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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收徒

走出酒楼,大省却迷茫起来,这五两银子到底去哪里筹呢。一时神情恍惚信步而走,无意间来到了滋水河边,看着一滩的滋水在夕阳中泛起粼粼波光,不由得思绪万千。

正在出神的时候,忽然有水花溅在了他的脸上,随后又是几声“嘭”,又有几团水花溅在脸上。大省回过神来,眼前突然飞来一团黑影,他本来打算抬手接住,没想到一出手飞来的石子瞬间化为粉末。

“不好玩,不好玩,人家还没有用水花把你的脸洗干净呢”一阵银玲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大省环顾四周,却不见人影,头顶突然落下几个果壳,抬头看见一名妙龄女子正坐在身后的树梢。

“哎,我说你一个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心事吧?”那妙龄女子一脸调皮的问道,树梢不停有果壳落下。

大省心情不佳,懒得搭理她,转身就走。

“问了半天,也不见说话,原来是个哑巴,哎,真扫兴···”妙龄女子冲大省扮个鬼脸,扭头看向夕阳。

“谁家的娃娃,这么没大没小的,真是欠管教···”大省自言自语地边走边说。

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粉色的身影,原来那妙龄女子竟从几十米高的树上一跃而下,挡在了大省面前。

“你说谁没大没小?你说谁欠管教?!”

妙龄女子一对粉脸气鼓鼓的,胸脯一时间起起伏伏。大省这才看清对方原来是一个小美人,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十分的迷人。

“谁丢我果壳我就说谁···”大省有些愤怒,换了个行进的方向低头就走。

“喂,喂,你把话说清楚!”妙龄女子几个健步又挡在了大省身前。

“好吧,女侠,在下说错了,您大人大量就放过在下吧”大省一脸的不耐烦,想着随便说几句尽快把这姑娘打发走就好,没想到对方依旧不依不饶。

“错了?吆,你还知道自己说错了啊”

“姑娘,你到底想怎么样?”

“对啊,我想怎么样啊···”那妙龄女子竟然自顾自思考了起来:“对,是你态度恶劣,我,我要你向我道歉!”

“女侠,我已经道过谦了···”大省有些哭笑不得。

“奥,是啊,你道过谦了,那你···”妙龄女子想了想才说:“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原谅你了”

大省早已晕头转向,随后说:“吕大省,你能放过我吗?我还有急事呢···”

“吕大省,名字倒不错”姑娘又默念一遍“吕大省”才说:“对了,吕大省,你有什么急事?说来听听。”

“你有完没完?!”大省顿时火冒三丈。

“哎,吕大省你先别生气,说出来兴许我能帮你呢”妙龄女子眼睛眨巴眨巴,一脸天真的模样,搞的大省瞬间没了脾气。

“也怪我运气不好···”大省于是将如何如何救人反被抢钱袋,帮人又被讹银子,大略说了一遍。

妙龄女子听到大省说道紧要处,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偷偷发笑。

“吕大哥,这么说你是个好人哎”妙龄女子若有所思地说:“看来你是被人设计了”

大省听到妙龄女子叫自己吕大哥,心头一震念心和柳儿的影子不停在脑海轮番闪现,不由得叹息一声“哎···”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事也值得叹息!”说到激动处,妙龄女子一对大眼睛一时变的水汪汪亮晶晶的 “看我古女侠帮你摆平这件小事,走,头前带路!”

“古女侠,你还是别掺和了吧,我去说和说和,也许人家会宽限几日的”看古姑娘一副要强出头的样子,大省有些后悔说给她听了。

“你把我古飞凤当什么人了?!路见不平绕道而走,你是在骂我不懂江湖道义吗?”古飞凤越说越激动,胸口再次不停起伏。

大省看看实在甩不掉了,就说:“古姑娘,你与我一同去可以,但是先容在下与店家协商协商再说,可好?”

