铠甲的陈芒右手抚着刀柄站起来,他从往座位左侧横跨一步单膝跪地,左手伏地,说道:“师父!京城四乱皆是由于江湖之人惹起,此次武林大会便是机会,趁机拿下武林之人,平荡江湖!”醉翁惊愕失色,一时气急站了起来,语言都难以清楚说出只是指着陈芒说道:“你!你,”其他十五人齐刷刷地站起,左侧横跨一步,右手抚刀柄,单膝跪地,左手伏地,集体说道:“安抚京城,平荡江湖!”
八个字说的慷锵有力,在前院门厅的房檐趴着的吼狮钟都听的一清二楚。他看着这些满身甲胄的将士,心中有些不安,江湖难道要大乱了?
醉翁长出一口气,又缓缓坐下,喝了一口茶,平复一下心中的激动。干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皇帝见我,怪不得让我鼎力相助,其实是全力以赴,舍命相陪。醉翁说道:“我也在武林名人录里啊。难道,”陈芒说道:“欲除草,先砍树。”醉翁笑了,狂妄地笑了,他猛地抽出腰中别的剑,剑光咋现,十六徒弟都感觉到心头仿佛被剑尖指着。有的人脸色被吓得煞白。如此片刻,醉翁才收了手,剑入鞘。说道:“你们觉得凭你们能杀的了我!”陈芒说道:“我们是不会还手,自然不敌,求师父杀了我们也算是完成皇上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