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芒说道:“我们是不会还手,自然不敌,求师父杀了我们也算是完成皇上使命。”
醉翁沉默片刻,顿时显得更加苍老,眼神也有些涣散,幽幽一叹道:“你们身在朝廷,身在军营,也难免勾心斗角互相陷害,难道因为朝廷中有坏人作祟就,,你们不知我身在江湖早已经融入江湖,你们,”最后说话更是有些哽咽。陈芒抬起头看着往日的师父,说道:“师父!吾等不愿与你为敌啊。只是,只是,你知道身在朝廷,心不愿为也需为之。再说,天下和平,何需江湖,此乃大势所趋。倘若师父帮我们一起平荡江湖,,,”醉翁怒道:“怎么!想让我对我那些朋友下手!凌云城时,我也只是过去,好罢!这次让我直接刀剑相向。”
陈芒说道:“师父,他们只是平民,在大势之下,死不足惜!”醉翁大喝一声,内力外放,陈芒顿时被震翻身子,口吐鲜血。待他擦了口角之血,身体恢复原本半跪之姿,说道:“你若助天子平荡江湖还是我们的尊敬的师父,依然是天下人敬仰的崔国公,我们定当重新拜会请罪。”
醉翁无奈地笑了,说道:“我那样做对得起朋友,对得起道义吗?无德无道何以为人?”陈芒无奈道:“徒儿知道劝不动你。”随后十六个徒弟一起右手快速拔刀,将刀飞旋一圈贴在后项,陈芒说道:“皇命难违,师情难负。师弟们。”
醉翁喝道:“慢!”醉翁抬头看向屋梁,陷入一片沉寂,滚烫地泪水无声地滑过醉翁苍老的容颜。又呵呵地笑了两声,说道:”皇上这招真是可以。阿芒,皇上比你大不了多少吧?”
陈芒说道:“是的。一岁不足。”
醉翁平静地说道:“岁月悠悠,你们都在未加冠之前便跟我学习剑法了。不论如何,不论对错,我以你们为荣……”醉翁说话声音逐渐变慢,越来越低,过了许久不见醉翁再说什么。那架在后项的刀压的时间过长凭刀自身重力和锋快的刀刃已经在徒弟们脖子上留下血痕。陈芒等了许久不再听见师父的声音,轻轻问道:“师父?”不见回答。陈芒长出一口气,这才收了刀,站了起来,十五个师弟才慢慢站起来,陈芒走上前去,看着斜依在座椅上的眼睛闭着的醉翁。他的呼吸音已经听不到。陈芒把手指伸到他的鼻翼下感觉不到呼吸,又拿起他的手腕摸了摸。然后轻轻放下,把醉翁摆的正些,才后退倒走,然后跪下,哽咽抽泣起来,整身铠甲也跟着剧烈晃动起来,众师弟也紧跟着跪下有哭的,也有不动的。
十六个徒弟,趴在地上,过了许久,陈芒站起,手握着刀,低着头走到师父醉翁身前,嘴颤着说道:“师父。借头一用。”说完刀光现,人头落,血溅五尺。陈芒看着掉落的人头,脚步都有些不稳,向前栽去。后面有师弟喊到,师哥。他紧急之下扶住了座椅椅柄,说道:“我无事。师父不听劝啊,我对不住他啊,对不住啊,呜。”陈芒擦干眼角的泪。对前院喊道:“呈上来!”十六位金甲壮士里有个手持两方锤的慢慢走了进去。
陈芒将人头放进其中一个铁锤之中,然后对师弟们说道:“皇上交代任务终于完成。我和常自胜还有十六金甲去向皇上呈上铁锤。你们十四人守护正厅前院。不可滥杀无辜,若有人看到不该看的,杀之。谨记此事不可声张,等待皇帝召令。”
众人称是。
吼狮钟在屋檐处听得模模糊糊,可以感受到剑气乍现一次,并且剑气可收有制,能做到那种境界的定是醉翁。然后看到手持金刀的陈芒,这个有几面之缘的男子,带走了一些人,剩下的人集体商量了一会儿,留下两个人看着正厅,其他剩下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醉翁收的两个徒弟,谁也不能保证在不动声色中让他们能停止不动。吼狮钟也不知醉翁如何,只是感觉他有些反常,缺了礼节。像是被囚禁了起来。他一思量,往柴房而去,找弯刀商量一番。