古飞凤很认真的想了想,神情严肃地说“好!吕大哥先去与店家协商再说吧”

两人一前一后又来到了那座酒楼,跑堂的看到他远远就迎过来。

“哎呦,爷,可算把您盼来了···您瞅瞅,我们把你家老爷子照顾的多好···”说罢将大省两人领到一张方桌前。

“乖儿子,你果然来了,爹爹可牵挂死你了”老乞丐挤眉弄眼,端起一杯好酒一饮而尽。

“跑堂大哥,可否到这边详谈?”大省面带难色,说话声中带着几分恳求。

那跑堂的眼尖嘴利,只是挪了几步,就对大省说。

“公子难不成还没有凑足五两银子?”说罢露出一脸奸相:“你家老爷子一下午也没闲着,此刻少说也得八两才能汇清···”

一听到“八两”大省脑袋嗡一声,差点气炸,瞥一眼老乞丐一头白发,心中的怒气生生被压回去。

“跑堂大哥,能不能宽限我三两日,容我再想想办法?”大省已经是在乞求了。

跑堂的依旧一副奸猾相,摸摸下巴,似乎十分作难,半天才说:“宽限三两天···其实也不是不行···只是···”

“只是什么?”大省看到对方松口,赶忙追问。

“只是按本店规矩,公子恐怕要留下一只手,不知公子是不是舍得?”跑堂的说罢,眼睛不眨地看着大省。

“好!就按贵店的规矩来,请取一把刀借用”大省不假思索的痛快答应。

“我呸!风云楼什么时候有这狗屁规矩!”古飞凤听到此处,终于忍不可忍,拔出配刀就架在了跑堂的脖子上:“欺负人也有个限度,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是,是,女侠说的是···还请高抬贵手,就饶了小人这一次吧”跑堂的浑身筛糠,可怜兮兮的苦苦哀求。

仓啷一声古飞凤收刀入鞘,跑堂的转身就溜,头也不回地喊到:“快来人啊,有人砸场子啦···”

话音未落,就跳出来十几个大汉,一个个手持利刃,慢慢围拢上来。古飞凤也不胆怯,拔刀就砍向左前方的一名手拿朴刀的大汉,大汉猝不及防肩头中了一刀。其他人也怕吃亏,缩小的圈子又放大一些。

看着众人止步不前,一个手持双斧的汉子,一声大喊冲向古飞凤,古飞凤一闪身,那大汉收不住身形扑倒在地。古飞凤嘴角才露出笑意,身后一阵风声掠过,赶忙就地翻滚,才躲过三名大汉一同出刀砍向自己。随着两次进攻,其他大汉也蠢蠢欲动,稍一犹豫一齐冲了上来,眼看着古飞凤要吃亏,大省冲到圈中,一阵拳打脚踢,大汉一时扑倒一片。

“住手!子午门的侠士你们也敢难为!”看热闹的人群中忽然一声断喝,一个体型稍胖的白皙皮肤中年男子从人群中挤进来,在他身后正是那位奸诈的跑堂的。

“小可是风云楼掌柜的陈广源,几个下人不懂事,还请几位侠士海涵···”陈掌柜边说边拱手致歉,态度极为谦和。

“老爷,他们还欠咱们九两银子···”

“啪!”的一声,还不等跑堂的说完,陈掌柜抬手就是一巴掌。其余大汉赶忙爬起来,悄悄溜走。

“是小可御下无方,多有得罪,多有得罪···”陈掌柜一脸歉意,满面羞愧。

“陈掌柜,确实是小人一时拿不出饭钱,才惹动贵堂倌的肝火···”大省赶忙说道。

“这位大侠说的什么话,您几位来我风云楼用饭是陈某的荣幸,还敢讨要饭钱···”陈掌柜一脸诚恳,旁边的跑堂的一时战战兢兢。

“好!既然陈掌柜是个明白人,咱们倒好商量,跑堂的,这位大侠到底欠你们多少银子?”古飞凤受不了客套,赶忙说道。

“六两···”跑堂的捂着脸,怯懦地说道。陈掌柜气的怒目圆瞪,狠狠踹了他一脚:“给我滚!”

古飞凤从身上掏出六两银子放在桌上,拉着大省的就走。

“看好了,这是六两,别说我们以武欺人,走!吕大哥···”

刚迈出几步,大省忽然想起了老乞丐,赶忙说:“爹,咱们走吧···”半天却无人应答,方桌旁早没了老乞丐。

大省口中喃喃自语:“莫不是刚才趁乱走掉了···”相跟着古飞凤走出了风云楼。

出风云楼没几步,古飞凤忽然转过头来,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

“怎么样,古大侠帮你摆平这件事情了吧?嘻嘻”

遇到这样的姑娘还是头一回,大省无奈的笑笑。

“感谢古大侠嫉恶如仇,施以援手···”

“打住,大恩不言谢,本大侠得赶快回家了,否则····”古飞凤边消失在暮色中边说:“好了,吕大哥,后会有期”摆摆手就不见人影了。

半天的遭遇都不知怎么形容,大省悻悻地走回客栈,闷头就睡。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有人叫“儿子,乖儿子,快起来,你爹爹来啦”声音不大,却听的很真切,大省以为别的房客在交谈也不在意,继续呼呼大睡。突然一阵疼痛袭来,睡意全无。

大省睁眼一看,床边影影绰绰有一个人影又要伸手捶打他,一咕噜爬起来。

“怎么,乖儿子这么快就忘记你爹爹啦···”

听声音倒挺熟悉,大省猛然记起这不是那老乞丐吗?!

