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若让你来的?”南伯逸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
“三哥在写什么?好漂亮的字。”虞妁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这个话题,是躲闪,也是回答。
“这字可是上神玄凌子的字,他的字铿锵有力,似春风也似利剑,可以说是书法中的上品了!”
虞妁点了点头,看着玄凌子的字,总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只能等回宫以后亲自去藏书阁看看了。
“皇子,公主。司呈请两位北亭一聚。”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南伯逸风放下字,拉起虞妁的手,“天凉了,若有什么呆不惯的就告诉我,想出去逛逛就得带着寒芜度芊她们,千万不能自己出去,这里晚上经常有野兽出没,你可千万得小心!还有狐若,他也……”
虞妁站在南伯逸风的面前,替他整了整衣领,笑着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你且放心,我这几日与你寸步不离就是。现下也别让他们久等着了,咱们且先去看看,如何?”
南伯逸风低头看着她,叹了口气,牵着她去了北亭。
刚到北亭门口,就听到屋内欢声笑语,南伯逸风牵着虞妁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低头看着虞妁,虞妁冲他笑了笑,拉着他进了屋。
“吁——这天儿真是不宜出门。”虞妁刚一进门就忍不住的抱怨。
“来人啊,给三皇子和五公主拿来几个软卧垫和汤婆子来。”狐若吩咐着下人,又笑盈盈的帮他们添了两杯热茶。
“三哥怎么来的这么晚?”四皇子南伯胤斜躺在一旁的软踏上,懒懒的问。
“三哥自有关江山社稷的大事要做,又不是像咱们一样,整天游手好闲,坐吃等死。”六皇子南伯亦接过话,有些自嘲的说。
南伯逸风有些尴尬,抓着虞妁的手有些用力,虞妁不着痕迹的挣脱开,反握住了他。
“听说四哥前几日被刺客刺伤了?我心里一直担心的紧,今儿一见,看来四哥是伤好了伤口痒痒?幸好现在没得外人在场,若是四哥六哥这话被有心人听去,说给父皇听,怕是不止被刺一刀这么简单了。”虞妁笑盈盈的看着他们,眼神像一道冷光,掠过他们的脸,让他们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五公主所言甚是!小心隔墙有耳呐~”狐若慵懒的坐在塌上,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看向虞妁的眼神却饱含深意,像凝视,又像试探……
“好了,不说这些了,明日几时出发?”逸风打破了尴尬,对狐若问道。
“明日卯时出发,巳时可到。”狐若抿了一口茶,娇媚的拿着手帕擦着嘴角。
“既然没有别的事,那就都回去好好休息吧。”南伯逸风站起身,扶起了虞妁一同离开。
“你到底担心什么?”虞妁停下脚步,死死的盯着南伯逸风。后者微微一顿,把她拥进怀里,
“有很多事,你不知道,但我保证,我会护你周全!”虞妁愣了愣,抬起胳膊回拥住了他。
“公、公主……”安青在一旁有些尴尬的看着相拥的两个人。
“咳咳。”南伯逸风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两声,又嘱咐了虞妁一些需要注意的事便回了住所。
虞妁和安青走在路上,路面上树影斑驳,四周也是寂静的吓人。
安青和虞妁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在快到住所的时候虞妁却突然对安青说,“等我帮你报了仇,我就离开,到时候,你可要在这宫里好好的活着……”着实让安青有些慌。
“我、我没……”安青有些着急,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终究是你的,我本来就不属于这儿,我终归也是要走的……”虞妁说的有些伤感,不知不觉,泪水氽满了眼眶。
安青也低着头没说话,虞妁猛吸了一口气,笑着说,“没关系,还早呢,对不对?”安青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
虞妁早早的就了寝,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自己床边站了一个人,于是马上清醒过来,轻轻的移动着,趁那人不备,将他按在了床上!
“你是何人?”虞妁冷冷的问。
“公主,奴才是戏时,奴才是戏时啊!”那人努力挣扎着,虞妁一听他是戏时,有些迟疑,“戏时?你为何深更半夜偷偷的潜入本宫寝内!”
“奴才是来给您报信的!明日狩猎,司呈欲将您推下山崖,治您于死地!”戏时粗喘着气说。
虞妁听了他的话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要治我于死地?本宫是他请来一同狩猎的,若是本宫有什么闪失,只怕他也难逃干系!你定是受人指使前来挑拨我与司呈关系的!来人啊!”
“公主!出什么事了!”安青与度芊众人听到了寝殿内虞妁呼喊,于是赶了过来,却看见虞妁和一个男人都在寝榻上。
“奴,奴才是戏时啊姑娘。”戏时一听虞妁要动真格的顿时有些着急,声音都有些颤抖。
“公主,这……”安青看了看戏时的长相,有些迟疑。
“戏时半夜潜入本宫寝殿,意图不轨,先将他押入偏房,等明日本宫狩猎回来再行处置!”虞妁的语气听不出感情,冷的仿佛一滩水。
“是。”安青看着虞妁有些疑惑,却也是按部照办。
“还有,此事先不要告诉司呈和皇子们,免得坏了他们的兴致!”安青众人点了点头,押着戏时退了出去。
“公主,您……奴才冤枉啊!”戏时有些害怕,声音都带了些哭腔。
“隔墙有耳!”戏时只觉得拉扯中有人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句话,一回头却又看不清是谁说的,只能忍住了哭腔,任凭她们拉走。
众人离开后,安青点上床边的灯,却被吓了一跳。虞妁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烛火跳动,衬得她的脸仿佛是将死之人般可怖。
“虞妁,到底怎么了!”安青有些紧张的问。
“所谓打猎,那猎物说的原来是我!”虞妁冷冷的说,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仿佛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鬼,让安青有些心颤。
“那……现在怎么办”
“杀!”虞妁的眼睛里仿佛住着一个恶鬼,阴森又可怖……
翌日
“出发!”
狩猎队伍缓缓移动,虞妁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仿佛昨天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
“公主,您为什么不让寒芜一起来?”度芊托着小脸问。
“她有比打猎更重要的事做。”
度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掀起帘子看着车外。
一路无话。
不多时就到了目的地,南伯逸风刚下了车,就朝虞妁这边走来。
“昨天休息的可还好?”
“挪了地方终究是有些不适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虞妁无意间瞟了旁边一眼,就看见狐若皱紧了眉头和随奴急匆匆了去了一旁的大帐,
虞妁冲安青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