吼狮钟敲响了柴房的门,弯刀打开半扇门,看着吼狮钟穿着侍卫的服装,觉得他没干好事,问道:“何事?如此晚了。”吼狮钟向左右瞧了瞧,说道:“先让我进去,可出大事了。”说完已经挤了进去,赶紧关上了门。弯刀还准备点蜡烛,吼狮钟直接打断了,说道:“黑点好,黑点好。这样安全点。”弯刀脸色不善,问道:“你那里抽了,今天?明天武林大会你神经了?”吼狮钟把自己在前院屋檐处看到的讲了一遍,还说自己清晰地听到,平荡江湖,并且醉翁一直没看到,猜测他被囚禁了。弯刀想了想说道:“我们能很快拿下他们十四人吗?毕竟在京城若是动静太大容易惊动城内的侍卫。”吼狮钟说道:“醉翁的徒弟岂是那么好拿下的?若是说在丛林田野之中倒是希望很大,一个厅和一个院,才多大点地方限制太多,他们人多又有铠甲倒是占了优势。”弯刀说道:“恐怕只能等了,明日便是武林大会,弯刀会亮相的话,我们没啥好说的,毕竟人家师父跟徒弟的事,若不出现就有点悬,不是醉翁被害就是被关起来,明天行事必须万分小心。”吼狮钟说道:“我是来问怎么办的,你跟我扯一堆没用的。”弯刀干笑了笑说道:“睡觉。”吼狮钟一愣,然后说道:“这主意不错。”说完很快就睡着了。弯刀紧皱着眉头听着他那震天的呼噜声,心中对明天十分不安,不知道在这城楼林立的繁华之地,潜伏着什么样的风风雨雨,偏偏身边就有一位马大哈,弯刀看了看睡觉还流哈喇子的吼狮钟,想到这家伙没救了,不由得摇了摇头。
二日清晨,再来客栈,王行健起的很早,煮好粥,热了热昨天的包子,又加上一盘咸菜,给浪者端了过去。浪者也起的很早,腰中一左一右别上悲喜两仪剑,匆匆吃了饭,对旁边的王行健说道:“我中午不回来了。”说完,在走过门时回头看着收拾碗筷的王行健又说道:“等今天结束了,我的剑就送给你。”说完他难得笑了笑,转身就快速离去了。
丞相府。南梦洲的姜自昆还有一个貌美女子,是李真梦,另一个还是孩童的,李尘梦。他们站在一个别院门口静静等待,李尘梦睡眼惺忪,小声抱怨道:“一大早起来就要来送问月,他也不算什么厉害人物啊。”李真梦摸了摸她的头说道:“问月对我们有大恩,理当如此。”李初梦刚欲说些什么,院子里走出来一位手提长柄弯刀的中年白衣男子,姜自昆他们躬身一拜,姜自昆说道:“问月兄。”问月也躬身回礼说道:“姜兄,李家两位梦姑娘。”姜自昆继续说道:“问月兄,昨夜丞相找你详谈莫非,”问月说道:“确实是为了别让我去参加武林大会。”姜自昆说道:“问月兄,你为救我身受重伤至今未愈,丞相也已明言,皇帝自从看了落魄剑法表演之后,对待崔国公有失往常,并且京都军部也开始筛选能武强者并且调动频繁。此次武林大会恐怕,”问月笑道:“我不似你,本在避世不出的南梦洲又带二梦前来,更要护得她两位周全,我身在江湖,岂能有不去之理,再说,我们过的本该是快意恩仇,刀光剑影,只求得一时心安。我已经休息地太久,刀锋不曾见血,不是曾经的我了都。”说完还畅然大笑几声。
姜自昆听他的一番言论,愣了愣,退了两步,躬身拜首说道:“安详。”问月回礼,说道:“多谢。”便转身离去了。
梦华楼,顶阁楼。铁箫已经吃完了早饭,下楼走到大厅看到正在进餐的玉笛段清风和幻音,两人赶紧站起来,喊道:“师父。”铁笛微微一笑,说道:“快些吧,醉翁亭的浮桥该铺了。”
三生堂,落魄很早就起来,洗了长发,然后随意盘起来,穿着一身干净的长衫,还带着金疮药,和几种解毒药,又带着三把剑,推开自己的屋子的门,在三生堂的会诊厅看见了已经准备好早饭的阿仁,落魄笑了笑,看着阿仁说道:“这么勤快的孩子,谁嫁了不快乐啊哈哈。”阿仁也笑了笑,说道:“师父我去叫他们起来。”落魄边坐下来吃着边说道:“叫执仇就可以了,无名不会起的晚的。”阿仁往后堂走时看到了李香兰,她的脸色发白,嘴唇浅淡,双眼也失往日神色,阿仁紧跑两步上去轻轻地喊道:“师姐,”李香兰回头看了看他,笑了笑,惨淡一笑似千刀。李香兰转身欲走,阿仁又上前一步说道:“师姐,没事吧?”李香兰说道:“没事,我能陪着谈中就行了。师弟你加油,虽说没什么希望挤进二十四名人里,可是得努力啊。”阿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