“老人家,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又要吃什么?”

“嗨,瞧你说的,老头子找你就没个正事?!”大省想点上油灯,老乞丐赶忙制止:“你有没有种跟我去一个地方?”

大省以为老乞丐又想出什么法子讹诈他,半天不语。

“年轻人,你身上有几两银子老头子比谁都清楚,放心吧,这次不会让你难堪的,再说了半夜三更的,谁家酒楼还营业啊?!”

大省转念一想,也许是老乞丐遇到了什么难处,要不能夜半时分向自己求援。

“好!请老人家头前带路···”

“你愿意去就好!”

没想到老乞丐二话不说突然扛起大省就走,大省心中不住纳闷,这地方的老年人怎么都是这种风格啊?!

片刻间已经来到了一间不大的院子,老乞丐放下吕大省,气定神闲,却变得一脸严肃。

“小伙子人品着实不错嘛,老朽再三刁难,也不见你对老人家动怒,孝义二字你是弄明白了···”老乞丐边说边不停打量着大省:“把一个陌生人抵在酒楼,你还能再回头去交涉,信守承诺,不错”

老者神情诡异地再看一眼大省,继续说道“明明有一身好武艺却宁愿剁手还债,嗯···习武的本义你是清楚的”虽然大省万分尴尬,老者却越说越兴奋:“三更半夜身份不明的人找你外出,你不问缘由只身赴会,不但有胆识,还说明你心胸宽阔···哈哈···比白家那几个呆子强多了···”

“老人家,您这是?”立在院中被人不住品头论足,大省终于无法忍受:“若您有什么难事,还请直接相告,不必一味···奉承在下”

“哈哈,我有什么难事,好吧,实话告诉你老朽鹿走渊···恐怕你也没听过”老者自言自语道:“如果论辈分,白从龙那小子还得叫我一声师伯,这下你知道我是谁啦?”

“晚辈不明白···”

“完了,完了,你这个领悟能力着实不够···”老者一脸惋惜:“不过,勤能补拙,日后比常人多付出点,也算不得什么”自言自语半天,老者脸上又有了笑容:“我是辋川派隐侠鹿走渊,因为主张不同,一直不屑与从龙那几个娃娃为伍,现在老朽想明白啦,我要栽培一个后生夺了掌门之位,好将辋川派从乱世中拉回来···”

鹿走渊狠狠盯一眼吕大省“说这些你估计也不懂,哎呀呀,你看看老朽选的人···”瞥一眼呆愣在原地吕大省,突然记起什么事情似的赶忙问:“小伙子,你叫什么?你拜师了吗?”

“晚辈吕大省,晚辈···”每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大省心中总是纠结万分:“晚辈不曾拜师”

“胡说什么!你身上的内力是怎么回事?!”

大省吞吞吐吐,半天才说:“晚辈不方便说···”

鹿走渊忽然哈哈大笑“算啦,反正我要传你的也是外家功夫,有内力也不是坏事,哈哈···还不快磕头拜拜你的师父···哈哈···”

看着老者手舞足蹈的兴奋模样,大省一脸茫然。

“前辈,您把晚辈搞糊涂了···”

“糊涂什么!快磕头···老朽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看大省还愣在原地,鹿走渊一脚踢向大省的腿弯,一吃痛大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鹿走渊立刻跳到大省身前,连连按倒了三次大省的头颅。

“好了,既然行过拜师礼,你今后就是我鹿走渊的徒儿啦···”

大省被折腾的晕头转向,猛然从地上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理论,鹿走渊乐呵呵地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回房睡觉,明天还要早起练功呢”说罢指了指院中一间屋子,自己也走向另一间屋中。

大省在院中站了半天,扭身想回酒店,忽然传来鹿走渊的声音。

“不学好武艺,哪里也去不了!”

大省叹息一声,只好走向那间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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