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秦骜还想说点什么时，厨房就忽然传来一股烧焦的气味，禁不住蹙眉，“什么味？”
许念怔了一下，这才陡然想起厨房还煎着牛排，电没掐掉，忙跑过去一看，但平底锅里的东西已经成了焦炭。为自己的手艺无力吐出一口气。
索性将剩下的东西卷好打包直接丢进垃圾桶里，省得看了心烦。
“你在干什么？”身后的声音传过来。回头，就见秦骜走进来。捕捉到她丢东西的秦骜下意识往垃圾桶里瞅了一眼，俯身捡起来。
“你这女人就是这么败家的吗？”他面无表情。
许念无言。垃圾桶是刚换的新袋子，还算干净。然后就见秦骜从一边取了一个钢盆，兀自将牛排放进去接水洗了一下。拿出来拎了拎，水倒掉，牛排放进去。
“我不要了。”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做的一切，她忍不住说。
哪知秦骜却沉静道，“你先出去等着，我来弄。”
许念默然。本想拒绝，却开不了口。让他在自己家的厨房忙活，总觉得怪怪的，又似乎有种很熟悉且温暖的气息，令她有种微妙的感觉，心甘情愿想顺从。
将锅放在电磁炉，又觉得不妥，秦骜回头问了她一句，“你这里没电打火吗？”
“有，不过我不会用，一直在那放着。”临出去前，她指了指一边被盖子遮掩住的罩台，神色淡然。
秦骜回头，将手里的锅从电磁炉上挪到瓦斯，扭了一下开关，‘砰’地一声轻响，罩台冒出火来，调好小火热了热锅，将切好的小块黄油放入，铲了几下……
厨房立刻弥漫起香甜的黄油味，很是好闻。恍然令她觉得不真实。
心是说不出是怎么样的感受，低头沉吟一会儿，便转身出去。
许久，坐在沙发上无聊看着电视、注意力却不急中的她，抬头便见秦骜手里端着个盘子走出来。
秦骜将煎好的牛排放在桌上，指了指，“好了，吃吧。”
他声音低沉。有因刚下飞机的疲惫。
他确是从加拿大回国，还没休息就直接来了。而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是因为上次那张被他动了手脚，贴上高科技透明微型追踪器的钱。他以前做过空军，和一个的朋友要着玩的，没想到派上了用场。家里还有好几个。
那天，他让警队里的刑博宇通过交通队的朋友，查到许念的车牌号经常出入的地方，然后他就在那里一直等她，直到许念的车出现，他故意撞上……随即下车，甩了一沓钱，顺理成章就将追踪器和监听器留在她身边。
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只会认为那是一块粘着破钱的透明胶带。
许念拿起刀叉慢慢切了起来，叉起一块送进嘴里，面色从容。
牛排她习惯全熟，刚好秦骜煎得也是全熟，比较称心。
“对了，你也一起吃吧。”陡然觉得让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瞅自己吃东西不太礼貌，她突兀开口，抬头看着他。
秦骜没有表情。然后在她对面坐下，目光落在桌上她先前还没吃完的烤串和酸奶，沉吟着，问：“你就吃这种垃圾食品？”
“偶尔。”许念淡淡。
秦骜将小包的烤串扯过来，抽了一根她刚咬过的烤面筋，看了看，不嫌弃地咬了一口。
看在眼里的许念怔了一下，想告诉他那是她吃过的，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不知不觉，当下的场景令她恍然想起七年前的高中……那时她就喜欢吃烤串，秦骜天天给她买。
两人没事时就会买一大包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喝。那时的他们都很满足，各自拎着一包酸奶、一罐可乐，相互干杯，然后就能乐上一整天。
心绪蓦然沉重了下去。似乎同时忆起了当年相同场景的往事，秦骜也意识到了什么。也是忽然沉默了。
坐在那里深沉的他直到将那包烤串，就着桌上许念喝过的半盒酸奶全部解决，才抽出一张纸优雅地擦了擦嘴。
随即丢掉，抬头看着她，说，“好了，许念。”他脸上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我们该谈正事了。”
许念沉吟。这才想起柯可的事。
“现在就说说我们之间的交易吧。”他居然用‘交易’这个词。
许念没有说话。牛排已经吃完。
“第一……”秦骜开口，“以后你不准再跟别的男人交往。”他看着她，表情严肃。
“就这样？”许念觉得好笑。她跟本就没有与任何异性交往。难道他帮柯可的条件只是这样？
“还有。”不等她思绪落下，就听秦骜的声音又响起。
“不是只有一个吗？”
秦骜扬了扬嘴角，“因为我刚才帮你煎了牛排，所以要两个。”
“……”许念无语，“好，你说。”反正又不差这一个。
“第二……”秦骜站了起来，两手插进裤兜，沉吟地看她神秘道，“明天，我来接你，你别开车，坐我的。”
